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從來不曾停止過的愛
許相思望著他認真分析的模樣,咬著唇聽著。
“這個馬超,深挖下去一定還有料,他必定不簡單,沒準就是這個馬超從中作梗,所以涉及顧雲畫的案子都能偏向於對顧雲畫有利的方向,我覺得他是一個極好的突破口。”百裏英奇說,“反正於鵬和丁小蘭的死,基本是沒搞頭了,肯定最終會被定為於鵬殺了丁小蘭然後自殺的,連帶著霍天淩被銀環蛇咬了差點丟命的事兒都賴到於鵬身上了。”
“還好我沒有把我們掌握的信息交給警方,沒準交過去了,也是落在了顧雲畫手裏。”
“是啊,還好。”
安一然聽著他們聊天,忍不住搖搖頭,插嘴道:“怪不得顧雲畫這麽難對付,現在我基本想明白了,她本身就是個極有心計的人,做事也縝密,而且背後還有幫手,那不論想製造什麽陰謀都是事半功倍了。”
百裏英奇煩悶的拿出一盒煙來,點了一根,吞雲吐霧著:“這世上沒有完美的犯罪,一定有破綻的,隻是我們可能不能當君子了,也得玩手段了,不盡快收拾顧雲畫的話,怕是還要有人平白丟了性命。”
許相思一咬牙,狠了狠心說:“找個地方買幾十條狗,把顧雲畫丟進去,我就不信她不招。”
“以她怕狗的程度來看,應該會招,但這樣招沒用,因為是嚴刑逼供,就算招了沒有效力。”百裏英奇立即否決,“而且等她活著出來,必定會反咬你一口。”
“哎,恕我直言,眼前的困境似乎隻有殺了顧雲畫卻而代之這條路了。”安一然戲謔一笑,說:“要麽我給她打一針讓她走得安詳點,然後這個時候你們把身份換回來,就當是顧雲畫藥物過敏死了。”
從犯罪的角度來看,安一然說的的確是最快捷的一條路。
隻要顧雲畫死了,一了百了,但正如百裏英奇分析的那樣,顧雲畫一早就想到也許會有一天有人要做筆跡鑒定提前把所有的筆跡都給處理過了,又怎麽知道顧雲畫有沒有考慮過她或許有一天會想殺了顧雲畫把身份換回來所以提前做好準備呢?
許相思心塞地說:“也許等她死了,她的幫手會跳出來說我是假的,然後拿她這四年來留下的DNA樣本舉報我謀殺呢。”
安一然攤手:“那就沒招了,隻能盡快想辦法找證據了。”
“她為了守住這個身份,做了太多的準備,絕對不會輕易自己招的,就算是死,也會咬緊這個秘密,所以我們還是得抽絲剝繭,從不同的突破口下手。”百裏英奇把抽完的煙扔在了地上踩滅,拍了拍許相思的肩膀:“別氣餒,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嗯。”許相思點點頭。
現在霍天淩受傷,分散了她放在顧雲畫身上的注意力。
盡管無時無刻不在努力表現自己很鎮定淡然,但她很清楚自己心裏會有多難過。
本以為她沒有辦法再接受霍天淩了的,可當她知道霍天淩為了救她被銀環蛇咬傷躺在醫院連呼吸都差點麻痹,她明白自己這一輩子都無法放下他的,她心裏,從來都隻有他一個。
比起盡快找到顧雲畫的破綻,她更想霍天淩盡快好起來。
等霍天淩回來了,她要告訴霍天淩,她愛他。
這份愛,從來不曾停止過。
“我差不多也該過去主宅了,你們多小心安全,特別是英奇,你要小心馬超,千萬不要被馬超發現你在調查他,他們的手段太毒辣了,我怕你會有什麽不測。”許相思起身,和百裏英奇叮囑,隨即又看向安一然:“安醫生,你也是,多小心。”
“嗯,我會的。”
“我也會的。”
“那我先走了,有事微信說。”
“這個感冒藥你拿在手上走,對了,見人別忘了咳嗽幾聲。”安一然立即將一盒感冒藥塞到了許相思的手中,既然許相思是來“開感冒藥”的,那總得做做樣子才是。
許相思謝過他,匆匆離開。
等她走了,百裏英奇才往病床上一躺,對安一然說:“一然,你把那個電子脈衝的按摩儀給我按一下,我是來看‘肌肉拉傷’的,也得像樣嘛,萬一誰來了看見我們在這幹聊不好。”
安一然立即去拿儀器,反正給他按一下也好,這玩意就算不拉傷不勞損不抽筋也能用的。
可百裏英奇卻忽然揚著下巴笑了笑,問他:“一然,我以前一直覺得你是念書念啥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寫論文,連感情都不懂,但現在來看我對你的認識有偏差啊,你不是不懂感情,你是喜歡暗戀。”
“哦?何來此言?”安一然依舊淡定,臉上表情都不多。
他已經拿好了儀器,轉身來了病床前坐下,示意百裏英奇把襯衣脫了,他好貼固定用的貼片。
百裏英奇照做,嘴上一點沒閑著,還在絮絮叨叨。
“咱們可從小就是同學,玩得也不錯,以我對你的了解來看,你就算是碰到班花都目不斜視無動於衷,怎麽看見人家小顧眼神都不對勁了嘛,擺明就是暗戀人家。之前聽大家說你不許小雅跟她走得近,還因為這個發脾氣,我還以為你是真的討厭她呢。嘖,我有點同情你,人家那心中,就隻有未婚夫,可沒有你的一席之地呀。”
他這番話,並沒有讓安一然不快。
事實上安一然也沒什麽好不快的,因為他說得都是對的。
許相思六歲時起就和霍天淩青梅竹馬,如果不是顧雲畫搞出了這麽多的手段來,許相思年滿二十歲就會和霍天淩結婚,但就算是經曆了這麽多的變故,許相思依然愛著霍天淩的,他能看得出來。
“喜歡一朵花,應該任其在風雨陽光中燦爛,而不是折下來帶回家。”安一然輕聲說著,又笑了笑,“我沒覺得我有哪裏需要人同情,做個賞花人也沒什麽不好的。”
“哎,也對,你從小就是這樣淡然的性子,我應該想到的。我隻是覺得替你不值,畢竟你在默默的幫她,我卻能預見到你最後什麽都得不到。”百裏英奇又歎一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