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所謂的結束

  我抬眸，冷冷的看著他：「不是結束又是什麼？」


  宋未臣沒再說話，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在我面前放肆點起，身後剛剛煙火過後，還殘留的硝煙味，刺激著我的鼻腔。


  但我眼前，也只有這個男子。


  他深邃立體的側臉，煙蒂就夾在他的指縫間，似帶著蠱惑，我盯著他，漸漸出神，一陣冷風刮過，我凍的打了個哆嗦。


  「冷了？」


  四周突然安靜下來，剛剛的喧囂離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我往後退了一步，聲音有些低：「回去吧。」


  至於吵架或者是繼續糾纏，都讓我心裡漸漸升起一股恐懼。


  我轉身的那瞬間，他拉住我的手，死死地。胸口微顫，我用力想要掙脫開，卻徒勞無功。


  「你要不要看看這個？」


  他雖說是商量的口吻，但手中卻用力將我的身體轉過去。我根本抵抗不了這樣的力量。


  我剛想發火，就看清他手中拿的東西。


  是紅色的本子。


  胸口像被緊緊捏住一般窒息，我微張著嘴巴，不知所措。


  「我一直帶在身上，就是提醒自己，你還是我的。」男人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向我緩緩道來。


  「從以前，到現在，我們始終分割不開。妍妍，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微微抬頭，我陷入他濃的快要滴出墨的眸子里。


  「為什麼……」


  不自覺跟著他的話說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著什麼。


  「因為這輩子我們註定要在一起。」


  我失神的看著我，眼中充滿了震驚，一輩子，在一起。


  我笑了，嘴邊帶著苦澀：「宋未臣，我曾經也這麼認為的，可是呢，是你一次又一次讓我失望。」


  「妍妍，我回來了。」


  「為什麼在我已經決定新生活的時候，你回來！為什麼！」我紅著眼圈，瘋狂的看著他。


  他握在我手上的溫度炙熱到燙人。


  可就算我現在這樣歇斯底里，他還是那副冷淡淡的模樣，心頭湧起一陣陣挫敗，我嘆口氣：「算了，別說了，我想回去。」


  「因為我從來沒有認為你離開，就算離開，我也會把你捉回來的。」


  「宋未臣你……」


  我抬著頭，他微微低頭，只有這樣，我們的視線才能相交在一起，像無數次的，我被他這樣的信誓旦旦驚到了。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跟你回去。」


  「四年前，我已經查到你要走，我拋開一切追上去，可是……」他突然莫名的笑了，臉上帶著痛苦：「我出車禍了。」


  怔怔的看著他，我不可置信：「你在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當年在追你的路途中，我出車禍了。」


  胸口處傳來一波波疼痛，如果不是黑暗，現在一定能看見我慘白的臉色。


  「別怕，我沒事。」


  宋未臣還是捕捉到我的情緒了，他腳步一動，直接靠近我，那種熟悉清冽氣息再一次縈繞在我的身邊。


  我張了張嘴巴，想努力說出些什麼，卻仍然沒有辦法。因為我害怕自己說話的那一瞬間，眼淚就會掉下來。


  不知道等了多久，我呼了好幾口氣，才慢慢說道：「你……現在還好嗎？」


  他就這麼看著我，溫柔說道：「我很好，我沒事。」


  「那…….就好。」


  突然間，我平靜下來了，但胸口隱隱泛疼的我，提示著剛剛聽到他出車禍的后怕，所以他會受重傷，會昏迷，會失憶都是因為我嗎？


  「別為我擔心，你看，我現在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


  他鬆開我的手腕，改成捧住我的臉。


  不可逃避的掉入他眸中的星辰里，我眼底的慌亂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宋未臣……」


  他聽見我喊他，嘆息一聲：「我失憶過一段時間，忘記很多東西，但那段時間，我知道自己的心是空的，直到我在家裡看見和你結婚證的時候，我終於想起來了，原來我心裡一直缺的那一角是你。」


  「我和葉娉婷，沈輕鸞都沒有任何關係，我也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們。」


  「和葉娉婷在一起，第一是家族，第二是我忘不了你。」


  「後來和你結婚，陳妍，你知道嗎？我開心瘋了，我恨不得將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可是當我看著你穿著婚紗和顏慍之在說話的時候，我嫉妒的快要瘋掉，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宋未臣這輩子會這麼愛一個人。」


  「是你，是你的出現，讓我知道什麼是愛。」


  「那為什麼不相信我，那時候我對顏慍之只是感激而已，宋未臣，你一邊說愛我，一邊傷害我！你知道我在宋家的那段日子裡，到底遭受過什麼嗎？當我為了你想要繼續忍耐的時候，你卻和沈輕鸞在一起。」


  我眼中泛起痛苦，每每想起那一幕，我都覺得自己心痛的快要窒息。


  「那只是一個激將法，我當時以為你喜歡顏慍之，因為孩子才來到我的身邊。畢竟你是真的還想要和他在一起過。」


  花了全身的力氣，把埋在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卻突然覺得渾身無力到極致。


  「你敢發誓你說的都是真的？」


  他點點頭：「是。」


  所以我們消磨的這幾年，全都是因為誤會嗎？我忍不住笑了，甚至想哈哈大笑。


  他見我這副模樣，眸中閃過緊張：「你不相信我嗎？」


  「不是，就是覺得唏噓罷了。」


  「你現在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搖搖頭：「我不知道說什麼。」


  「為什麼不知道？可是我想知道，很想知道。」


  「我……沒什麼想說的。」話到嘴邊，我卻覺得異常難說出口。


  「不要說沒有，只要是有關你的，有關橙子的一點一滴，都可以說給我聽的。妍妍，你跟我說說好不好。」


  猛然聽到他用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我瞪大眼睛，滿是惶然。


  「妍妍？」


  我一個激靈，立馬驚醒。


  「你想知道宋然什麼？」


  他自嘲的笑笑：「什麼都可以和我說嗎？我只想問，我是他的父親，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和她見面？」


  「再等等吧，橙子還小。」


  「好，那我再問你，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到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