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晶霧
「快追，別讓它跑了。」
我們跟著追出去，外面的繩索上少了一具屍體，應該是被妖鬼上了身，往外面逃走了。
洛風嘯跟我說過，妖鬼強在上身後，威力強大。如果只是鬼魂，就不值得害怕了。前頭傳來憤怒嘶吼和打鬥聲，我一眼就看到兩個警察將一具腐屍按在地上。
腐屍里是妖鬼，他一口咬斷了警察胳膊。
警察衣服破碎，露出了鐵青的肌肉，好像沒有痛感。我心裡恍然，「原來是兩個行屍，難怪不敢吃公雞肉，也不害怕疼痛。」
方浩得意地出現，他手裡捧著一個反腐過的虎頭，看起來還跟活的一樣。他嘴裡念咒。妖鬼拚命掙扎著，發出痛苦的哀嚎。
「原來你去搶虎頭了。」
看到我，方浩露出勝利者的笑容，說道：「看來我賭贏了，沒想到你們真能打敗妖鬼，但是最後的勝利屬於我。有了虎頭，妖鬼就要受到我的控制。」
看我沒有覺得奇怪，他反而問道：「你就沒有問題要問我？」
「那我問你，你跟何不沖是什麼關係？」
他有些奇怪，問道：「何不沖是誰，我不認識他。」
我心裡有些奇怪，殺死妖鬼的道人姓何，應該跟何不沖有關。方浩的舉動本來就很可疑，他跟我們素不相識，就敢來冒險，我一開始就不信任他。本來以為他和何不沖勾結在一處，難道是我猜錯了。
「你沒撒謊？」
方浩得意道：「我有必要騙你嗎？我早就知道這裡有個強大的妖鬼，可惜沒有機會下手。這次你們去對付妖鬼，我才有空隙找到了妖鬼的腦袋。」
既然他跟何不沖沒有關係，我就沒了糾纏的耐心，說道：「你是特事科的警察，居然這麼陰險害人，小心我去告發你。」
「哈哈，你沒有機會了，你們都要死在這兒。」他搖著頭，眼神貪婪道，「我這麼辛辛苦苦，努力工作，除了幾個沒用的錢，什麼都沒有。可是你呢，你身上那麼多寶貝，我看到你，就想殺了你，把東西都搶過來。」
我嘆氣道：「你心裡有鬼，貪婪蒙蔽了你的眼睛。」
「哼，是你太不會做人了。我明明問過你，只要你肯給一兩件法器，我就放過你，現在你們這些有錢的人都去死吧，我會接收你們所有的遺物了，然後我會向上面打報告，把你們塑造成烈士的，哈哈哈。」
這人實在是討厭，我的身家都是自己拼出來地，就因為我比你好，所以我就該死？
我一聲招呼：「秦大，薛良人，抓住他。」
方浩拿著虎頭，急急念咒，叫道：「妖鬼，給我殺光他們。」
腐屍一聲怒吼，掀翻了兩具行屍，撲到了洞穴外。
方浩急了，叫道：「咒語怎麼沒用？妖鬼，你不要跑。」
洞穴的黑暗角落裡突然衝出一個人，從方浩手裡搶走了虎頭，馬九千一聲大叫：「何不沖。」
他陰險笑道：「布了一個局，就把你們給騙進來了。」
「是你？」方浩叫了聲，「你不是那個算命地，告訴我虎頭的位置嗎？」
「你這個傻瓜，妖鬼是我爺爺殺掉地，我一進去，就會被他發現，所以騙你替我拿虎頭啊。沒想到還把我的幾個對手引了進來，哈哈，一下子把你們全都解決。」
方浩叫道：「我有咒語，讓妖鬼殺了你。」
「蠢貨，咒語是假的，我是騙你的。」
何不沖得意念著真正的咒語，腐屍在洞穴前發出一聲大吼，掀起了一道妖風，吹得我們踉蹌後退。我一個站不穩，從山崖邊掉了下去。
幸虧我反應快，一下子抓住了凸起的石頭，穩住了身子。
旁邊有個身影掉下來，我順手拉了下，沒想到是方浩。他頭上有個口子在流血，狠狠地看著我：「我不要你救我。」
我沒打算救你，怕是馬九千掉下來，才順手拉了把。你想死我不攔著，自己鬆手就行了。
他咧著嘴巴，哈哈笑道：「你們都是騙子，都騙我，我要你跟我一起死。」他抱著我的雙腿，拚命搖晃著。
下墜力量變大了，就算我吃了鬼丸子，力氣變大了也吃不消。我拚命蹬腿，就是甩不開這個瘋子。馬九千從上面看了下，轉頭撿了一把手槍過來。
砰，方浩額頭上多了個槍眼兒，血花往外噴。
他鬆開手，我身上一輕，馬九千拽著我，把我給拉了上去。我一看外面，洞口居然被掉落的石頭給堵死了，肯定出不去了。
馬九千恨恨道：「可惜啊，這次差點就抓到何不沖了，連妖鬼都被他給搶走了。」
我笑了下，說道：「等著瞧，我一直防備著他出現呢，還有後手。」
