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狡猾的阿旃
跟隨著這些虔誠的信徒,我們一路來到了寺廟的正殿之內。
這寺廟的正殿和國內的很不相同,與其說是正殿,不如說是一個大的禮堂,面積總有上千平方,進去之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尊五六米高的金佛,閃爍著耀眼的光輝,不用說這尊金佛是用純金打造的,阿旃佛早就富可敵國了,打造一個純金的巨型佛像完全不在話下。
佛像的面孔還是釋迦摩尼佛,不過在他的懷裡,有一朵蓮花,端坐的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兒,下面兒用梵文寫著一溜字。
這個場景,我不知道在哪裡見過,雖然我不懂梵文,但是我知道,下面兒寫的是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那小孩兒也被打扮成佛陀的形象,臉上粉嘟嘟的,但是他並不是一個活人,只是一個蠟身雕像,真正的阿旃佛,並不在現場。
兩個西霍痋師站在金佛身旁,裝腔作勢的雙手合十,向來參加祭祀的人們行禮。
這兩痋師穿著袈裟,但給人的感覺卻十分的庸俗,一點兒也沒有中土高僧的那種神聖感,我隱隱的感覺到有點兒不對勁兒,今天這阿旃佛的本尊很有可能並不來,完全就是靠忽悠來完成這個祭祀。
我擔心的沖胖子說道:「大哥,這個王八蛋只是擺著個假身糊弄人,真身並沒有到現場。」
胖子沉吟道:「老弟先別著急,讓子彈飛一會兒,我們就在這個寺廟中潛伏下來,直到他出現為止!」
眼下也只能是這個辦法,不過話說回來,阿旃佛確實也只在這個寺廟裡活動,這裡是他的道場,平時並不像名人政要一樣到處亂竄,只要我們守住這個地方,一定可以逮住機會見到他。
似乎阿旃佛有種預感,今天將會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所以有意的規避並不出現。
在大廳之內,擺著一排排蒲團,這些慘敗的人們都規規矩矩的坐在蒲團上,一臉篤信的閉上眼睛,嘴裡似乎還念念有詞,他們有男有女,都披著寺廟裡特製的袈裟,統一著裝,還真有點兒那麼回事兒。
阿蝶沖我說:「哥哥,你仔細看,這些袈裟上都蜈蚣痋的痕迹!」
我仔細一瞅,但見那針線縫隙之間,似乎真的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就像是線頭兒在顫抖,倒是看不出是蜈蚣來,只是可以確定的是,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祭祀正式開始,在佛像的香案之前,擺著一個碩大的銅鼎,模樣很奇怪,又有點兒像是和尚要飯的缽盂,接著,但見一個痋師抱來了一個只有幾個月大的嬰兒,把他靜靜的放進了銅鼎之中。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心說這怎麼個意思,是要拿這個孩子.……
我剛有這個念頭,但見另一個僧人,端著一個金色的盤子走了過來,盤子上有蓋子,看不出裡面兒是什麼?
痋師僧侶把蓋子揭開,我的頭皮瞬間就發麻了,但見那蓋子之中,密密麻麻的全部是蜈蚣,完全就像是老房子里蚰蜒一般的那種蜈蚣,極為噁心麻應人!
接著,他把這一盆子蜈蚣倒入了裝著嬰兒的銅鼎里!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聽的人渾身起雞皮疙瘩,這些畜生,跟日本鬼子一個德性,根本就不是人!
大廳里盤腿兒坐著的信徒們,絲毫不為動容,都靜靜的等待著,完全就像是一群木頭。
讓我想起了魯迅先生筆下的那些看客,這些人已經沒有靈魂了,完全成了阿旃的行屍走肉。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個所謂的阿旃,簡直就是現代版的阿屍公主!
蜈蚣在銅鼎了撕咬著,我甚至聽見了它們鋒利的肢腿兒摩擦銅鼎的聲音,嘩啦嘩啦的,聽的人頭皮發麻,孩子極為凄慘的叫了幾聲兒之後就不再發出聲音可見蜈蚣的毒性之猛!
蜈蚣的毒屬於腐蝕性毒液,和蜘蛛的類似,不像是蠍子的毒,蠍子的毒屬於神經毒素,雖然咬了以後是最疼的,但是並一定致命,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會治療風濕病,但是蜈蚣毒純粹就是破壞你的肌體組織,把你變成一灘消化液!
那銅鼎之內嘩啦嘩啦的聲音越來越激烈,似乎那些蜈蚣全部都長大了,力道格外的迅猛!
