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定案嘉賞
「這不可能！平王是朕的弟弟，朕一直對他及其信任，把皇裔軍的兵權都交給了他。不會是他，他不會背叛朕的！你二人可知誣陷皇親是個什麼罪嗎？」
「罪臣不敢。只是一切事實都指向了平王，臣二人性命事小，皇室社稷安危事大，皇上就算是不相信罪臣，臣也懇請皇上對平王，多多提防！」百里歆見皇帝趙升動怒急忙跪下言道。
「呼……」趙升長吁一生，轉過身去，雙手握拳後背，「那張登死前，不是留有一封遺書嗎？朕看過了，上面寫的明明白白，投毒、換藥、滅口，全是其一人所為。白紙黑字與空口推測，你們說，朕該信哪一個？」
「稟陛下，銘琴與百里大人並非空口推測、信口雌黃。那封所謂的遺書雖是白紙黑字，卻也恰恰是佐證了我二人所言非虛，合情合理。」
「如何佐證？」
「陛下聖明，在讀那封遺書之時一定注意到了，遺書的字跡並不流暢，那是因為葯侍監張登他在落筆之時害怕手抖的緣故。」上官銘琴上前回稟，語氣平緩而又有力。
「皇上，平王在外求見。」
「哦？快傳平王進來。」
「是……」
「哦？看來二位大人是先本王一步啊！」平王看了一眼身旁的上官銘琴二人後，向皇帝趙升行禮道，「見過皇兄。」
「四弟啊，怎麼突然來找朕，可是有什麼要事啊？」
「回皇兄，是這樣，二位大人奉皇兄之命徹查太子與岳御琴的案子這兩日似乎有了些眉目，今兒個一早登門王府來找臣弟。看二位大人現在已在這裡，想必也已經將事情詳情告知皇兄了。」平王趙陽神情自若，緩緩而言，「雖說臣弟與這兩案本來就沒有任何的關係，但二位大人可能是受了那元兇張登的迷惑，硬是十分堅定地懷疑著臣弟，臣弟怕弄巧成拙，怕二位大人被小人利用，讓皇兄產生不必要地懷疑，所以還是特來找皇兄一趟把這事交代清楚。」
「啊……」皇帝趙升尷尬微怔應了一聲，但也只有一瞬，之後便又恢復了自若的語氣，「四弟過慮了，這事朕怎麼會懷疑你呢？平王是太子的親叔叔，萬不可能害太子。張登這亂臣賊子謀害太子，臨死之際還構陷王爺，雖然此人已死，但其罪，誅之九族都不可平息朕怒！」
談及被認作是謀害太子的元兇張登，皇帝趙升十分氣怒，底下的人一下子都未敢接話。在沉默了幾秒之後，平王趙陽率先開口：「皇兄節哀，臣弟知道皇兄十分地心痛悲憤，但臣弟認為，為了皇室社稷穩定，太子被謀害一事絕不可對外公布，所以不管怎樣，皇兄只能暗地處置。」
皇帝趙升緩了緩情緒，冷靜了一下，說：「四弟所言朕都明白。百里歆、上官銘琴，你二人查清了太子被害一案，未讓朕的皇兒含冤地走，功不可沒。如平王所言，此事不能公開，雖不能下旨封賞，可也不能不賞。百里歆從即刻起官復原職，但仍需離宮，未經朕傳召不得回都。」
「臣，謝陛下恩典。」
「上官御琴頗有偵查辦案之能，既然如此，就在樞機院掛個少令一職吧。」
「謝陛下。」
「張九，一會帶上官御琴去樞機院找張大人，給他說明朕的意思。」
「是，皇上。奴才明白。」
「誒等等。」就在上官銘琴將要轉身離開之時，被皇帝趙升又喊了住，「宮中出了這等變故，憐妃娘娘的琴課是要斷些日子了，朕無力奔走後宮，又恐憐妃一人煩悶不悅，有空去趟憐月宮，替朕看望一下憐妃娘娘吧。」
「是，臣遵旨。」
依照皇帝的意思，上官銘琴隨張公公先是去了趟樞機院，向樞機令張承傳了皇上的旨意，拿了樞機院少令的腰牌以後便直接離開了。和張公公作別以後，上官銘琴也是猶豫再三，因為畢竟太子剛剛亡故，此時走訪後宮的確是極其不合時宜，可最終他還是落定了想法，決定按皇帝的旨意去憐月宮一趟。
此時憐妃並未在自己宮中，而是和幾位娘娘一樣都去了皇后那。上官銘琴一邊喝茶一邊等著，未見憐妃回來，反而見一丫鬟低著頭端著一盤點心走了進來似是有什麼心事。那丫鬟不知屋裡有人，抬眼一見是上官銘琴，心中不免瞬間有些小驚，然後馬上就恢復了神態，和上官銘琴打了招呼后，便將盤子放在桌上。面對上官銘琴意料之中的疑問，那名丫鬟小心翼翼地告訴了他這是給憐妃娘娘準備的桂香糕。原以為這麼說之後上官銘琴就會將他的注意轉移，沒想到上官銘琴聽完后竟然直接拿起了一塊放入口中。
「噢，在下自小便極喜甜食，聽說這是桂香糕，就沒忍住。嗯！味道還不錯！」
「上官大人，這……是給娘娘的。」
「噢！沒事沒事，我與憐妃娘娘如用自家人，吃塊糕而已，娘娘不會怪我的。」上官銘琴邊吃邊言：「嗯！你去，把剩下的這幾塊裝起來，我走的時候好帶走。」
「啊？」丫鬟這下是著實驚訝，情不自禁的啊出了聲。
「娘娘有孕在身，不喜甜食，應該也吃不了兩口。還愣著幹什麼？去啊！」
正在丫鬟愣在那裡不知所措之時，一個聲音伴隨著腳步聲從屋外傳了進來：「正如上官御琴所言，本宮近日確實對甜食沒什麼胃口。既然上官御琴喜食，小環，還不快依上官御琴的意思去辦？」
「是……娘娘……」
待丫鬟下去之後，憐妃娘娘伸手示意剛起身的上官銘琴落座：「上官御琴今日怎麼突然想到來我這裡？這非常時期可不該出入後宮，若讓皇上知道，怕是要遷責上官御琴了啊。」
「哈哈。娘娘所言極是，若沒有皇上口口諭，銘琴也不敢此時來娘娘這叨擾。」上官銘琴微笑回道。
「哦？是皇上特意讓御琴來看望本宮的嗎？」
「正是。皇上最近因太子之事心力交瘁無力奔走後宮，但又想著娘娘，特意叮囑銘琴一定要來一趟憐月宮看望娘娘。」
「本宮承領皇上的美意，有勞上官御琴跑這一趟了。非常時期本宮也是不便去見皇上，還要勞煩上官御琴替本宮當面叩謝皇上。」
「娘娘放心，您的心意，銘琴自當轉達。」
憐妃笑笑，然後便轉開話題：「對了，平日里上官御琴在我別說是主動吃東西，就連一口水也是不會主動要的，怎麼今日……難道上官御琴真的如此喜食本宮這兒的桂香酥？」
「呵呵呵呵……」上官銘琴一笑之後，臉上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嚴肅，「要說這酥的口感確實不錯，銘琴也確實喜吃甜食，不過主要還是因為這酥中還摻雜了極少量的麝香粉，娘娘是萬不能食了，若娘娘直接將其扔掉，定會讓有心之人起疑，事出突然，銘琴只好擅自做主，將娘娘的這盤麻煩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