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反擊
李家人信我，立刻開始動員起來。
煮葯，備戰，準備今晚出城。
鬼面走過來，低聲道：「李霖，你當心這個火龍，我一定在哪兒見過他，只是想不起來了。」
他未修成本事前，靈智渾噩，記不清楚也屬正常。
鬼面光憑氣息，就能察覺李燕行的不對，我對他很信賴。他手裡的那本法術書是我哥的手筆，當年指點他的道人許是我哥。
「放心好了，我不會叫李家人冒險地。」
到了夜色降臨，我們來到城牆上，外頭黑壓壓地都是凶獸，看不到頭，獸吼聲此起彼落，眼眸子閃爍著，帶著嗜血的光芒。
鬼面深深嗅了口，說道：「風變了，預示著大的殺戮。」
火龍道人拿著羅盤，很快就敲定了一個位置，說道：「招妖幡就在這兒，諸位，你們去搶奪此物，我來對付玄蛇。」
鬼面哈哈一笑，「好，兵分兩路。」
「有勞你了。」
火龍道人探頭探腦地，忽然說道：「李家的金吾兵呢？」
「他們不會來。」我淡然說道。
老道跳了腳，叫道：「你不信我？」
我搖搖頭，道：「李家的金吾兵如今只有六百有餘，出了城，頃刻就會被無數的凶獸給吞沒，派不上大用場。玄蛇是大妖魔，對付它，不能靠人數來頂。」
老道十分不甘心，但是沒有說辭來反駁我。
他手持拂塵，從城頭一下子跳了下去，像是一朵雲輕飄飄的落地。我心裡驚奇，這世上只有我會飛天咒，沒想到他的法術如此高明。
老道回過頭，見我們神色平平，本來還要吹噓一把，不禁悻悻然。
鬼面掐著個符咒，背後肩胛骨突起，宛若翅膀張開來。他背著我，一下子從城頭飛下去。
火龍道人鬚髮豎起，大吼一聲。
「玄蛇，快快出來受死。」
獸群被驚動了，朝著他撲來。我還在疑惑，這道人發出冷笑，一氣丟出十來張符紙，變作了滾滾火球。
火球在地表翻滾，越來也大。
凶獸被卷進去，就燒的屍骨無存。
鬼面低聲道：「這道人雖然狂妄狡詐，但是法術驚人，不能小覷。」我心裡贊同，隱約有一種預感，這道人會是我的大敵。
火焰越燒越猛烈，天空中忽然響起了一個霹靂，炸得夜色慘白，然後落下了瓢潑的大雨來。雨水裡摻雜著毒氣，地表凋零，就連凶獸也遭了秧，四下里逃竄著。
「哈哈，我不怕你的水。」火龍道人大笑起來。
這雨水明顯是玄蛇做的手腳，這畜生怕火，發出一聲大吼，就有粗大的身影劃過夜空，轟隆落了地。
玄蛇來了。
它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依舊是凶威凜凜。這畜生盯著火龍道人，冷哼道：「你不是無妄城的人，居然趕來蹚渾水，不怕丟了性命嗎？」
「畜生，你速速退去，否則定然難逃劫數。」
「其他幾個妖魔都被抓了，如今只剩我一個，誰都別想跟我爭成神的機會。」
火龍大人哈哈大笑，「一個畜生，也敢肖想如此偉業。」
玄蛇大怒，張嘴就噴出一團毒霧。
這道人掐著法訣，火焰衝起，把陰邪氣息驅散的乾淨。他一指玄蛇，火球捲起來，宛若飛火流星撲出去。
玄蛇快速遊動著，嘴裡噴出一道道劇毒的水箭。
火龍道人一甩拂塵，法術如太極旋轉，水箭射過來，就被卸了開去。這道人果然開了陰陽共濟的境界，法術沾染不上。
玄蛇眼珠子眯起來，凶光四射。
這畜生的毒液很厲害，但是也好針對。火龍道人發出一簇簇火球，迎著蛇頭擊去。這廝噴出一發水彈來，水火相激，嗤嗤的濃煙冒出來。
「咳，」老道嗆了氣。咳嗽的彎了腰。
他雖然外表宛若青年，但到底活了一千年，體內的器官肯定沒有那麼活力，有些吃不消環境的劇烈變化。
鬼面問道：「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我搖搖頭。
玄蛇比起其它幾個妖魔都要頑強，別看它傷痕纍纍，並沒有傷到根本，想要對付它，就得依靠火曜鏡。
霧氣瀰漫著，黑影閃爍，是玄蛇殺來了。
它的頭顱猛地砸落，看那威勢，比起攻城錘氣勢更盛。咚，老道急忙掐了個法術，把護身咒用出來。
砰，護身青光被打的粉碎，老道被結結實實地撞到了胸口要害，嘴裡噴血，身體像是個破口袋一樣騰飛出去。
死了？
我扭頭就走。
身後忽然亮起了一團耀眼的光芒，宛若流火，把半天都渲染的紅艷艷地。
