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重回尚玉坊

  面對著我的疑問，他似乎並不願意談起自己的過去，只是說他來自於北方，當年為了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才走上了這條道路，而現在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並不願意再回去。


  「快吃吧，菜都涼了」，他指了指兩道菜，雖然使用同一條魚做的，但是他卻做出了不同的味道，不得不說，如果他成家的話，可能也是一個好男人。


  「你的癥狀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在我這裡住上半個月，你就可以回去見朋友了」，他吃著吃著突然說道。


  「嗯」，我沒有再接下去，因為我知道這一天始終會來到的。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內，我每天都積極的鍛煉，讓自己的體力儘快的恢復，雖然不如從前了，但是恢復到正常人的狀態還是沒問題的。


  這天，當我精力充沛的跑步回來的時候，發現葉一刀沒有在房子里，而桌子上早已經做好了一桌子早餐，另外，還有一張紙條：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快樂，不過我最近的事情比較多，所以不能繼續陪著你了，你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現在可以回去了，不過毒癮這東西，說不懂什麼時候就發作了，所以這十支毒.品試劑你最好帶上，以防不時之需，下面的落款是葉一刀。


  我雖然不知道他這次離開是為了什麼，但是我覺得可能在我需要他的時候他還會回到我的身邊，所以就高高興興的將早餐給吃光了，然後將餐具洗漱完畢之後，我帶著那十支毒.品試劑離開了這個我幾乎生活了兩個月的小木屋。


  我看了看日曆，今天已經是臘月十七了，再過幾天就是傳統的小年了，進入小年就算真正到了過年的時候，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轉眼之間已經一年了。


  我帶著那十支毒.品試劑離開了小木屋，重新踏上了賭石一條街，雖然現在已經臨近過年了，但是這條街上的人氣絲毫沒有收到影響，反而比過去更加的火爆了，不過現在人們的臉上洋溢著的都是喜悅的氣息，就算賭輸了也沒有過去那麼惱火。


  我對著手哈了一口氣，然後向尚玉坊走去，當我走到尚玉坊的門口的時候，發現喬川正站在尚玉坊里向顧客有條有理的介紹著賭石，而阿豪則不見了蹤影。


  當看到我的時候，喬川愣了足足有一分鐘，然後蹬蹬蹬的跑了過來，給了我一個擁抱，然後輕輕的說道：「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先去忙吧，我去裡面等你」，說著我走向尚玉坊的後院，我的房子和我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沒有動。


  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面，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安全感，回家了嘛？真好。


  但是沒一會兒，我就聽到店鋪鎖門的聲音，緊接著，喬川走了回來。


  「怎麼這麼早就關門了？」


  「今天人不多，沒生意」，他笑著對我說道，我知道他肯定是因為我來了。


  「阿豪呢，你怎麼給尚玉坊當起了活計」，我笑著問他。


  「阿豪帶著他女朋友回老家過年去了，我這幾個月在這裡學了不少，所以幫他看看店還是可以做得到的」，他一直站在我面前，但是卻沒有問我去那裡了，因為我走的時候他不知道我是被葉一刀帶走的。


  「你吃飯了嗎，我去給你做」，突然的安靜似乎讓他有些不太適應，忙不迭的說道。


  「嗯」，雖然我剛剛吃過飯，但是還想看看這幾個月他的廚藝有沒有長進。


  我坐到客廳里，不一會兒，一碗熱騰騰的雞湯肉絲麵被端了上來，色香味俱全，看來我走的這一段時間喬川變化很大，我最終撐著肚子將整碗面給吞了下去。


  「我，我去給張木和冷冷打電話，他們這段時間一直在找你，前天剛從緬甸回來」


  「先別，先讓他們休息休息吧，正好也讓我休息一天」，聽我這麼說，張木將手機放了下來。


  「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是不是去找十七了？有她的消息嘛？」他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但是我要怎麼回答他呢，告訴他我沒有去找十七，而且還染上了毒癮，然後為了戒除毒癮，還隱藏了一個多月？

  權衡再三，我將真相告訴了他，平靜，一如既往的平靜，窒息的平靜，這似乎是他與生俱來的氣質。


  「這些天，我又夢見了十七，夢見了你找到了她，夢見了她也來到瑞麗」，喬川說著說著眼淚簌簌的掉了下來，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了，不光是我，他也沒能忘掉十七，但是啊，十七，你現在在哪裡啊，能不能別再折磨我們兩個大男人了？

