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蚊刑屍肉
梅姐的冰法,多少還是起到點兒作用,那些蚊子附著在樹葉上,被凍成了一片片的冰渣子,我們都往梅姐跟前湊,這些傢伙粘住自己的身體。
如果說,只是樹葉表面,還有地上有這些蚊子,我們並不至於太緊張,畢竟穩步的推進就好了,可是關鍵的問題是,除了附著在樹枝樹葉上的蚊子外,前方都是飛舞的蚊子霧,要想繼續行軍,必須殺出一條血路來。
馮可可也有點兒害怕了,她說:「早知道這樣,我們還不如在那個老糟粕的茅草屋裡避一避了。」
阿蝶說:「那老糟婆的茅草屋也不太平,那幾個死人胎後續還需要進行一些儀式,不然會見誰禍害誰,我雖然讀痋了,但也沒把握操控好死人的降頭祭,還是早早離開的好。」
我瞅見周圍的形勢,沖娟子說:「老婆,要不,你用火法燒出一條路吧。」
還沒等娟子回答,胖子說:「不行,那樣會引起火災的,這裡氣候很乾燥。」
娟子白了胖子一眼,說:「胖哥哥,你怕啥,引起火災就火災,燒死他們這些狗日的,火能化萬物,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陷阱啥的都給掃了……咱們有姐姐的冰法護著,有沒事。」
「傻孩子,你知道個茄子,你以為火災里的人都是燒死的,我跟你說,他們都是窒息先憋死的,然後才燒成那個德興,你要是現在放火,我們十幾個人全都要活活的憋死!」胖子說道。
梅姐沉吟了一下,說:「我們還是用冰法安全些,咱們移動的慢一點兒,也能趟出一條路來。」
無奈,我們只好放慢了速度一點點的往前走著,那些蚊子一接觸到梅姐的冰氣紛紛像是撒芝麻一樣掉落進枯葉中。
青木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她說:「剛才我們也是太緊張了,其實這些蚊子都是公蚊子,它們不過是吸食植物的汁液,似乎並不會咬人。」
胖子說:「你少來,現在分不清公母,還是小心一點兒為好。」
我們走著走著,翻過一道道山坡兒,遠眺前方的森林,似乎前方丘陵多了一些,這種密集的熱帶雨林區,多是在盆地或者平原,出現了丘陵,證明離外界應該是不遠了。
又走了一截兒,我們似乎聽見遠處的林子里傳來了一聲聲哀嚎,有男有女,那動靜兒極為駭人!
阿蝶停住了腳步仔細聆聽,胖子吃驚的問道:「阿妹,你不是說,這個方向上沒有部落嗎?這叫喚聲兒又是咋回事兒?」
阿蝶不說話,慢慢的向那發出哀嚎的方向走去,眾人懵逼的跟著,又走了一截兒后那聲音更加真切了,是五六個人發出來的,像是在受刑,本來我以為是部落內部懲罰犯了錯的族人,然而卻聽見裡面兒傳來了一聲:「Fuck!」
我擦!我就算是英文再不好,也知道這句話啥意思,這他媽的肯定是文明人在受難啊,接下來聽到的就更加清楚了,這些人說的都是英語。
梅姐說:「估計是一些老外被抓住了,正在受刑,他們在不停的求救!」
我琢磨了一下說:「擦!要是能給這幾個老外讀下痋的話,那對我們離開柬埔寨去泰國那幫助可就大多了,這些洋大大一天閑的沒逼事兒到處亂跑,腦子裡有用的信息太多了!」
胖子說:「老弟,你可真的俠義心腸都沒有,你聽他們都難受成啥樣了,你還惦記讀痋,最起碼應該救了他們啊。」
阿蝶示意不要說話,然後繼續往前方走,我們走了3-400米,終於看見了那五六個受難的人。
他們哪裡還有什麼人樣兒,被綁在樹上身上堆滿了厚厚一層測蚊子,「轟轟轟」的叮咬著,這些人的面貌全都被蚊子給遮蔽住了,也看不出是黑人還是白人!
他們拚命的蠕動著,想要通過有限的摩擦來減緩痛苦,但是沒有任何用,愈掙扎那些蚊子叮咬的越激烈。
雖然分不清是白種人還是黑種人,但是男女還是能看得出來的,這些人都被脫光了衣服,情形凄慘無比!
周圍並沒有什麼土著看著,就是他們被綁在樹上遭罪,阿蝶皺眉看了一眼后說道:「大哥哥,我們現在救不出他們了,他們必死無疑!」
胖子看見這場面也糟心的夠嗆,發愁的直嘬牙花子,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們補上一槍,趁早結束這痛苦的生命!
