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愛你,才怕失去你
雖然這是事實,她本人也不是不知道。
一麵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一麵是自己的親人,他夾在中間不好選擇,幹脆選擇由他來當惡人。
“我愛你。”他表現得十分平靜,與她情緒激動全然不同,就這麽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想你再跟別的男人扯上任何關係,所以我要你在這裏,直到你有了我的孩子再也沒有男人會覬覦你,我才會帶你離開這裏。”
許相思現在覺得霍天淩是真的瘋了,甚至都不用懷疑了!
他簡直就是個喪心病狂的變態,所以才會想出這麽變態的招數來禁錮她!
“你還是懷疑之前是我勾引習宇?”她冷笑著,努力的憋著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
那閃爍的淚光讓人心疼,可霍天淩還是硬著心腸說:“不管我信不信,都改變不了你們之間曖昧的關係,如果不是因為如此,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也不會利用這件事來算計你們不是嗎?”
現在許相思再也不可能把習宇卷入這件事中了,上回能留下一條命,算是習宇命大,若再來一次,習宇怕是沒那麽好運氣了。
她強忍著故意說和習宇有曖昧關係氣死霍天淩的衝動,隻能努力讓自己冷靜。
這一切太可笑了,他不是玩玩而已嘛,居然說愛她?
他真的徹底拋下了他的小相思,愛上了如今的“顧雲畫”?
亦或是,他們之間本就有種牽絆,就算她更換了身份,他依然還是會愛上她?
亂,一切都亂了……
許相思隻感覺自己心如刀絞,比起這些複雜紛亂的關係,她更在意的是她這輩子還有沒有可能洗清冤屈。
就算已經盡力冷靜了,她的肩膀依然下意識輕顫著,話也說得帶著幾分哽咽:“霍天淩,我發誓我不會離開你的,就算沒有孩子我也不會離開你!你帶我回去,我必須要回到A城!”
“這些話我不想聽,往後你就好好呆在這裏就好。”
“霍天淩,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憑什麽決定我的未來?”
“好了,別說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休息了。”
霍天淩擺明了不想跟她多說什麽,特別是關於她想離開這裏的事情。
他冷著臉,姿態威嚴。
盡管如此,許相思還是衝了上來拉著他的手,隨著她睫毛的顫動,兩行清淚順著臉頰就落了下來。
“霍天淩,我求你了,你帶我回去,你讓我做什麽都行,我必須回去!”她竭力表達著自己必須離開的渴望,隻希望他能收回那些可怕的想法。
她的哭泣讓霍天淩心煩意亂,他真怕自己一個不忍心又妥協了,幹脆不耐煩的將她推開。
明明將她如同灰塵一般撣開,她卻又不依不饒的撲了上來拽住了他的胳膊。
幾次三番下來,他發現想甩開她真的很難,她是鐵了心了想回去,所以哭喊著求他,哪怕他不答應,她也不肯鬆手。
霍天淩真的煩了,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老天爺要這麽罰他,讓他跟這樣一個磨人的女人糾纏在一起。
一把扼住她纖細的手腕,霍天淩將她按倒在寬大的書桌上,發了狠一般瞪著她的雙眼,冷冽的目光如野獸一般危險:“顧雲畫,如果你想離開這裏,你的肚子就給我爭氣點,早點懷上孩子!除了這條路,你沒有別的選擇!”
整個人仰麵被按在書桌上,許相思仰麵望著他,看著他嗜血一般的恐怖模樣,那淡粉色的唇顫了顫,依然還是哀求。
“霍天淩,我求你帶我回去,我一定要回去……真的,我一定要回去……”
“親愛的,你求我沒有用了,求你自己吧。我始終就是那句話,我要你給我生孩子,什麽時候有了,什麽時候跟我談條件!”
不論她怎麽掙紮,眼淚流得有多麽洶湧,霍天淩已然不會放她。
“霍天淩,你放開我,我才不要給你生孩子!”