這個時候,痋師們找來了一個鼎蓋,將銅鼎給蓋好,然後在鼎子下面兒架起了火,開始煨烤裡面兒的蜈蚣。
火焰一架起,銅鼎之內的抓撓撕扯聲更加劇烈了,兩個痋師雙手合十,裝逼的閉住眼睛,嘴裡念念叨叨了起來。
這兩個魔鬼正在進行詭異的儀式,而大廳里的信徒們,嘴巴也不停的在念叨,令人驚奇的是,他們念叨的經文竟然出奇的一致!
阿蝶說:「哥哥,你看見了沒有,痋師們已經利用痋術帶著這些遨遊天國了,他們現在完全活在自己的意淫中!」
我皺眉瞅著這些人,但見他們一個個都是一臉滿足,甚至微笑的樣子,就跟抽了大煙一樣,只有旁邊兒站立的僧人們,一個個面無表情,神色泰然。
「現在先是帶他們領略一下天國和來世的樣子,然後有興趣的人,可以直接穿過蟲洞,親自體驗一下天堂的風采!」阿蝶說道。
我抽了抽鼻息四下觀望,我現在並不在乎這些人意淫什麼,我焦心的是,為什麼正的阿旃還不出現。事情怎麼這麼的不順。
這個時候,那個痋師突然大叫了一聲,把我嚇了一跳,接著嘴裡就開始硜硜硜硜的說起泰語來,像是在念誦著詩篇。
這東南亞的語言是全世界最難聽的語言,就像是鼻腔里卡了一口痰怎麼也吸不出來的感覺,骨子裡透著一股賤氣,而梅姐竟然略微聽懂了一些,不由驚嘆道:「這些人太畜生了!」
「靈兒,到底怎麼回事兒?」我皺眉問道。
梅姐沉吟道:「林姐姐生前在泰國也有業務,和正大公司多有往來,所以懂一些泰語,他們是按照阿旃佛的指示,從民間找出一些惡魔轉世的嬰兒,帶到祭祀儀式上讓蜈蚣咬死,然後將蜈蚣的粉末賜給這些虔誠的信徒,可以包治百病!」
我冷笑了一下:「全世界的邪教都是一個套路,以治病,世界末日為噱頭,愚弄一些主觀意識薄弱的人,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和其他的邪教頭子不同,這個阿旃,是有真本事的,或者說,他本人都可以不出面,完全就是靠下面的馬仔完成種種恐怖的行為。」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銅鼎之內的抓撓聲漸漸平息了,蓋子打開后,痋師們開始取出裡面兒的痋粉,一個個由香囊包好,賜給下面兒虔誠的信徒們。
接著,就是所有的人在大廳里吟唱,烏拉烏拉聲一片,聽的人格外的心煩!
就在我百無聊賴,等待著阿旃活佛出現的時候,突然,痋印戒指給我發來信息,腦子猛的嗡了一下,那個阿旃活佛,在寺廟後面兒似乎露了一下身,然後快速的就消失了。
我猛的醒過神兒,拉了阿蝶一下,說道:「他出來了,他出來了!」
「在哪兒?」
「後院,他出現了一下,又消失不見了!」我皺眉道。
阿蝶說:「那有可能是他在蟲洞里穿梭,咱們耐心的等待,我估計他一會兒就會來到前廳!」
我們靜靜的等著,那痋師們神色莊嚴的像是唐僧講經一般的坐在神龕蒲團前,嘴裡念叨一句,下面兒的信徒附和一句,一直逼逼叨了一個多小時,聽的人渾身刺撓,然而那阿旃活佛再沒出現過。
直到兩個小時后,阿旃佛的信息才又出現,然而不到一分鐘就又消失不見了,我有點兒hold不住了,我準備不等他到前廳,直接去後院捉他去!
我沖阿蝶說:「夜長夢多,我們要趕緊行動,我覺得他已經警惕起來了,再往下對我們沒什麼好處!」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梅姐和胖子,他倆也表示如果就是直接潑上痋血的話,那我們就不要拖延,趁著這傢伙現在還能看得見摸得著,要是等到他警惕了起來,躲在蟲洞之中一切靠手下的痋師代理,我們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於是我們眾人又匆匆的退出了前廳,一路向後院兒走去。
到了後院,我們都有點兒懵逼了。
前院是一個氣勢磅礴頗具古韻的寺廟,而後院兒,居然也有一個類似的殿宇,不過破敗很多,給人的感覺像是墳地一樣,在殿宇的旁邊兒,還有一個白色的寶塔,屬於那種藏傳佛教的舍利塔,那個阿旃佛就是在那個白塔中時不時的傳出存在的信號兒。
我們一路跑了過去,但見地面上到處都是枯草垃圾,縫隙間還遊走著大小不一的蜈蚣,看到這些,那就再清楚不過了,阿旃佛必然躲在裡面。
這個時候,那傢伙的又出現在白塔中了,而且這次十分的穩定,似乎沒有再隱遁的意思。
我沖阿蝶說:「我們現在就衝進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潑他一逼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