令人吃驚的是,我發現這些人的身體開始慢慢的癟了下去,原本很健壯的身材逐漸的枯槁,成了乾屍狀,尤其是那個女的,豐滿的雙.乳變得跟非洲難民一樣,成了耷拉的破布袋子.……擦!這些蚊子不但吸血,還吸油!我後背一陣陣發涼,現在就算是派痋印蜘蛛過去,估計連下嘴的地方都找不見。
不過倒是有一點,哪怕是屍體,只要是剛死的,我還是能讀出痋來,救不了歸救不了,但是這一次,我一定要獲得這些洋人的信息。
這個時候,但見在一顆顆大樹後面,一個個渾身墨綠的怪人走了出來,他們身上披著芭蕉葉,腦袋上別著獸骨之類的東西,烏拉烏拉的怪叫著,讓我想起了南美的印第安人!
這些傢伙手裡拿著火把,到了這幾個受難的人跟前站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嘴裡嘰里咕嚕的還交談著。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這幫傢伙身上塗抹的綠色彩繪一定就是類似於超級風油精的存在!
那幾個喂蚊子的洋人漸漸喪失了生命特徵,他們不再動,身體瘦的像是麻桿兒一樣。
接著,這些原始人開始用火把驅散蚊子,露出了這幾個人的本來面貌,我們看的真切,這些人都是白人,只是現在完全成了木乃伊狀。
令人噁心的是,身體雖然乾癟如臘肉,但是皮膚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紅色的小點兒,似乎跟丘疹一樣,成簇的出現,讓人看見格外的噁心。
幾個死屍被解了下來,這群土著開始在大樹前升起了篝火,然後用刀子肢解這些屍體,放在火上烤……一股股的燃燒蛋白質的焦臭味兒瀰漫開來。
這股子奇怪的味道里,還夾雜著說不出來的一股子膻味兒,很是難聞,有點兒像是狐臭。
我本來還說給這幾個洋人讀下痋,現在可好,屍體直接被禍害了。
胖子看到這兒,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明白了,他們是在用蚊子給這些要吃的人放血!」
「放血?」我吃驚的看著胖子。
胖子點點頭:「不錯,你看那割下來的肉,都成了粉白色了,一點兒血絲也沒有,誒呦這些人可夠慘的!」
我聽的頭皮發麻,胖子這估計又是胡說八道了,不過我想不明白,既然要吃他們,為什麼用這種殘害方式,殺人的方法千千萬,一刀兒結果了不就行了嗎?這他媽的是多大的仇恨呢!
這些人把死人肉烤個五六成熟,就著急的啖食了起來,嘴裡不停的說著奇怪的語言,一個個笑著,像是很開心的交談。
阿蝶的耳朵一動一動的,聽了一會兒后,微微的點點頭:「大哥,說的沒錯,就是放血,這個部落吃人的方式都是這樣的!」
我聽的菊花痙攣,問阿蝶:「我擦,這是什麼講究兒!」
阿蝶說:「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你知道廣東人吃雞嗎?他們認為用毒蛇咬死的雞,吃起來格外的香,一個道理!」
「我擦!吃起來格外的香?你是指那狐臭味兒嗎?娘的,省得放孜然了!」我無奈的感慨道。
阿蝶搖搖頭:「裡面兒的門道兒你不懂,蚊子咬人放血,這人還是活著的,心臟不停的跳,而且傷口小,一時半會兒不至於喪命,血液不斷的流通,所以放的是最乾淨,這其中,花蚊子還把自己卵以及一些毒素帶了進去,他們認為這樣吃,有很強的藥用價值!」
我不理解這些魔鬼的理論,心裡想著娘的,老天爺怎麼不用閃電劈死這些野蠻的畜生。
梅姐附和道:「其實.……廣東人吃雞,喜歡讓毒蛇咬死,主要是因為,蛇毒裡面兒的蛋白質,其實也是多肽,多肽分解后,就是氨基酸,裡面兒的賴氨酸,谷氨酸,都是味精的主要原料,所以吃起來感覺有味道,這是本質,以前林姐姐看過這方面的報道。」
「我想,這些土著人這樣吃烤死人,應該是一個道理,那些蚊子毒素,本質上也是蛋白質,進人體以後在高溫的情況下會蛋白質失活,分解成氨基酸,所以他們覺得吃起來香,」梅姐說道。
擦!我聽的心一顫一顫的,咽了口吐沫說:「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這裡太恐怖了。」
阿蝶說:「此處距離國道已經不遠了,只有不到30公里,我們晚上一直走,天亮的時候一定可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