“不要?你說的不要,可不算數!”
“別……我怕,我真的怕……”
“顧雲畫,你越是掙紮,我就越有興致呢……”
他沒有騙她,她越是拒絕,越是掙紮,他就越想要徹底征服她。
讓她的身體和心,從此都隻有他一個人。
許相思不敢掙紮了,她就這麽無力的躺著,一雙默然落淚的眼就這麽望著他,充滿著絕望。
清早的陽光溫暖極了,又是風和日麗的一天。
窗外的小鳥兒嘰喳叫著在窗台跳著,調皮的小貓伺機撲了上去卻撲了個空,隻能落寞的看著小鳥兒飛遠,就這麽乖巧的坐在窗台上舔著爪子。
許相思已經醒了,可她不想起來。
房內,霍天淩和他的行李箱不見了,她知道,霍天淩已經離開了,就這麽把她一個人留在了這裏。
昨夜流了太多的淚,她已經無淚可流了,隻是雙目無神的盯著窗台上的小貓,心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她有太多太多的糾結了,明明知道自己的仇人在哪裏可卻無法去複仇,這種感覺無比煎熬。
而霍天淩,這個瘋子,他居然要求她必須要有身孕生下了他的孩子才能離開,這恰恰就是她最害怕的事情,她甚至懷疑自己可能永遠都回不去了,一輩子都要被困在這裏。
她就這麽一直躺著,直到窗外的陽光刺眼得不行了,而她也餓得快虛脫了,這才終於起身。
起來後,許相思直接去了浴室,想好好的洗個澡,洗去這一身的不適,當她經過洗手池時,她發現鏡子中的自己好像有一點不一樣。
站在鏡子前,鏡子中的她看起來憔悴極了,雙眼更是因為昨夜哭了太久而浮腫著,就連想要徹底睜大雙眼都難。
最為不一樣的,是脖子。
不知何時,霍天淩把之前她還給他的那條祖母綠項鏈帶來了,趁著她熟睡時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看見這條項鏈,許相思隻覺得可笑。
她一把拽住了項鏈猛然一扯,鏈子刹那間斷開,就這麽被她扯了下來。
霍天淩……
心中念著這個讓她痛不欲生卻又無可奈何的名字,許相思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鋒利。
洗漱完畢後,許相思挑了件輕薄舒適的蠶絲吊帶裙換上。
苔綠色的裙子襯得她膚白若雪,可正因為如此,那雪白肌膚上的點點紅痕會更顯眼,她轉身去找了一條米色的針織鏤空披肩披上,一撩還未幹透的長發,就這麽離開了臥房。
麵帶略顯疲倦的微笑走過長長的走廊,和遇上的菲傭阿姨禮貌的打招呼,最終,許相思來到了那間被她改造成了畫室的房間內。
一進門,畫架上還未完工的肖像畫正對著門口,霍天淩的模樣,和他平日裏盛氣淩人的姿態在畫布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許相思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在繪畫方麵還真有天賦,居然能把霍天淩畫得這麽像。
她沉默著走到了畫布前,盯著看了許久後,她俯身從大堆的畫材中找出了美工刀,抬手就把畫布給劃了個千瘡百孔!
