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就是個瘋子
「你想幹嘛呀？賀男，沒你這樣的！」
季菲差點嚇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她剛才是想著吧自己給交代出去，可是不是這種交代法。
賀男看了看她，冷笑著說：「那你什麼意思啊？誰說隨我隨便折騰的？季菲，你還別說，你要是今晚上真的讓我隨便折騰了，說不准我還真的就給你的合同給過了。」
「啊呸！你特么的像潛，規，則我？想得美！你要是敢動我一個手指頭，我特么的肯定會廢了你！」
季菲連忙喊出狠話，可是手心卻冒出了冷汗。
賀男絲毫不受她的威脅，冷笑著說：「你以為我是你弟弟？」
季菲頓時想起了賀男的身手。
這個男人到底什麼來路啊？
「你放我下車！我保證錢明天還你成嗎？」
季菲妥協了！
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不算熟悉的人妥協了！
算了！
看在他不久前在季祖面前救了自己一次的份上。
季菲心裡默默地說著，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可惜的是，賀男並不給她這個台階。
「錢你肯定要還，不過你耽誤了我很多事兒，這也得給我補償。」
「你丫的流氓把你？」
季菲的脾氣再次出來了。
賀男覺得自己可能又病了。
季菲越罵他，他反而越有感覺。
就好像這麼多年平靜無味的生活突然多出了一直小野貓，讓他有了一絲想要馴服的興趣來了。
「我是流氓，我也從來沒否認過你。你不是么？」
賀男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自己的某個部位，現在居然已經昂首挺立了。
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和不可思議。
退役之後，家裡也給他介紹過女孩，公司里也有大膽的想要靠近他的，可是他一直克製得住自己。
但是季菲就像是一團火焰，所到之處總是滿目蒼夷，甚至帶著一大團火焰燒的周圍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可是偏偏這樣的女孩，居然讓他的身體有了最原始的本能反應。
季菲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瞬間黑了臉。
「你還真不要臉！」
賀男卻淡淡的說：「現在這社會，誰要臉幹嘛？你要麼？」
「你！」
季菲突然發現自己那麼好的口才，到了賀男面前居然詞窮了。
車子快速的開著，比剛才在飆車時的速度雖然減緩了很多，不過比起正常的車速還是很快的。
季菲不得不承認賀男的車技不錯，在車流量如此擁擠的路上居然還能從縫隙間穿插過去，而且不碰到任何車。
這種挫敗感讓季菲很不舒服。
車子很快的開到了烈士陵園門口。
季菲愣是生生的打了一個哆嗦。
「不是吧？大半夜的你帶我來烈士陵園？賀男，你腦子沒病吧？」
季菲現在是死活不下車了。
賀男看了看她，拿著手機說：「你試著在烈士陵園拿著手機玩搖一搖嗎？很刺激的！」
「你特么的就是個瘋子！」
季菲突然有些害怕了。
對賀男這個男人，她根本就沒什麼了解，只是目前手裡的項目需要和賀氏集團合作。
她只是聽說這個賀男剛退役回來，接管了家裡的家族事業，而且為人比較高冷，不太愛說話，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樣子。
特么的，誰說的他高冷來著？
這大半夜帶著她來烈士陵園的瘋子哪裡高冷了？
而且他褲子還撐著小，帳，篷呢，帶她來烈士陵園？
這什麼腦迴路？
季菲覺得自己真心理解不了。
她覺得她自己就夠不正常的了，沒想到還能遇到賀男這麼一個更不正常的。
這要是在這裡被那啥了之後，然後被分屍了，她哭都找不到地兒哭去。
季菲死死地抓住了把手，死活不下車。
季菲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笑著說：「你該不會是跑了吧？不是膽子挺大的嘛？飆車的時候那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洒脫勁哪兒去了？下來！我教給你在這裡怎麼玩微信搖一搖。如果附近有人搖到了，你猜他們敢不敢來這裡？」
看著賀男一本正經的樣子，季菲心裡真想問候他八輩祖宗，可是現在她卻聰明的一句話也不說，緊緊地咬著牙關等著賀男，就是不下車。
賀男也不逼她，依然笑著說：「你這是邀請我嗎？邀請我抱你下車？意思就是地兒我選是吧？」
「賀男，你丫的病的不清你！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亂來，我就報警！對！報警！」
季菲突然想起來手機還在自己手裡呢，她蠻可以報警的。
這麼想著，她連忙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警察的電話，可是下一刻，她只覺得手腕一麻，手機頓時朝地上掉去。
