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戰〈七〉
面對死亡二字,聖人都怕,更不要說他們這些殺伐之輩,內心深處的懼意,是掩蓋不了的。
廢墟之主怕,吳屈也怕。
可往往有些東西,令他們可以短時間忘卻那亡字帶來的懼意。吳屈有,那便是邊關內的一切,至尊一脈的強者隕落,這一切的怒火,令他忘記了死亡帶來的恐怖。
但廢墟之主沒有,他原本早就已經隕落了,殘留至今留著的一口氣,甚至早就忘記了自己的種族,自己的一切。
白髮被勁風掃動,掃視眼前的一切,廢墟完了,可至尊一脈也完了。
這不是他原因見到的,他沒有選擇願力強大自己的力量,反而是拿來救八尊,就是為了令八尊存活下來,可至今還有著一口氣的八尊,只剩下了三尊,包括他在內的三尊,剛剛又隕落了一尊,因為沒有龐大的願力支撐,是第二至尊,那一生與世為敵之人。
一步步的踏來,看著虛弱的第八至尊,以及那第七至尊兩人,眼中有著一絲絲的悲感。
這兩尊算是保住了性命,可想要恢復卻是千難萬難。
一地一處的走過,看著那依然怒睜雙目的第一至尊,內心一痛,其的手中有著一個戒指,那是葬送了九陰一脈的女子。
一掌伸出,此地龐大的天地精氣匯聚成了一具巨大的棺槨,將那女子放出后,把兩人放置一處,收起棺槨后,這才看向那斷裂的戰碑。
戰碑參戰前,就是只有著一半的實力,黃昏之地的強者很是強大,戰碑斷裂,這需要絕對的實力,普通的至強者不可為。
而那逃走的黃昏之地強者,就是震碎戰碑之人。
「放心,四碑雖靈智不開,可同樣的不會滅絕。」
武碑的意志出現,出聲道了一句。
吳屈搖搖頭,看向蕭然與武碑的意志,自語道:「在我的眼中,戰碑以隕,從今過後。再也沒有那個守護人族一個紀元的戰碑,他是唯一。」
言罷后,他便離開了,前往另一處,一戰定勝負,可一戰損失之慘,足足六大至尊,盡皆隕落,每一個都是可以鎮~壓一個時代的人物。再加上前路的九州與武帝,不可謂不慘重。
當他來到第六至尊前時,那麒麟至尊已經隕落,可對方亦是身受重創,人主煞氣,再次撕裂的其的身軀,消磨了其隱藏在至尊令內的最後一點神念。
第五至尊是隕落在鯤鵬與一個黃昏之地強者手中的,天梯斷裂。其的身旁有著一個黃昏之地強者的屍首,沒有傷口,可那黃昏之地強者的神識已經消失。
第三至尊是最先隕落的一個至尊,不是其的戰力不強,而是其的戰力不是在殺伐一面。
第四至尊哪怕已經隕落,可其的大戟依然不離手,那霸道的一面,令其至死都沒有跪伏,是站著死的。
足足六具天地精氣棺槨,被他托舉在眼前。
同一時刻,殘留的幾人都是深深的行了一禮,再次抬起頭時,吳屈的目光又冷漠了下來。
「這些人就交給本尊吧,我會一一送他們去該去之地。」
第八至尊抬頭看向他,虛弱的說道。
聞言,吳屈凝重的點點頭,將尊戒內的長生放出后,收取了六具棺槨,交給了第八至尊,轉身就往那黃昏之地趕去。
蕭然與道滅想要跟上,卻被他阻止了,他不希望他離開後有人再隕落,要是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不是他願意見到的。
再說,他不相信足足隕落了五大強者后,黃昏之中還有著強者,黃昏之主至今還是沒有出現,令他感覺事情有變,只是不知道是往好的方面,還是往壞的方面。
見此,蕭然與道滅,也只能夠帶著長生與兩尊離開了廢墟,整片廢墟都已經快要全部瓦解了。
來到黃昏之地前時,他就見到了古帝孤立在此。
「為何不通知本帝?」古帝的神色有些不悅,畢竟吳屈確實沒有去通知他,要不是他與廢墟之主的大戰驚動他,可能現在還不知道。
吳屈搖搖頭,道:「你的傷勢還沒有恢復,這次的大戰就隕落了五位至尊,你有多大的把握不隕?」
面對他的話,古帝沒有再多言,確實傷勢還沒有恢復的他,根本就不是對手。
古帝沒有隨著他進去,因為要麼其中就一個黃昏之主,自己進去也是無力,畢竟還沒有恢復。從吳屈與廢墟之主大戰,蕭然等人沒有參與就知道,不是帝者能夠插足的。
黃昏之地只是其名而已,因為太過神秘,導致知曉其中之人不多。
當吳屈踏足其中后,頓時就明白為什麼黃昏之主不再出現了,因為整個黃昏之地內,除了無窮的天地精氣之外,就只剩下了死氣,濃郁化不開的死氣,黃昏之主,早就隕落不知多少歲月了。
四周原本高山河流,現如今全部死寂一片。
在自封中隕落,不知是其的悲哀,還是其的幸運。
黃昏之地的強者就一個了,便是那個逃回的強者,這一次黃昏之地,可謂是傾巢而出。那強者正在布置黃昏之地的陣法,想要再次隱藏。
可惜,廢墟之主敗的太快了,當吳屈出現時,其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大陣才布置了一半。
其還沒有逃離,就被吳屈一爪擒拿,原本就身受重傷的強者,在武境之下,連一絲的抵抗之力都沒有,被生擒活抓,如神金一般的大爪,死死地封鎖住了其的喉嚨。
看著腳下的大陣,再看向這黃昏之地的強者,他的眸子更加的冷冽了,寒聲道:「你是人族?」
這是一個人族的至強者,基本上黃昏之地的強者大半都是人族,只不過眼前之人,卻不是北方自主的人族,因他在對方的體內感受到了微弱的人主之力,是人殿的強者。
戰碑言過,當初的混亂紀元時,人殿為了人主,曾大舉進攻過北方之宇,這便是殘留在北方之宇的人殿強者。
而且,當初在玄武大陸上動手之人,就是這一個。這令他更是殺意濃郁,甚至沒有再多問,一爪就抹殺了對方,主之力衝擊其的識海,磨滅了這一大強者。
緊接著,他便撕裂了黃昏之地,踏足其中的深處。
外界,已經回到邊關的古帝幾人,只見域外武字再次當空,緊接著又是一股龐大的精氣回饋整個北方天地。
不時,吳屈便抱著一個小女孩回到了邊關,身上那恐怖的煞氣,終於有所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