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避水之途
「韓統領已經有了兇手的線索,交代他出城有急事去辦。韓統領還在忙抽不開身,時間緊迫,特命我送他出城,放行吧。」
「薛副統領,這……」
薛平見看門的守衛兵猶猶豫豫,馬上唬言道:「嘶!怎麼?連我的話都不好使了?此事事關重大,要是耽誤了,你們能有幾條命擔待?還不讓開!」
「是……是!」
就這樣,張翼通過薛平的掩護,人已經半步踏離了城門。此時,上官銘琴一行人,也到了城門口,正趕上薛平會心一笑,張翼背影消失的一瞬間。
「沒錯,是他,剛出城門的那個!」蘇二小聲切齒言道。
上官名琴一手按住欲追出去的蘇二,示意其先莫衝動。而後幾人目光交匯,似是都明白此時該怎麼做。
「薛副統領。」秦少鴦上前一步先行開口。
「哦!下官見過秦少將軍!」薛平將視線從外收迴轉向秦少鴦,應聲道。
「哎?這上面下令封城,這怎麼還有人可以出城?這要是放跑了兇手,薛副統領可怕是撇不清楚啊!」秦少鴦語中露寒,試探言道。
「噢……是這樣……這出去辦案的是我神機營內部辦事多年的弟兄,一定不會是什麼兇手,秦少將軍過慮了。」薛平並未想到秦少鴦會直截當面將懷疑自己的話講出,上來竟有一點語塞。
「話可不好這麼說,封城可是聖旨,本將軍都不能隨便出入。就算是接辦此案的神機營,也只有韓統領本人才可以自由進出。即便韓統領本人再抽不開身,以他的性格,這個時期,是不會讓手底下的人出去替自己辦事的吧?」秦少鴦言語間步步緊逼,這令薛平心間升起陣陣慌亂。
「啊,呵呵。特殊時期,案情重大,聖上也給了神機營破案期限,神機營所有人均是責無旁貸,都極想儘早偵破此案抓到兇手,為聖上分憂。這時間緊迫,韓統領現在分身乏術,派信任的人出去辦案,也算是情理之中吧。秦少將軍如此揪住此事欲做文章,這是懷疑薛某,還是針對整個神機營呢?」薛平故做鎮靜,開始與秦少鴦相互譏諷。
「秦少將軍自然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是稍微警惕了一些而已。將軍府與神機營均忠於朝廷,兩家從未有過衝突過節,薛副統領言重了。」上官銘琴見氣氛不對,趕忙上前緩解。
「對嘛,倆家都是為朝廷賣命,井水不犯河水。」蘇二笑臉言道,「對了,我見剛剛離城的那位兄弟背影很是眼熟,像是我家鄉的一位故友,叫什麼來著……哎呀,一時想不起來了,不知薛副統領可否告知剛才那位兄台姓名?」
「你……」薛平將目光移至剛開口的蘇二身上,似是認出了一些什麼有些驚訝,一閃念又恢復了常態,「啊,出城那位也就是個幫忙跑腿的,他來神機營很久了,確實也是江南南方的……叫……張翼。秦少將軍,這位是?」
「哦,這是我江南的朋友,這位是鳴川上官家的公子。」
「哦呵呵呵,幸會幸會。那薛某還有要事處理,先走一步。」薛平一拱雙手,做了一番告辭的言語,抽身離開了。
「此人絕不僅是朝廷中人,身份怕是並不簡單。」蘇二冷冷地說。
「他知道蘇兄是江南的,那個張翼……」上官銘琴看向蘇二言道。
「應該就是我們一路追尋的賊人。薛平甘願冒此等風險送他出城,我覺得他們二人之上應有更大的黑手在操控著什麼……」
「你們說這幕後之人,會不會就是朝廷內部位高權重之人呢?」蘇白開口道。
「應該不會,如果這一系列的人和事,當然也包括這起城外客棧命案都出自這位幕後之人的話,想必應該是江湖中人。」
「這薛平在神機營也有些年頭了,莫不會是一早就是對方安插在朝廷里的眼線?」秦少鴦一陣思忖,「那幕後操縱之人,野心怕是不小,不知其究竟醞釀著什麼陰謀……」
隨著張翼的出城、薛平的離去,上官銘琴等人也知此地再待無意,便一起回了客棧。
在上官銘琴的房間里,隱隱間可以聽得兩三聲琴曲。而在蘇二與蘇白的房間里,兄弟兩人還在商討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如今偷避水珠之人已經出城,而這命案還是毫無進展,一時半會怕是破不了。」
「嗯。我們必須出城,天一黑就動身。此人一路由南向北沒有繞行,下偷避水珠命令之人迫切想快速拿到,看來這避水珠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嗯。看樣子他們的老巢的位置應該在北,如此費力南下去偷這避水珠,難道是要……」蘇白突然間有所恍然。
「哼,沒錯。說到要避水珠,若不是要去玄凌峰下的零絕寒潭,我還真想不出他偷此物還有何用。」蘇二冷冷一笑,「這下潭的鑰匙到手之後,那此人最終的目的,還不已是昭然若揭?」
「十二年前…零絕寒潭下封印著的那把……」蘇白講到一半,后脊便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一陣涼意。
避水珠,又作寒潭之淚,是玄凌掌門玄凌子以其自身多年寒勁凝鍊之物,用作好比進出零絕寒潭的鑰匙。當年玄凌子同時煉出了兩顆,一顆傳給玄凌現任掌門玄嶼寒,一顆贈予於其師弟,也就是天機門派創始人玄機子。
玄機子有一忘年之交,便是江南蘇家家主蘇向南。玄機創派初期,蘇向南一直幫忙打理著門派中大小事務,二子於六歲那年拜玄機子為師,其也是玄機子唯一的親傳弟子……
鳴城的夜異常肅穆,這可能是因為其是鳴國都城之故。若不是出了這一命案,上面的一道封城命令,可能現在街上還會有少許零星的熱鬧,但是現在,家家戶戶門窗緊閉,生怕沾染上一丁點不必要的麻煩。現在正是案子毫無進展的時候,聖上又如此重視,鳴城百姓心知若是有一個不小心,被懷疑上,可能一下會丟了全家的性命。
顯然,鳴城上下,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