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凌少遲早會回來的

  姚振文的話讓凌風沉默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姚振文一躍而起。


  「凌風，你去參軍，笑笑怎麼辦？你想過笑笑沒有？你是一個男人，你說過，男人一個唾沫一個釘，你親口答應過笑笑給她庇佑，現在你卻要逃了？早知道這樣，你幹嘛要碰她？」


  對姚振文的指責，凌風沒有任何的辯駁。


  在這一點上，他覺得自己真的對不起蘇笑。


  姚振文氣的呼呼直喘氣。


  凌風低聲說：「幫我照顧笑笑三年，我知道你做得到。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可以阻止你媽對笑笑的迫，害，除了你我想不到別人。」


  「好哇，原來你是早有預謀對不對？你告訴我笑笑的存在，你讓我插手這件事情，就是為了你今天鋪路的是不是？凌風，你連我都算計！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


  姚振文真的很生氣，非常生氣。


  凌風不解釋，也不辯解，只是低聲說：「拜託了。」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凌風狠狠地抽著煙，沒一會的時間，陽台上就煙霧繚繞了。


  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失信了。


  還是他最喜歡的女人！

  那種感覺凌風第一次體驗，卻覺得痛徹心扉。


  王嫂以為陽台著了火，連忙打開了陽台的門，卻看到凌風逆光而站，那落寞的表情讓人心疼不已。


  「凌少，你這是……」


  「我先走了，不用做我的早餐了。」


  凌風將手裡的煙熄滅了，然後抬腳離開了別墅。


  王嫂不知道他和蘇笑之間到底怎麼了，也不敢問。


  凌風沒開車，直接把車留給了蘇笑。


  他是打車離開的。


  蘇笑醒來的時候，凌風已經不在了。


  她摸了摸身邊的位置，冰冷無溫。


  顯然，凌風已經走了很久了。


  蘇笑曾的一下坐了起來，披了一件睡衣就下了樓，卻看到王嫂正在打掃陽台。


  陽台上許多的煙蒂證明凌風是真的回來過。


  「他人呢？」


  蘇笑心裡多少有些不安。


  王嫂搖了搖頭說：「凌少一早就走了，不過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樣子，站在陽台抽了很多煙。」


  蘇笑開始給凌風打電話，可是對方一直沒有接聽。


  她打算出門去找凌風的時候，湛翊的電話打了進來。


  「蘇小姐。」


  「湛翊，你有事兒嗎？」


  蘇笑不怎麼和湛翊聯繫，所以多少有些生疏。


  湛翊嘆息了一聲說：「不要給凌風打電話了，他的手機在我這裡。」


  「什麼？那他人呢？」


  蘇笑有些意外。


  凌風很少吧手機給別人的，即便是她都沒有過這種情況。


  湛翊低聲說：「凌副司令去世了，就在十幾分鐘以前。凌風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


  蘇笑只覺得心一抽一抽的疼著。


  她和凌副司令不熟，她心疼的是凌風。


  昨天晚上凌風的哭泣好像還在耳邊縈繞著。


  他是那麼的脆弱，那麼的孤獨。


  蘇笑的心沉甸甸的難受著。


  「不是手術成功了嗎？怎麼會？」


  「截肢手術雖然很成功，但是雷區爆炸的時候震碎了凌副司令的內臟。這幾天一直都在搶救，最終沒搶救過來。凌副司令現在是烈士。」


  湛翊的話讓蘇笑心裡十分難過。


  人都死了，追封為烈士有什麼用？


  現在的凌風怎麼樣了？


  是不是很難過？


  她多麼想在凌風的身邊陪著他，可惜自己不夠格。


  「湛少，能告訴我凌副司令下葬的時間和地點嗎？我想去祭拜一下。」


  蘇笑明知道自己不夠格，但是還是提出了這個問題。


  湛翊楞了一下，低聲說道：「你有這份心，凌風會很高興的。但是蘇小姐，凌副司令是烈士，要葬入烈士陵園的。你知道的，普通人進不來。」


  這就是蘇笑和凌風最大的鴻溝。


  凌風一生下來就是軍人世家的公子，可以隨意的出入軍區和烈士陵園，但是蘇笑不能。


  她只是一個平頭百姓。


  在凌風最需要自己的時候，她卻因為外在的原因不能在他身邊。


  這種感覺讓蘇笑很壓抑。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


  「沒事兒。凌風這邊可能會忙好幾天，這幾天都不可能和你聯繫，所以你不用擔心他，我和墨池，賀男都會在他身邊的。」


  湛翊的寬慰絲毫沒有讓蘇笑的心情好一點。


  掛了電話之後，蘇笑突然覺得自己和凌風之間好像多了更大的鴻溝和距離。


  以前，凌副司令在的時候，他們想要在一起不被祝福，現在凌副司令不在了，他們想要在一起，好像更加的難了。


  蘇笑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整個人說不出的低迷。


  外面有人摁門鈴。


  王嫂前去開門，卻迎來了律師。


  蘇笑有些疑惑的看著律師，不明白律師突然到訪是什麼意思。


  「你好，蘇小姐，我叫黃波，是凌少的私人律師。凌少今天早上離開這裡之前，已經把名下的這套房產贈與給了蘇小姐，這是手續和合同，請蘇小姐看一下，如果沒什麼問題就請簽個字吧。對了，凌少名下的車也給了蘇小姐，另外，凌少還給蘇小姐留了一筆錢，大約三百萬左右。」