  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喬川給他們打了電話，冷冷和張木都來到了店裡，當看到我的時候，他們也是泣不成聲，下午的時候我出去在賭石一條街和周邊溜達了一圈，發現所有的電線杆上面貼的都是我的尋人啟事，有的已經變得模糊不清，而有的則是剛剛貼上去的。


  真的，我很感謝自己能有他們這一幫朋友，當年在濱海的時候天哥讓我一度不敢相信身邊的任何人，但是現在我知道，他們是真的值得我信任的。


  「好了，冷冷，別哭了，林墨回來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你哭什麼」，張木在一旁拍著冷冷的肩膀說道。


  勸了好一會，冷冷才被我們三個逗笑了，不再哭泣。


  張木和冷冷可能是看出了我眼中的疲倦，所以沒有選擇問我這麼長時間去了哪裡，只是告訴我今天晚上去九號公館，因為今天是丫頭姐的演出，自從我失蹤了之後，她也一度一蹶不振，現在才剛剛好了一些。


  等到晚上八點鐘，我們四個駕著張木的路虎向九號公館駛去，到了九號公館正好是丫頭姐的表演，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今天晚上她竟然彈奏了一曲貝多芬的升c小調，這是我在認識她的第一天在練琴房談的，沒想到今天竟然又應景的出現在了我的耳邊，估計，這應該是在慶祝我的歸來吧。


  一曲奏完，我輕輕的睜開眼睛，發現丫頭姐已經站在了我的身邊，而此時我才發現，舞台上那個彈奏升c小調的根本不是她，而這一切肯定都是張木和冷冷安排的。


  「好久不見了」，我站起來笑著對她說道，啪的一巴掌，她打在了我的臉上。


  「難道都不知道叫姐了嘛」，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她的眼睛中有些許閃爍的晶瑩。


  「姐，好久不見了」，我如同一個剛剛學會咿呀學語的小孩子一樣小聲的說道。


  她輕輕的抱住我，然後在我耳邊輕輕的抽泣著：「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告訴姐好不好，不要再自己偷偷的跑出去承擔一切，你應該知道，這裡是西南，不是濱海，這裡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這裡的人都是關心你的，以後不要讓關心你的人擔心好不好？」


  「嗯」，我輕輕的攬住她的腰，輕輕的點了點頭。


  「今晚去姐家裡，姐給你做飯吃」，說著她招呼著我們離開了九號公館，然後回到她租住的那個房子。


  我們五個人有說有笑的上了四樓，然後丫頭姐就上去將房門打開，但是她並沒有馬上將燈打開，而是等我們完全走了進去之後，啪的一下子關上了門。


  突然一扇門被打開，燭光點點，一個人端著蛋糕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突然一陣生日歌讓我有些眩暈，今天是我生日，我竟然忘記了，但是我沒想到他們竟然記得，我記得我從來沒有和外人講過我的生日的，丫頭姐，肯定是她，小時候，她在我家的時候曾經陪著我過過一個生日的。


  一首生日歌很快就唱完了……


  「快許願，快許願……」，他們幾個站在旁邊鬧哄哄的看著我。


  「就是啊，快許願吧」，丫頭姐也小心翼翼的對我說道。


  聽他們這麼講，我馬上閉上眼睛許了一個願，等我將願望許完之後，就一下子將蠟燭吹滅。


  「許的什麼願？」


  「不告訴你」


  「你就說說嘛」


  「不說不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讓你不說」，黑暗中，我感到有人用蛋糕糊了我一臉。


  「偏不說」，我也不管是誰，借著一點點的月光，只能看到每個人大體的輪廓，隨便向臉上抹了上去。


  不一會兒，一整隻蛋糕就被我們給抹光了，這時，不知道是誰去將燈給打開了。


  我順著腳步聲看去，發現那個人竟然是張凡。


  張凡？這時，我想起來那個給我端蛋糕的人，我一開始也沒看清他是誰，難道也是張凡不成。


  看著他，我一下子站起來，可能是因為剛見到第一面的時候，他的不友好，所以到現在我對他的印象都不太好。


  他們似乎也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連忙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