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極度恐慌
這種陪伴是靜膩的,這種陪伴是和諧的,但這種陪伴卻又是讓人心酸的。
此時的病房顯得異常安靜,安靜的讓我覺著有點害怕。想想,還真是時過境遷,人生莫測啊。
我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范迪,我愛憐的撫了撫她的頭髮,不由自主的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
對我這輕輕的一吻,范迪似乎又有了感覺,她的眼角居然流下了一滴熱淚,我激動的又吻下去,她卻沒有了再多的反應,只是眼角的淚還在,而且好像更多。
我看著她,想著我住院時她是那麼盼望來醫院陪我,但是卻沒得著機會,於是我開口說:「這下你滿意了吧?你不是一直埋怨我住院的時候,穆清不讓你來陪我嗎?現在如你所願了,只是換做我來陪伴你,你滿意了吧?」
范迪的嘴角居然又有點微微的上揚,她對我的話有反應,是的,肯定是這樣的,她對我有感應,可能是這段時間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事情太多,也可能是她躺在這裡是為了我,更可能是她對我有著一份牽挂,所以她對我有反應。
想到這裡,我莫名的激動。
我繼續對她說著話,我對她說:「其實我很喜歡她,如果在大學的時候,我們能有個曾經,那麼也許我們現在會是一對讓人羨慕的情侶。」
我對她說:「那晚,她很迷人,非常讓我著迷。」
我對她說:「如果沒有白雅楠、沒有穆清,也許我們真的可以步入婚姻的殿堂。」
我無休止的對她說著,我也時不時能看到她臉上微妙的變化,感受到到她身體上輕微的反應。
對於這樣的訴說,我也好像像范迪的母親一樣樂此不疲,我更好像是已經沉浸在自己編造的一個又一個假設之中。
就這樣,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床邊睡著了。
睡夢中,我夢到范迪醒了,她還是那樣天真,還是那般純潔,她又開始活蹦亂跳,又開始對我黏黏歪歪,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這個意外。
可就在我還在睡夢中和范迪黏歪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人在推我的肩膀。
我睜眼一看,原來是穆清,我看向窗外,天也已經大亮,而我的手還被范迪緊緊的攥著,有種麻麻的感覺。
穆清買來了早飯,她掰開范迪的手,把我的手從她緊攥著的手中拿出來,然後換上了她的手。
范迪又握了上去,但是隨即馬上又鬆開了,穆清我倆很是詫異的對視了一眼。
我也確實餓了,接過穆清買來的飯,狼吞虎咽的吃著,她買的是牛肉包子,我最愛吃的,每次吃都覺著特別香,而這次卻覺著更香。
沒多一會,我飯還沒吃完,范迪的父母也來了,我跟他們說,范迪昨晚又有了幾次反應,他們聽后比我想象中激動的多。
當然我沒有說,我都對范迪說了些什麼話。
由於那個攝像裝置的纜繩有割斷的痕迹,警察也已經介入調查,所以我需要去配合做個筆錄,吃完飯沒多久,穆清我倆就離開了。
我們來到了那個攝影基地所在轄區的派出所,對於派出所,我並不陌生,雖然不是同一個,但基本沒有太大差異,其實對這種地方,我的內心,是排斥的。
進了派出所的大門,我不由自主的想起看守所的那段經歷,現在想起來都還仍然心有餘悸,只是這次不同,這次我是配合筆錄,而上一次是接受調查。
警察簡單的詢問了一些基本情況,然後我又把事件發生的大概經過描述了一下后,警察給我放了一段簡短的視頻,視頻裡面,真的看到是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和大墨鏡的人剪斷了纜繩,而那個人所穿的衣服,竟然就是那天我見鄒蘭時她穿的那套休閑運動服,但是我總感覺又有哪裡不一樣。
我又看了一遍視頻,我的腦子裡也在不停的回憶,還是感覺哪裡不對,但就是說不上來。
我一遍又一遍的看著,終於,我想到了,是身材,視頻里的人,她的身材比鄒蘭略微偏胖,只是那人戴著鴨舌帽和墨鏡,這也恰到好處的遮擋住了她的臉,所以我無法最終確認。
本來通過視頻和對其他人員的一些調查走訪,警察已經鎖定鄒蘭就是那個犯罪嫌疑人,就等今天我來最終的確認后,就可準備提審鄒蘭,然後定案了,可是我卻又一次給他們帶來了謎團。
我心裡也在想著,鄒蘭,有著最大的作案動機,那就是對我的恨,她也有著最合適的作案身份,因為她對攝影基地算是了解,而那衣服也確確實實就是她穿過的衣服,這應該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但是,我就是覺著不對勁,可能是天生的好觀察,也可能對女人的身材有著特別的關注,我能確信,那個人比鄒蘭偏胖。可是不是鄒蘭又會是誰呢?我也陷入了迷惑。
出了派出所,知道結果的穆清對我大發雷霆。
她一臉不滿的看著我,喊:「王爍,我是一直認為你有點婦人之仁,但是我相信,在大是大非面前,你能分得清是非,會做出正確的判斷,可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你這是要包庇鄒蘭嗎?她可是那個要置你於死地的兇手。」
穆清的謾罵讓我覺著有點無理取鬧,但是我心裡明白,她那是著急,那是在關心我。
我看向穆清,注視著她,很認真的說:「清清,我承認,有的事情上我有的時候會心慈手軟,但是給我做筆錄的是警察,在警察面前我可能以身試法去做偽證嗎?何況,那是要害我的人,我怎麼可能去包庇?」
聽了我的話,穆清的憤怒好像稍有緩解。
我看了看她,接著說:「清清,相信我,那個人雖然像極了鄒蘭,但是我確信她比鄒蘭偏胖,可是,我真的想不出除了鄒蘭,誰會對我做這樣的事情。讓我們相信警察,好嗎?我相信,他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穆清沒有再反駁,她看向我,臉色開始變得凝重,眼睛里滿是疑慮,他擔心的問:「王爍,除了鄒蘭,你有得罪過其他的女人嗎?」
是啊,我得罪過其他的女人嗎?我想不出肯定的答案。
我心裡在想:在明處的敵人,我們會想辦法去提防,但是一旦敵人身處暗處,那麼我們就會處在不可莫測的兇險之中。
想到這裡,再看看穆清凝重的表情,我的脊背有些發涼,感覺自己正在陷入了極度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