方浩一死，兩具行屍倒在地上，我拿符紙貼了，命令他們去把洞口給挖開。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行屍胳膊都爛了，終於挖開了一個洞口。
我們鑽出來，外面已經天亮了。
等我們回到王老漢家裡，他家大門緊閉，門窗上都貼著符紙，我叫道：「是我們回來了，開門吧。」
門上敞開一條縫兒，神棍警惕地看了眼，才讓我們進去，喘氣說道：「哎呦，你們可算回來了，昨晚來了一個人，太凶了。要不是有你給的符紙，我們都死光了。」
看來何不衝來過了。
王老漢嚎嚎哭道：「小兄弟，你可得救救我的孫子，他中邪了。」
我安撫他道：「別著急，我來給看看。」
王小虎面色鐵青，呼吸急促，嘴裡還發出夢囈，額頭貼著一張符紙。我睜開天眼，就看到一道凶戾的鬼魂佔據了他的身體。
神棍急忙說道：「我按照你說地，如果水鬼再來，等他上了小虎的身，就拿這個符紙貼著，一點都沒敢放鬆。」
去西河裡頭之前，我就考慮過，萬一失敗，被妖鬼給逃了怎麼辦？妖鬼覬覦王小虎的身體，就算要跑肯定也不過放過。而只有神棍在，它也會放鬆警惕，果然被我猜中了。
符紙是元聖君給我地，一旦貼了，它就跑不掉了。
我笑起來，在王小虎耳邊說道：「我知道你聽得到，你說你的力量和速度都比普通人強，可是腦子不如我，所以被抓了也是你氣數到了。」
王小虎痛苦大叫著。
我把虎牙按在王小虎頭上，開始念誦洛風嘯教我的咒語。
「饒命啊，我不想死，饒命。」
妖鬼哀嚎著，向我苦苦求饒，我不理會，除惡務盡，不嫩留下餘地。一股白煙從王小虎鼻子里冒出來，想要跑，我張嘴一吸，吞掉了大半。
頓時整個肚子都鼓了起來，像是要炸開一樣，腦袋裡嗡嗡地難受。
我急忙念誦著善衡守序經，拚命將這股妖鬼的強大力量給消化掉，足足半個小時，臉色才變得正常起來。還有一小股被我裝進了兩個小玻璃瓶裡頭，馬九千好奇地問我這是什麼？
「我也不清楚，洛風嘯說是叫做妖靈晶霧，對修道人是大補一樣的東西。」
馬九千看著我，說道：「奇怪，你給我的感覺好像變強了一點？」
「是嗎？我希望自己變得越強越好。」
「王小虎怎麼辦，他可是個難得修道材料，難道就這麼放棄了？」馬九千悄悄跟我商量道。這件事情洛風嘯早就有了安排，我就跟王老漢家裡說道：「小虎體弱，容易招惹這些邪祟，想要讓他平安長大，就得送他去拜師學藝。」
王家媳婦捨不得，哭著求我。
王老漢倒是個明理地，紅著眼睛說道：「我知道，以前有些人家公子哥兒身子差，怕養不活，就送到廟裡習武念經，長大了各個都成了才。」
他這麼想也沒差。
「你們別哭，又不是以後見不著面了，逢年過節，我都讓他回來看你們。」
王老漢希冀地看著我：「小兄弟，你這麼大本事，你收小虎做徒弟好了。」
我搖搖頭，說道：「我自己還在修行，哪有本事教徒弟。而且我在外面有很多的仇家，小虎跟了我，只怕以後日子不好過，你放心，我給他找的師父不差。」
「哦，」他明顯地有些失望。
我把鬼香鋪的地址給了神棍，跟他說道：「你去那兒找一個叫劉強地，讓他收小虎做徒弟。附近有一座虎鬼廟，你說是我讓你去地，在那兒能找到個棲身的地方。」
小虎很機靈，聽說我救了他，跑過來砰砰地給我磕了三個響頭。
「謝謝叔叔救了我，小虎一定好好學本事。」
我一看，是他乾爹神棍讓他來給我磕頭地，心裡鬱悶，總不能沒有點見面禮吧。我想了下，就把一枚灌注了洛風嘯法力的銅錢給了他。
聽說水鬼被除掉了，村裡人還不相信，王老漢領著幾個人，親自去看了下，回來就敲鑼打鼓，張燈結綵的開始慶祝。
神棍帶著王小虎悄悄上了路。
我們被拉著去每家吃飯，這家去了，那一家還不能落下，被熱情的王家村的人拉著不肯走。石馬蛋跟我們道別，說是妖鬼除了，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臨走前，他把一把石弓送給了馬九千，這是石添丁留下地，可惜他拉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