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坦白

  聽見他這麼說，我心頭一跳，總覺得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會公佈於眾……一咬牙，我緊跟了上去。


  媽媽在看見他的時候，臉上還是帶著我熟知的笑容。


  「慍之也回來了啊，快進來坐。」


  「阿姨，我是有點事情想和您說。」


  「有什麼事情先進來說吧。」


  媽媽回頭看了一眼他，卻比我想象中還要淡定。看見她走到了裡面，我才拉住顏慍之，忐忑地在他身邊輕輕問了一句：「你到底要幹什麼。」


  他轉過頭，朝我肆意一笑：「陳妍，你也見過我母親了，現在該輪到我了。」


  「什麼！」


  我驚慌地喊了一聲，雙眼瞪大看著他。但一切已經容不了我阻止了，顏慍之直接往客廳里走去。


  「阿姨，我想和陳妍在一起，希望您可以贊成，而且她現在已經懷了我的孩子……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但我願意用後半輩子都對她負責，愛她呵護她。」


  我進去的時候，顏慍之已經三言兩語將我們的事情說了出來。怔怔地站在客廳中央，我臉色蒼白地看著媽媽，眼中全是驚慌。


  她淡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著顏慍之嚴肅地說道：「慍之，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阿姨我知道，我今天已經帶著陳妍回過顏家，我媽也見過她，我不是為了孩子才想和她在一起……」


  說到這裡，顏慍之回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是因為我愛她，而這個孩子來的剛剛好，我想這是上天賜給我的機會，讓我不能錯過她。」


  他鄭重其事地當著我媽的面和我表白，心頭一顫，我慌亂地低下頭，不知道如何回應。


  媽媽嘆了一口氣：「慍之，你是個好孩子，阿姨知道，不然我也不會一直……這件事要妍妍願意，阿姨沒什麼好反對的。」


  「真的嗎？」


  本來高大挺拔的男人不知道為何在我媽面前硬是縮小了幾分，可是在聽到我媽鬆口的時候，他突然停止了背脊，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震撼。


  「我唯一對你的要求就是對妍妍好一些，如果做不到……」媽媽的眼眶有些發紅「只要我在的一天，就絕不會讓妍妍和寶寶受委屈。」


  她的話讓我身子一震，鼻尖一酸我急忙低下頭，眼眶卻慢慢濕潤起來，而她的話卻久久地回蕩在我的心中不曾消散。


  好像突然間有了盔甲。


  顏慍之離開的時候，我還有些沒有緩過神，他和我說了什麼我統統沒有聽見，直到房門關上只剩下我和媽媽。


  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我再也忍不住，喊了她一聲：「媽……」


  聲音里染上一絲哭腔，我心中的軟肋全部釋放了出來。她心疼地看了我一眼，拉住我的手拍了拍：「哭什麼，誰還遇到過一些事情啊。」


  將頭埋在她的肩頸處，這麼長時間的壓抑和害怕終於可以不再躲藏，我咬著牙，卻仍然止不住地抽泣著。


  感覺到我的顫抖，媽媽一頓，她細微的哽咽了一聲，然後輕輕攬住我的肩膀，將我攬進她的懷中，伸手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快別哭了，對寶寶不好。有媽媽給你撐腰，怕什麼。」


  重重地點了點頭，我哭笑著緊緊回摟著她。


  「妍妍，你懷孕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不要以為媽媽老了看不出來，媽媽是過來人，這些事情是不會看錯的，慍之這孩子不錯，媽媽沒有怪他，是因為知道他對你也很上心，你啊千萬不要錯過了。」


  身子一僵，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她的話，輕咬著下唇，我像一隻鴕鳥一般縮著身子。


  「你和宋未臣的事情，媽媽不過問，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種情況，你還要迴避嗎？就算是為了孩子，你也不能讓他沒有父親。」


  瞳孔微縮，我真的沒想到她連和我宋未臣的事情都知道，我乾澀地從嗓子里擠出了幾個字：「媽，原來你都知道了，為什麼不問我？」


  她撫'摸著我頭髮的手頓了一下，聲音染上一絲憂傷：「妍妍，你還有多少年可以繼續耗下去？媽媽什麼都不指望，就希望等我不在了以後，還能有個疼你懂你的陪在你的身邊。」


  「媽！你不要這麼說！」


  猛地從她的懷中坐起來，我驚慌地看著他。


  她好笑憋了我一眼：「傻孩子，誰都有生老病死，媽就是說說，對了有事情我也該告訴你了，你最近的食譜都是慍之給我的，還有上次客棧出事的時候，也是我打電話給他，他二話不說就趕到我們家的，再多的一些事情，你可以親自去問問他，媽媽說這些，不是給你增加壓力，只是希望你能理清這些事情，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媽媽都尊重。」


  她的話多少讓我心中一震，我沒有想到顏慍之居然背著我做了這麼多事情，看來上次求婚也是他私底下拜託我媽了？

  垂下頭，我的心中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漣漪，何德何能，我能讓一個這麼優秀的人對我掏心掏肺？


  「好了，這些事情我們不說了，我去給你做點營養餐，再大的事情也不能餓著咱們的小外孫啊。」


  媽媽慈愛地看了一眼我的肚子，渾身是勁地走進了廚房。


  「妍妍，慍之來了，你快出來。」


  那天過後，顏慍之到我家來已經是十分熟稔了，媽媽的呼喊聲，讓我從發獃中驚醒，看了一眼一直未響過的手機，我的眼中充滿了失落。


  宋未臣，他居然真的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我。


  深吸一口氣，我起身拉開了房門，房外，顏慍之正站在客廳里，而桌子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吃的，還有小嬰兒的用品。


  目光觸碰到那些柔柔軟軟的小衣服，我的臉不自覺地柔和下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還未隆起的小腹，嘴角牽起了一個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笑容。


  「妍妍，快過來看慍之買了多少東西，這孩子，讓他不要買了他還買，家裡都堆不下了。」媽媽嘴上說著嫌棄，可眼裡全部都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