第110章 北京
我想不通這刀疤臉搞什麼鬼,既然說是要救人,我爺爺先不說,胖子虎子可是在鎖龍山臨近山頂的地方被獨眼龍控制,而張不凡更是被困在鎖龍井下方的鎖龍棺裡頭,按常理說是要上山才對啊。
我見路線不對,便好奇問刀疤臉,我們這是要去哪裡?鎖龍山在我們相反的一頭,是不是走反了?
刀疤臉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心想這也可以理解,胖子說過鎖龍山山腳有用於障眼的陣法,而他是用隨身攜帶的玻璃瓶幫我們仨破解了這陣法,最後才順利登山。
說不定這刀疤臉有他自己的辦法,這也是正常。
想到這我便說:「不用麻煩了,我下山的時候偷偷做了記號,這會功夫應該沒人會破壞掉,直接上去就行,用不著這麼費事。」
刀疤臉停下腳步,看了我一眼,淡淡說道:「我們不是要上山。」
說完他便再次動身,我愣了一會才跟了上去,搞不懂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不上山?我那個兩個朋友就是在山上出事的,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停下腳步,質問道。
他也沒有回頭,只是擺擺手,沒有解釋,彷彿吃透了我的心思,有把握我絕對會跟上去。
說實話,我對眼前這刀疤老頭的看法並沒有改變,覺得他只是在做戲,我之前不是沒給機會他解釋,可他的回答多數是含糊其辭,根本沒說到點子上。
但話說回來,哪怕只有一丁點的機會,我也得牢牢抓住,願意去嘗試,哪怕最後我死了,最起碼我到了鬼門關見到胖子他們,也能問心無愧地說一聲,我儘力了。
當然,我更希望胖子和虎子還活著,哪怕潛意識裡我覺得希望十分渺茫。
張不凡我倒是抱有很大的信心,畢竟我對於張不凡的本事還是知道的,而且這世上說不定真有龜息大.法這一說,再者封閉的鎖龍棺里還是有一點氧氣的,以他的能力,扛一段時間應該可以,至於能堅持多久我就不知道了。
出了村子之後,跟著刀疤臉來到開封市裡,我問了些話,可這刀疤臉總是以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來打發我,到後面我也懶得多問。
畢竟救出胖子虎子還有張不凡才是重點,其餘的事,暫且隨遇而安,我只能這麼安慰自己,至於刀疤臉所提及要救的人裡頭有我爺爺,這一點,我權當這是刀疤臉百密一疏的地方。
我爺爺葬河已經有些時日了,要讓我相信我爺爺還活著,這有太牽強。
我爺爺他又不是依依,畢竟依依之前是躺在鎖龍棺里,又曾交給我龍眼,身上肯定有著很重要的秘密,而且我推測這肯定與復活有關,而我爺爺,明顯不能等同而言。
之後,我跟著來到開封最大的長途汽車站,等了好一會,他從售票大廳出來,手裡拿著兩張車票,我接過一看,目的地竟然是北京!
人在鎖龍山出事,這刀疤臉竟是要帶著我去北京,這尼瑪簡直就是瘋了。
我當下有點控制不住情緒,厲聲說道,「老頭,你這是耍我呢?當我三歲小孩啊,就算我的命你隨時可以拿去,我知道你有這個本事,可整這一出對你有什麼好處?你不是想讓我相信你嗎,你這樣做,還希望我能改變對你的看法?」
刀疤臉很沉得住氣,面對我的厲聲質問,他只是不咸不淡的說,正是因為我想讓你相信我,才帶你去北京。
這話登時把我噎住,後面再問類似的問題,他要麼是閉口不答,要麼是顧左右而言他,不再多說。
這下我也沒了脾氣,在候車廳悶悶不樂等了好久,吃了點東西后,車來了,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跟刀疤臉上了車。
在車上胡思亂想了好一陣子,腦子最後昏昏沉沉,不知啥時候便睡了過去。
夢裡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若即若離的,我想要衝過去,可是邁不開腿,最後腳下一絆,我看到自己跌落進漆黑一片的地方,嚇醒之後出了一身冷汗,再一看列車窗外,天已經亮了。
到了北京后,一下車,刀疤臉帶著我直接打了一輛的士,跟司機說了個地名,就此閉眼休憩,沒有再開口。
潘家園!
這老頭說的地名是潘家園,我雖然沒來過潘家園,可多多少少還是聽說過一些,這裡是全國有名的古玩市場,這跟解救胖子他們八竿子都打不著啊。
不過轉念一想,之前我和胖子還有張不凡就曾到開封市裡一家古玩店裡問路,刀疤臉整這麼一出,會不會跟這有關?