隨著畫布毀掉,她的嘴角再次洋溢著淡然的微笑。
霍天淩就這麽拋下她提前走了,那麽這幅說好要送給他的畫就永遠不會完工了。
有這個力氣,她不如想想要怎麽離開這裏複仇。
A城。
裝修得典雅精致的宅子內,顧雲畫正靠坐在窗前喝著甜美的花果茶,靜靜看著手中的書。
作為一個被退婚的女人,她本該深受打擊一蹶不振的,但她如今的表現似乎是毫不在乎,居然還有閑心在這看書喝茶。
遠遠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溫雅是越想越擔心。
自從四年前那件事後,顧雲畫就得了“抑鬱症”,很長一段時間生活都很失控,這好不容易恢複正常了卻又碰到了霍天淩退婚的事情,溫雅總覺得像上次那樣尋死覓活才是她該有的正常反應,現在這樣,反而是不正常。
這顆心就為這麽一個養女揪著,溫雅感覺自己一個人擔心也沒用,要麽還是得跟自己的老公好好說說,看看許建國有沒有什麽看法。
這要是哪裏不對勁兒,溫雅就是一個想法,那就是不計一切代價都要為女兒好,這該帶她去做心裏疏導什麽的都得趕緊著,別看起來一切都好,哪天不聲不響的自殺了就麻煩了。
她憂心忡忡的轉身,準備去找老公談談,殊不知人已經來了,就站在她的身後。
這一轉身,溫雅差點跟許建國撞上。
不等溫雅開口,許建國就一把拉住了她,將她拉到一旁。
“哎,老婆,我怎麽看著相思的狀況不對啊?剛從霍家回來那兩天,還會發個脾氣哭兩頓,現在完全就跟沒事兒人一樣了!”
“是啊,我剛想去找你說這事兒呢,你說她這樣會不會有問題?別等下不聲不響的自殺了什麽的,我真是怕得很……”溫雅說著都心驚肉跳,隻好用手捂住了心口,就這麽小聲和許建國商量著。
他們都覺得這一切不對勁兒,真的不對勁。
既然如此,許建國這個直脾氣覺得也不能一直拖著了,要麽還是得問問她到底在想什麽。
“要麽我們先安慰安慰,探探口風,要是有哪裏不對勁,趕緊的就往醫院拉?”許建國出主意。
溫雅正六神無主,關心女兒卻不知道從哪裏下手,這麽一說,倒也行。
她點點頭,用眼神鼓勵老公。
夫妻二人簡單的談攏了,許建國這就拉著她上前,準備去和顧雲畫談談。
聽著他們熟悉的腳步聲,顧雲畫抬眼就看見這老兩口過來了。
“爸,媽,來,一起坐。”她笑吟吟的招呼他們在沙發上坐,起身介紹道:“剛好我讓人泡了花果茶呢,味道酸酸甜甜的挺開胃的,喝了對身體好,你們也嚐嚐!”
這言行舉止倒是看起來正常得很,就是因為太正常了,弄得許建國夫妻更加緊張起來。
他們根本就沒有心思喝什麽花果茶,性子急的許建國幹脆開門見山要跟她談談。
“相思啊,你這是怎麽了啊?剛從霍家回來時,我看你的情緒還不穩定得很哪,怎麽現在就跟沒事兒人一樣了,你……你可別裝得不在意,偷偷的想輕生啊!”
“是啊,相思,有什麽心事兒,你跟媽說,別什麽都悶在心裏,可千萬別悶出什麽毛病來了……”
他們的話,弄得顧雲畫一愣一愣的。
很快顧雲畫反應過來了,他們是怕她想不開尋短見,所以特地來跟她談心。
他們雖然無能,也幫不上自己太多,但他們大概是這世上最有溫情的養父母了,顧雲畫知道現在許家的生意不好,也不想他們操心,所以她打算和他們好好的聊聊,讓他們別這麽緊張。
她微笑著坐下,說:“爸、媽,我心裏當然難受啊,碰到這麽大的事兒不難受才怪,但人總得往前走,不能一直呆在昨天哭泣啊,我隻是想得開而已,你們不用擔心我什麽。”
“你這是真想得開還是怕我們擔心才這麽說的啊?”許建國感覺有些摸不著頭腦。
“當然是真想得開啊。”
二人麵麵相覷,見她好像真的一切都好,這才不約而同的鬆一口氣。
但他們也沒法太過放心,溫雅想了想,又說:“我看你一點不難過了,你是徹底放下天淩了嗎?”
“不啊,我不準備放下。”顧雲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