  黃律師的話讓蘇笑的心咯噔了一下。


  「什麼意思？凌風這是什麼意思？」


  從凌風不接她電話開始，蘇笑就覺得特別的不安。


  現在又來了律師，把房子，車子和錢都留給了她。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凌風要和自己分手？


  因為陪著自己去B市旅遊而沒來得及回來照顧凌副司令，所以凌風在責怪自己嗎？


  蘇笑只覺得心破了一個大洞，血淋淋的疼著。


  「我不簽！我也不要！他要和我分手，讓他親自來和我說！」


  蘇笑的情緒有些激動，一抬手將所有的文件都掃到了地上。


  黃律師楞了一下，有些不解的說：「凌少沒說要和你分手啊。」


  「那他這是什麼意思？」


  「凌少沒和你說？」


  「說什麼？」


  蘇笑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似的。


  見蘇笑好像真的不知道，黃律師閉了嘴。


  他將地上的文件重新撿了起來，然後低聲說：「蘇小姐，這些贈與文件，你還是簽了吧。對你也是好的。你放心，凌少不會害你。」


  「你可以聯繫到凌風對不對？你幫我聯繫他，我有話對他說。」


  蘇笑現在就想聽到凌風的聲音，哪怕只是一兩句也好。


  黃律師卻搖了搖頭說：「凌少的手機我也打不通，準確來說是電話通了沒人接聽。蘇小姐，凌少現在很難過，而且凌副司令的事情打擊太大。你讓凌少一個人靜靜吧。或許等他安置好了，就會回來了。」


  真的是這樣嗎？

  蘇笑不知道，但是卻覺得整顆心都跟著凌風走了。


  黃律師終究還是走了，只是把文件留下了。


  蘇笑看著那些文件，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凌風給她的這些東西，夠她和蘇媚過一輩子的了。


  可是她卻不想要。


  從一開始，她就不是沖著凌風的錢來的。


  王嫂看到蘇笑這樣，有些心疼的說：「蘇小姐，你吃點東西吧，別餓壞了身子。這凌少遲早要回來的。」


  「你怎麼知道？」


  蘇笑自己都不知道凌風會不會回來，所以對王嫂說的話也只是聽聽而已。


  王嫂卻低聲說：「凌少這個人很驕傲的，現在他們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又是家裡的長子，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操持的。再說了，他們家情況特殊，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是進不去那個地方的。他不告訴你，或許也是因為這個。蘇小姐，凌少對你的好我是看在眼裡的。凌少不是一個始亂終棄的人，如果他真的不要你了，肯定會和你說清楚的，不會這樣什麼話都不留的就離開的。」


  聽王嫂這麼一說，蘇笑多少有些好受一些。


  她將東西收拾了起來，鎖在了保險柜里。


  這文件就算要簽，她也要在凌風面前簽。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


  凌副司令的去世，在新聞媒體上引起了很大的波動。


  蘇笑在電視上看到了凌副司令的下葬和追悼會。


  凌風好像瘦了很多。


  他一身黑色的休閑服，披麻戴孝的跪在靈堂前。


  凌微和凌夫人哭的死去活來的。


  整個場面讓人看著心酸不已。


  蘇笑看著電視屏幕上的凌風，突然有些想哭。


  自己喜歡的男人，這個時候卻只能從電視上看到，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蘇笑說不出來，卻覺得心口堵得難受。


  凌副司令的家在軍區大院裡面的。


  那裡的門口都是崗亭，都是挎槍的士兵站崗。


  蘇笑第一次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和凌風之間的天地之別。


  追悼會開得很成功，凌副司令也葬入了烈士陵園。


  一切都在新聞媒體上漸漸地冷卻了下來，可是凌風一直沒有消息。


  期間，蘇笑也給凌風打過電話，可是依然沒有人接，後來直接是關機狀態。


  凌風就好像和全世界的人隔絕了一般，誰都不知道他在哪裡。


  這樣的日子過得很慢，可是蘇笑卻沒辦法阻止時間的溜走。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即逝。


  蘇笑依然沒有等到凌風的消息。


  王嫂這些日子變著花樣給蘇笑做好吃的，蘇媚也搬到了這裡和蘇笑一起住。


  說實話，蘇媚不太喜歡蘇笑和凌風在一起，既然凌風沒有了消息，蘇媚就勸著蘇笑簽署了那份文件，然後拿著錢離開這裡。


  但是蘇笑死活不答應。


  蘇媚一起之下回到了紅燈區。


  王嫂看蘇笑最近神色不好，就給她熬了一些魚湯。


  蘇笑剛上桌子，就覺得一股噁心的感覺瞬間從喉嚨口襲來。


  「嘔——」


  她捂著嘴巴快速的朝衛生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