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會面天牢
「王爺言重了,王爺的命令錦鴛自當遵從。王爺對錦家全家曾有救命之恩,自父親在時就說過,凡錦家之人皆需效命王爺以報大恩。」從屏風內走出來與趙陽對話的女子正是錦鴛,原來她一直是都是平王趙陽的人,是趙陽安插在呂郡王身邊的眼線。
「對了,有件事你應該聽說了,皇上今一早派秦少鴦帶兵去伐突骨,你想親手殺他怕是不可能了。」趙陽起身走到錦鴛身前,見錦鴛聽后眼中頓時升起陣陣恨意,旋即又說,「我那皇兄想滅突骨已有多時,已和我提及多次。幾次想讓秦震天帶兵,可又怕若真的是他帶兵滅的突骨,日後朝堂之上傾秦之勢便一發不可抑制,早晚威脅皇權。於是我早先便提過讓我二哥的兒子趙炎任副將軍,以達到制衡之效,不至於讓秦家功高蓋主。沒想到這一次,皇兄還真是聽了我的建議,讓趙炎當了秦少鴦的副手。趙炎臨走前我命人給了他一封信,我想著一次,秦少鴦是不可能活著回來了。其實報仇,只要有個結果就好了,至於仇人究竟死於誰手,這一過程往往真的不重要。你可以這麼想,不能親手報仇和報不了仇,哪一個會讓你更恨,更痛苦呢?」
錦鴛雙拳緊攥,眼中恨意翻湧,心中又是無比酸楚。趙陽見狀后趕忙用右手拍了拍她的左肩以示寬慰。
「罷了……便宜他了!」錦鴛漸漸鬆開玉拳,咬牙說道。
趙陽於是便也將右手從錦鴛的肩上放下:「錦家的仇就是平王府的仇,你的恨也就是我的恨。聽說秦震天已經在回朝的路上了,到時候我會想辦法給你找個手刃仇人的機會的。」
「錦鴛,謝過王爺!」
「好了好了,自家人,何必言謝呢。先下去休息吧。」
「是。錦鴛告退。」……
第二天早朝之時,皇帝就昨天玄極殿外發生之事以謀逆之罪抄斬呂家滿門、誅夷三族。另外,據同時一併拿下的呂昭的侍琴交代,鳴城的命案是他們受呂昭的指使所為,目的就是想混進皇宮行刺。早朝之後,皇帝又宣了雲錚與上官銘琴覲見,意為從他二人之中選出此次的御用琴師。而此時,雲崢與上官銘琴剛剛面完聖告退,正從玄極殿內退至殿門口的階梯之處。
「雲兄究竟為何突然退選,把這次的御琴之位主動讓給在下?」上官銘琴疑慮地問向一旁的雲錚。
雲錚笑了笑,回答道:「上官兄,剛才面聖的時候在下不是已經做了解釋了嗎?這第一,在下久居江湖自在慣了,原本來時就有猶豫怕無法適應這宮內的生活,加上這次的動亂,也讓在下到現在還心有餘悸。第二嘛,其實在下本意就是能通過舉國大選琴師這次難得的機會多漲漲見識,此番在這裡能見識到上官兄這精湛的絕世琴技,此行也算無憾了。」
「雲兄這是說得哪裡話,你那氣琴之技才稱得上絕世琴技,此番殿選你我之間應是不分伯仲。」上官銘琴認真言道。
「哈哈哈,真的是不分伯仲嗎?在下回漓州得需幾日路程,想儘早起程,就在這和上官兄別過吧。後會有期。」雲錚拱手言罷,就欲轉身離開。
「既然如此,那雲兄後會有期。哦對了,雲兄可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上官銘琴拱手而言,但似是話裡有話,臉上仍是一副認真之態。
然而上官銘琴的這句話卻不由讓雲錚升起一臉驚愕之色:「嗯?上官兄怎會知曉在下身體狀況不太好?」
「啊,昨日雲兄在殿選之上所展現氣琴之技讓銘琴甚為驚嘆,回去思索之後,試著模仿了一般。這才方知,雲兄的氣琴之技極傷筋脈,若經常施展再不加調養,折壽不說,還恐有性命之憂啊。」上官銘琴神情凝重,懇懇而言。
「哼哼哼,看來你我之間恐早已不是不分伯仲了啊!多謝上官兄,告辭!」雲錚說完,便先一步轉身離去。
「一路保重。」上官銘琴望著雲錚漸漸遠去的背影,神情複雜。
就這樣,由於雲錚的請辭離去,上官銘琴成為了這一次殿選的御用琴師,這兩日熟悉一下宮內環境,再和岳老交接之後便可正式任職。剛剛在大殿上,上官銘琴奏請皇帝准自己回鳴川家中做些入宮長居的準備,三日後再進宮交接任職。皇帝應允,同時特命張公公安排好此事,陪上官銘琴一同前去。於是當天下午,上官銘琴便在張公公的安排與陪同下,踏上了回往鳴川的路……
當日下午,上官銘琴啟程之後,大理寺天牢——
「哼!是你這個賤人!你來幹什麼!」坐在牢中的呂昭見一女子從牢獄門口向這邊走來后狠狠激動言道。然而女子站在牢門外許久並未作聲,似是沒有聽到呂昭的話一樣。漸漸地,呂昭似乎也恢復了平靜,對女子再次開口:「我早該想到,單憑鎮南王那廢物一人,今日趙陽根本不會是這般十拿九穩。是你從一開始就把呂家所有的行蹤動向彙報給了他。哈哈哈哈哈。鴛妹,我待你不薄吧?我們呂家待你不薄吧?虧我和我爹還費盡心思為你報仇,到頭來卻被你恩將仇報,出賣算計!」
「哼,費盡心思為我報仇?說到利用,你們呂家才是一直想利用我來為你們掃除一些障礙,最終以便你們行今日之事。」錦鴛冷冷地說,「我原本就是平王府的人,一切自當向王爺彙報。看在多少相識一場,我已求王爺免去了你和你爹死前的皮肉之苦,一路走好。」說完之後,錦鴛便轉身離去,只給呂昭留下一個冰冷的背影。
然而就在錦鴛離去后不久,又有一個黑影悄悄地來到了呂昭的牢門口。呂昭坐在地上,瞥了其一眼,冷言道:「哼,怎麼,你還有臉來這天牢里見我?當年的那一碗飯菜,是喂進了狗肚子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