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海之主〈二十九〉

  「他是怎麼過去的？」


  吳屈沒有問那是哪裡，而是直接問是怎麼過去的，眾人就知道他已經有了答案。


  「只要有答案，老夫就安心了。」


  九州鼎嘆息的道了一聲后，虛幻的意志就消失在了此地。


  許久之後，吳屈一人還在沉思，當回過神來之後，身旁也就剩下了一個胖子。


  「天域之事，我也沒有辦法，希望你莫要太過在意。」


  他的話讓胖子搖搖頭，反而道：「你也莫要太過在意，總會有辦法的。你沒有對天主神庭和天主下死手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畢竟胖爺欠天主一個人情。」


  吳屈的語氣一頓，臉上出現了一絲絲的苦膩之色，搖搖頭轉身離開了玄龜之上，回到了武侯城中。


  身在武侯城見過父母以及家之人後，在兩人擔憂的目光中回到了武侯城的峰巔，靜靜的盤膝在了一具黑金棺槨前，當中躺著一個儷人，只是任憑他耗盡何種辦法，甚至動用武海的秩序，依然無法令對方復甦，因為過去太久了，當那一戰結束后，最後的一縷神魂氣息也已經消散。


  歲月匆匆，又是千年歲月過去，在武海的秩序下與無盡的資源中，千年對於修鍊之人來說很是短暫。


  就如吳屈只是一個睜眼閉眼的閉關而已，再次睜開雙目時，他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你們來了？」


  武海之中出現了數道身影，正是剛剛恢復傷勢的牧武以及輪迴之主，以及龍域之主，仙域之主，火域之主，還有長生的身影。


  「師尊。」


  吳建豪亦是出現在了此地，帶著吳屈的母親，對著輪迴之主微微行了一禮，早在事情結束后，其就拜輪迴之主為師了。


  只是吳屈要是行禮的話，輪迴之主則是打死也不接，故此雙方的輩分有些混亂。


  輪迴之主與牧武對視一眼，就隨著吳建豪離開了，唯獨留下了此地的眾人。


  在吳屈有些疑惑的目光之中，牧武終於開口，問道：「聽說在吾等閉關期間，你在尋找令人起死回生之術？」


  吳屈看了一眼龍域之主幾人一眼，急忙問道：「你有辦法？」


  牧武皺眉了一下，點點頭又是搖搖頭，最終還是道：「此事暫且不提，吾需要找你確定一些事情？」


  抬手一引，眾人就出現在了武侯城之中，在峰巔之上幾人盤膝而坐，吳屈為了知道起死回生的辦法，直接開門見山道：「你說吧，何事？」


  牧武也不在意，他知道對方急迫，可此事畢竟在救人之前，因為他怕隨訪分心。


  「剛剛你調動武海之力？」


  身為五大域主，其很敏感的知道了武海之力的調動。


  「是玄帝，他應該在另一片宇宙之中。可我還是很好奇，他是怎麼過去的？」


  沒有隱瞞，此事告訴牧武，或許對方還有辦法也不一定。


  「他真的沒有隕落，還離開了？」


  牧武顯然也很是驚訝，低頭沉思了一下，猛的像是記起了什麼，翻手間兩尊石碑出現，道：「或許是因為此物？」


  見戰碑與武碑，吳屈詫異無比，抬手下插在武侯城中心的一塊石碑出現在了他的掌心，詫異道：

  「四碑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這是北方萬尊時代的東西，與商盟幾乎是同一個時代的，就算是知道的話，也就牧武清楚了。雖然現在的滅碑有靈，可也是之後形成的靈智。


  「應該是一個陣法的根基，單憑一尊石碑的話可能不怎麼樣，但四碑一同布置的陣法就難以想象了。」


  牧武其實也沒有多加在意，即便知道是陣法，可不知道怎麼布置又能怎樣。


  其實吳屈也沒有多麼的在意，因為他想要闖蕩的，就算是實力不足，藉助玄主武裝就行了，玄主能夠來這裡，他同樣也能夠藉助武裝去那個破碎的宇宙。


  「關於天主的存在，吾等找遍所有的記載與傳聞也沒有辦法得知來自何處，可能就真的如你所猜，或許天主原本就不存在，也可能早已隕落，只是那不朽泉的意志自身成靈罷了，畢竟那五峰山的神靈就是最好的解釋。」


  吳屈並沒有反駁，因為這是唯一的解釋，否則天主怎麼掌控五峰山，就因為他也是神靈，而五峰山的神靈早就隨著魔劍去了北方大界。


  至於隱藏在武海的神靈，他也沒有去尋找，神靈並不會危及他，他沒有必要去刨根問底，除非他毀掉整個武海，才能夠讓那神靈消失。


  可同樣的毀掉武海不說他能不能做到，就算是能做到也會驚動秩序的意志，導致對方提前蘇醒，那就是大難。


  因為這些神靈其實就是秩序本尊的一部分，或許可以說這些神靈可以當成之前的深淵之主，只是自身有靈智，想要擺脫秩序的掌控，卻又不得違反秩序的留下的意志。如當初的牧武本尊出現，只需一個念頭就可以消滅深淵之祖。這些神靈也不願意見秩序，希望秩序一直沉睡下去。


