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閉嘴！

  再次醒來，我已經被弄回到屋子裡，身上也裹了毯子，依舊是被丟在牆邊，我感覺渾身燥熱難受，頭痛欲裂。


  「燒到三十九度了。怎麼辦？」他們圍在那裡，似乎是在商量對策。「唐小姐要弄死一個人不要緊，但是林先生那不好交代啊……」


  「怕什麼，咱們不是僱人拉她來的嗎？」旁邊有個女人在說話。


  坐在他們正中的唐令華見我醒了，於是就走過來。她手上拿著一個東西，我很熟悉，但是又不太熟悉。


  「把魚缸端來。」她看了看後邊的人。


  緊接著，一個裝著四五條魚的大缸子就擺在我和唐令華中間，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只能是靜靜地看著。


  「我們再來談一個條件。」唐令華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抱起胳膊。「我給你安排新的家庭，你走的遠遠的，保證林清河不會找到你，你嫁人生子從此跟我們沒關係。」


  「我還能相信你嗎？」我想起剛才她笑著對我說的話，如果我拿了錢，會背叛林先生，會被報復。那我現在呢？經歷了這麼多，我還能相信面前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你們是有錢，我是卑賤，但是我還是個人，我還有我自己的想法，我自己的尊嚴，我希望我能……」


  我話還沒說完，突然就看清了唐令華又拿起來的那個盒子上——奶奶的照片。


  「我本來不想用這個辦法，畢竟死者為大，但是你這麼不屈不撓，到這個時候還在跟我提什麼你是個人，你是人嗎？你有尊嚴嗎？你可以選擇嗎？」唐令華說著說著，就打開了奶奶的骨灰盒。「這兒的魚三天沒吃東西，不知道這個，它們愛不愛吃。」


  我身體發僵地坐在那裡，腦子裡是滔天巨浪。我轉頭就看見桌子上的煙灰缸，撲上去一把就抓在了手裡！

  「你想做什麼！」旁邊的男人馬上就站在唐令華的面前，他們防備地看著我。


  我想打死她，真的。我抓著煙灰缸的手都在顫抖，一命抵一命都行，跟這樣的人，是真的沒什麼可講的，她沒有感情，她不是人！沒有底線，為了做事情不擇手段，死人都不放過！可是……我看著她手裡的骨灰盒，那是我最愛最慈祥的奶奶，陪著我從小到大。打倒她，就會撒了奶奶的骨灰，或者我死了，奶奶就真的成了孤魂野鬼。


  我不能！下一秒，我猛地揚手將煙灰缸拿起，直直地砸向了自己的頭！


  我跪在那裡，頂著流血的頭，我在道歉，我雙手扶地，我在向著這些人磕頭，縱使屈辱，我沒有選擇。「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嘴硬。我已經打了自己，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放過奶奶。我是個賤人，我是婊、子，我搶了你的新婚之夜，你放了奶奶，我死！」


  「不需要你去死，只要你滾蛋！」唐令華放下奶奶的骨灰盒，她惡狠狠地看著我。


  「我……」


  當我正要答應的時候，突然，房門被大力地踹開，緊接著，一聲低沉而又熟悉的聲音傳進房間每個人的耳朵里。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