「我的手機！」
季菲驚呼一聲，卻看到一隻手直接接住了她的手機，然後掛掉，關機，動作一氣呵成。
見自己的手機如今在賀男的手裡，季菲是恨得牙根痒痒。
「賀男，我和你拼了！」
即便是打不過，季菲也被惹毛了，直接踹了賀男一腳，然後快速的下車。
賀男卻閃了過去，下一刻直接扣住了她的胳膊，一拉一拽，就把季菲抱在了懷裡。
「別動！老實點，有點女人樣子行不行？」
賀男低低的說了一句。
胳膊被賀男給控制著，還得聽他訓斥，季菲的火氣曾德一下就冒上來了。
「我有沒有女人樣子關你屁事啊？」
賀男朝著季菲的腦袋上就是一個爆栗。
「在你媽媽的墓地還這麼大呼小叫的，你就不怕你媽生氣？我就納悶了，你媽媽那麼嫻靜的一個女人，怎麼生下你這麼一直野猴子？」
「你說什麼？」
季菲頓時愣住了。
媽媽的墓地？
她連忙朝周圍看了看，果不其然，這裡真的是埋葬媽媽的烈士陵園。
烈士陵園後面有個公墓，公墓葬的人基本上都是軍人的家屬，也算是部隊給軍屬的一項福利。
季菲剛開始因為害怕，並沒有仔細的去看這裡的情況，如今聽賀男這麼一說，她頓時安靜了。
這輩子，她唯獨不能再媽媽面前撒野，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媽媽真實的樣子。
見季菲老實了，賀男才放開了她。
「很久沒來看你媽了吧？」
「嗯！」
季菲點了點頭，不過隨即一想，賀男這神經病大半夜的帶她來看媽媽，也太詭異了吧？
而且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媽媽葬在這裡？
「你到底是誰呀？」
「曾經被你媽媽救過的聽一個孩子，可以說沒有你媽媽，就沒有我。走吧，一起去看看吧。」
賀男帶著季菲來到了後面的公墓。
季媽媽的墳墓前放著白色的百合花，還是新鮮的。
「今天不是我媽的忌日，誰來祭拜我媽了？」
季菲覺得有些奇怪。
自從媽媽過世之後，她有記憶以來，家裡很少有人會提及媽媽，甚至連老爸都絕口不提，好像這個家裡根本就從來沒有過媽媽存在過一般。
可如今，居然有人來祭拜媽媽，這讓季菲有些挺意外的。
賀男給季媽媽敬了一個禮，然後就在墓碑旁邊坐下，並且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來，坐下和你媽說說，她拼了一條命把你給生下來，你是怎麼霍霍這條命的。」
季菲突然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她從有記憶起就知道自己是媽媽拼了命生下來的，然後媽媽就大出血去世了。
可是現在這話從賀男的嘴裡說出來，季菲就是覺得特別的彆扭。
「關你……」
「屁事是吧？當著你媽的面能不能好好說話？」
賀男的聲音突然有些嚴肅。
季菲從小到大就是叛逆的，也沒人管得了她，可這一刻，也不知道實在媽媽墓地的關係，還是賀男本身散發出來的威壓，居然讓她真的閉了嘴，然後靜靜的站在媽媽的墓前，深深地鞠了一個躬說：「媽，我來看您了。」
賀男也不說話，輕輕地揉著自己的膝蓋。
膝蓋處隱隱作痛。
今天的活動量真的有些大了，他自己心在想想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季菲卻沒有看到賀男的動作，而是在一旁看著媽媽的遺像，突然覺得委屈起來。
「媽，我還不到二十歲，可是爸就想把我給嫁出去。媽，人家都說，有了后媽就有了后爹，剛開始我還不信，可是現在我信了。我不知道你當初和爸的感情怎麼樣，可是你死了不到兩年，他就娶了后媽進門。然後他們有了兒子，我就成多餘的了。媽，有時候我真的挺想和你說說話的，你如果活著該有多好。」
季菲的話讓賀男微微一愣，眸子劃過一絲情緒。
季老爺子在外面一向都是家庭和睦的，而且據說季參謀長很寵著自己這個女兒，可是今天看到的怎麼不一樣呢？
賀男可沒有忘記季祖對季菲下手的時候有多狠。
季菲卻完全的把賀男當成了隱形人，她今天心裡真的挺不舒服的。
「媽，我沒有霍霍我的命，我知道我的命是你拿命換來的，我珍惜著呢。我就是心裡太悶了，太苦了，我想發泄一下。你別聽這個瘋子胡說八道，我很乖的。」
賀男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瘋子？
他？
還她很乖？
「季菲，這大半夜的，你當著你媽的面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你不覺得後背涼颼颼的么？」
聽賀男這麼一說，季菲這才抬起頭，看著賀男十分認真地說：「我沒撒謊，你就是個瘋子！要不然大半夜的把我帶到這裡呢。誰知道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正說著，不遠處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賀男突然將季菲拉到了墓碑後面，然後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