  故此其實可以說，他們其實與神靈是一條船上的，都不希望秩序復甦。


  而有些神靈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就如天主，對方就在秩序的掌控之中，或許說一半受秩序的掌控，至少最後還提醒吳屈，說明秩序掌控天主並不完整。


  牧武若有所思，又再次問道：「你是如何逃脫秩序抹殺的？」


  按理來說，秩序掌控著五大域，吳屈根本就沒有能力與秩序抵抗，儘管其已經有些一絲絲的猜測，可還是不敢確定。


  此地一靜，眾人都平息等待著。


  見此，吳屈淡笑了一下，也知道了牧武的意思，點點頭回應道：「不出你所料，武道秩序，並不是這宇宙的秩序，故此才可在對方的必死的手段中逃脫。」


  「果然，我們其實是可以自己創造秩序的，看來多年前就被誤導了，導致一直深陷五大域秩序中不可自拔。」


  此地眾人都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因為這無疑相當於給他們又找了一條出路，或許根本就不用等待五大域的開啟。


  「可？」但接著吳屈的語氣一頓，眾人又是一陣平息，這才道：「想要在這宇宙中感受自身的秩序應該不可能，會被秩序本尊阻礙。況且也非一朝一夕可成，需要巨大的根基。」


  吳屈從上次就再也沒有感受過，甚至在這片宇宙中根本就感受不到，只有離開這宇宙才行。


  「你打算何時離開？」


  突然，牧武的雙目一縮，出聲問道。


  他沒有想到牧武會這樣問，想了一下還是如實告知：「秩序隨時都會蘇醒，原本是打算一切都平定后離開的，必須要在秩序本尊復甦之前成功掌控武道秩序才行，否則一切也都晚了。不過此事並不急於一時，畢竟秩序本尊想要復甦，我等不內亂，時間還很是悠久。」


  牧武亦是贊同，只要五大域主不內亂，其實並不是太過威脅，除非問題出在五峰山和將來的天域身上，至少他們三大域基本上沒有內亂的可能。


  他們此行來此主要還是因為武道秩序。


  要是掌握了自身的秩序，那可就是歸真級了，五大域之主雖然說掌控的秩序，可並不是歸真級，這秩序並不是他們自身的，而是這宇宙秩序本尊的。


  「不管怎麼樣，接下來的事情希望你能夠有個心理準備。」


  牧武終於岔開了話題，凝重的說道。


  「我早就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不管成功與否，還是多麼的艱難，至少有一條路也是好的。」


  聞言，其這才正色道：「其實對於你我而來，此事並不難，難就難在事情的突發性，你道侶就連唯一的一縷意志都已經消失了，原本吾有著八層把握，可現在只能是五五對分，若是有著意外的話，誰也不敢保證。」


  「什麼辦法？」


  吳屈猛的站起了身來，追問了一句。


  「意志與靈魂，其實都只是一種氣息與能量罷了，你我都是生活在秩序之中，其他人當然也不例外。說是秩序一化五，倒不如說是秩序一化萬千，不管是誰都只是秩序的一部分，就算是隕落了，也還在秩序之中，而那些已亡之人的意志，就在我等稱呼的歲月長河中遊盪，等待秩序的復甦充實秩序之力，並不會徹底的消失……」


  「歲月長河？」吳屈的雙眸一亮，抬手就要藉助這武海的秩序之力演化歲月長河，當初九位至尊就是藉助歲月長河之力再現的，怕就是牧武相助至尊一脈的緣故吧。


  但他已經不想這麼多了，也沒有問就打算出手，可見他內心的急迫。


  「且慢。」見此，牧武急忙阻止了他，提醒道：


  「你要記住，只要消隕成了亡靈，就都已經是秩序為將來準備的力量，擅動者一定會驚動秩序之力，你道侶的實力微弱，以主魂液的氣息可以蒙蔽這一空缺，但其他人並不能這樣做，否則一定會驚醒秩序本尊，超過帝者境，皆不可為。還有你道侶的最後一縷意志都已經消失，你要做好最後的心理準備，這並不是每次都能夠成功的，當然你的實力比我還要強大一些，或許可行。」


  此話，牧武提醒的特別嚴肅，顯然事情爆發的話，後果並不小。


  沉默了一下，吳屈點點應允了，算是答應了對方。


  「武主可否幫一個忙？」


  只見龍域之主彎下了挺拔的腰肢，交出了一滴血鑽，語氣異常的沉重。


  沒有拒絕，接過那一滴主魂液后，道：「就為你當初願意為我阻擋那些巨凶，我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