都說北京人能侃,可面對刀疤臉,那的士司機隨口扯了幾句,沒聽到回應,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刀疤臉的強大氣場,說了聲老爺子,那您休息,之後悶聲開車,沒有敢再搭話。
我一直以為氣場這東西是虛的,可自從認識張不凡后,對這概念有點了改觀,到現在跟這刀疤臉一塊,一路下來,從周圍人的反應里,多少還是感受的出來點什麼。
不過不知為何,我對獨眼龍那種殘暴的傢伙倒是有些害怕,對這刀疤臉,也不知是不是心態上有了變化,索性是個死,反倒覺得他除了本事高深外,其餘的看來跟正常的老頭也沒什麼區別,反正就是沒有害怕的感覺,但戒備心一直沒有鬆懈。
一路上我從最初的心存僥倖到中途的隨遇而安,現在是有些心灰意冷,甚至一度產生瞅個機會溜走的念頭,可後來還是打消了,都到了這地步,再半途而廢,那也太不值當了。
這刀疤臉要真想殺死我,在鎖龍村就可以下手,沒必要等到現在,我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木偶,提線的人就是身旁的刀疤臉,那種無奈無語的感覺簡直會把人逼瘋。
我沒有瘋且能堅持到現在,也只能說是心頭那份愧疚在支撐著,之前受騙懷疑胖子他們,總得找個機會懺悔一下,哪怕是救不活他們倆,看到屍身我也能接受,至少可以處理一下後事彌補過錯。
到了潘家園后,刀疤臉像是對這裡很熟悉,沿途就沒問過路,而且很有目的性,一路上根本沒有停留,看情況他要帶我去的地方,他之前曾來過。
走了一段路程后,他回頭直視我的眼睛說,記得,人多的地方,你就叫我柳爺。
我心想這肯定不僅僅只是為了稱呼方便,否則一早就應該說清這個問題,沒必要等到了這裡才說。
我有些好奇同時也有些接受不能,便問,為什麼。
他含糊了聲說是會跟你解釋的,就這麼糊弄了過去,我心想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且他的年紀的確是跟我爺爺一輩的,也就沒什麼意見,只得勉強答應,算是同意了。
又走了一段路,他在一家古香古色的茶樓跟前停下,走了進去。
一樓人很多,刀疤臉走在前頭,也不停頓,徑直上去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我則是坐到了他的對面。
朝窗外看去,視野極好,大半個潘家園幾乎可以說是能盡收眼底。
他跟服務員要了杯茶,問我說餓不餓,我說沒胃口,跟他一樣也是要了杯茶,就這麼安靜地坐著。
服務員端來茶水后,看了我倆幾眼,目光最後落在刀疤臉身上,含蓄地說了幾句,大概意思是問刀疤臉是否是來找值錢玩意兒,他這邊有路子。
刀疤臉沒說什麼,那服務員也不知是不是懾於刀疤臉的強大氣場,識趣地走開了。
此後,良久,刀疤臉都沒開口,安靜地看著窗外,時不時掃一眼樓梯口,看得出來他是在留意著什麼。
我靜不下來,心頭萬隻草尼瑪奔跑而過,將這刀疤臉大罵幾遍,怒氣無可消,我不顧兇險,千方百計是為了找機會救出胖子和虎子,即便事與願違,但至少也得讓我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哪怕是讓我知道胖子和虎子是否還活著也行,而現在我卻是坐在了潘家園古玩市場的一家茶樓二樓,喝茶看風景!
「柳…柳爺。」我強迫自己習慣這個稱呼,咬著牙盡量壓著心頭的怒意問道,「你口口聲聲說要帶我去救他們,現在倒好,在這裡喝茶看風景,就是你所謂的營救行動?」
我心中的怨氣怒氣一齊爆發,繼續說道:「你要是沒辦法就直說,別浪費時間,還有,就算救不了胖子他們我也不怪你,因為我知道那獨眼龍和你不是一夥的,但是,我希望你要是知情的話,給我個准信,哪怕只是看到他們兩個的屍…屍體,也行!」
我一通說叨,刀疤臉平靜地看著我,大概是我刻意壓低聲音,雖然語氣不好,但至少場面還沒有失控,他擺擺手,嘴巴一張,像是要跟我解釋些什麼,這時他的目光被別的東西吸引,及時收口。
「來了!」此時,刀疤臉柳爺的眼睛死死盯著樓梯處,壓低聲音說了一聲,像是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嗯?
我順著刀疤臉的目光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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