一面鏡子從老道身體內冒出來，裡頭燃燒著火焰，彷彿太陽落地，散發出可怕的灼灼高溫來，地表的草木一下子就被引燃了。
火焰瀰漫開去，變成了火海。
火龍道人從火海里站起來，拿著鏡子，對著天空一舉。
烏雲被撕裂開來，明明是黑夜，卻連太陽都露了出來。這鏡子接了太陽光，泛起彩光，像是一個大軲轆被火龍道人丟了出去。
彩光飛舞，正中玄蛇的腦門，
這畜生髮出驚天的慘叫，我看的驚奇，火曜鏡果然名不虛傳。這畜生吃了痛，尾巴橫掃，就把火龍道人給擊飛了。
這道人橫飛出去，又恍若無事地站了起來。
我心裡古怪，這廝的身體難道是鐵打地？
鬼面的眼珠在發光，盯著火龍道人不放。
「看出來了嗎？這是什麼法術，玄蛇竟然打不死他？」
「等我學會，我就知道了。」
看這架勢，火龍道人肯定不會輸，我們不去管他，循著他給的線索追出去。這裡凶獸成群，鬼面發出一聲咆哮，嚇得它們四散著跑掉了。
「前面有古怪。」
獸群深處分明擺著一處祭壇，上頭插著長幡，正在發出靈光。
有人在主持著陣法，瞧見我們過來，分明吃了一驚。鬼面大叫道：「這位仁兄好古怪，倒像是野獸和人雜交地，幾分像人，幾分像畜生。」
鬼面好學，不但法術高明，連人情世故都精熟了，嘴裡笑嘻嘻地罵人。
是過山虎。
他瞧見我，眼珠子通紅，大叫道：「李霖，真虧你能找到這兒來，玄蛇都沒有攔得住你。」
我哈哈一笑，道：「你壞事做盡，如今老天爺都不幫你，叫你撞在我的手裡。你說說，今天還有誰能救你？」
「救我？」過山虎張狂大笑起來。
「這世上只有兩個人會善衡守序經，只要我把你吞了，就是世上獨一無二的那個，成神就是我的了。」他眼裡發出七彩光，顯得迷離又誘惑。
「何況你還奪走了蝴蝶妖的力量，這些本來都歸我。」
鬼面好笑道：「連我都打不過李霖，你算哪根蔥？」
過山虎瞧著他，眼神忌憚，冷然道：「你是哪一個大妖魔，難怪是鬼母變地？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否則我就連你一起給吃了。」
鬼面冷著臉，怒意勃發。
「你倒是試試看。」
我皺起眉頭，過山虎心思深沉狡詐，還在楚一飛之上，這裡難道是個陷阱。過山虎冷笑兩聲，說道：「招妖幡在我手裡，本意喚來獸潮，打破無妄城，把你給揪出來。你卻自己跑出來找死，真是天助我也。」
我並不是很信他的話，獸群已經躁動了，卻不見獸真人的身形。
難道在埋伏我？
鬼面低聲道：「沒事，我給你掠陣。」
我心裡一松，拿著陰陽劍，就躍上前去。
這裡凶獸環繞，朝著我瘋狂撲來，鬼面發出大吼，發出煞氣來把它們給嚇退了。過山虎臉色難看，估計沒有想到我會帶著這麼厲害的幫手來。
我拿著劍，朝他劈去。
咔嚓，這廝被斬殺成兩截兒，鮮血飛灑。
鬼面愣了下，說道：「這麼容易就死了？」
我冷聲道：「出來吧，蝴蝶妖大半的力量都被我得到了，你只是得了點皮毛，這種程度的幻術根本瞞不住我。」
兩片殘軀消失了，過山虎從遠處浮現出來。
他嘴唇都咬得破了，透著幾分猙獰，惡聲道：「李霖，我一定要吞了你，然後才打得過黑影，誰也別想奪走屬於我的機會。」
我皺起眉頭，這廝狀若瘋狂，跟楚一飛最後彷彿無二。
「你是怎麼學會善衡守序經地？」
陰陽碑在李家的密室，外人難以知曉，更別說闖進無妄城去了。上頭的文字更是猶如天書，我不信他能認出來。
他咧開嘴，大叫道：「你進了我的肚皮，自然知道我的心思了。」
看他的模樣，估計不會回答我。我拿起陰陽劍，就朝他斬殺過去，劍光蓬勃，衝到他身邊，就會祭壇給擋住了。
過山虎抓著招妖幡，手舞足蹈，把這寶貝催動起來。
一股精光衝上雲霄，駭人的氣息四下里瀰漫著，附近的凶獸彷彿發了狂，拚命朝我們撲了過來。
鬼面連聲大吼，卻震懾不住這群凶獸。
招妖幡上逸出一縷縷的灰白霧氣，只要被沾染了，凶獸的體型變得越發巨大，眼珠通紅，氣勢凌厲了數倍，張牙舞爪地撲來。
「任你本事通天，被這麼多凶獸圍著廝殺，我看你怎麼擋得住？」過山虎得意的大叫起來。
我嘻嘻一笑，道：「我既然敢闖進來，自然是有準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