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赴約
「說吧。」他邊說邊打著方向盤。
「我前天收到一個包裹,」我艱難的開口:「裡面裝著的……全是我的裸照。」
「刺拉!」車子一個急剎車猛地停下,慣性讓我的身體往前沖,額頭「砰」的砸在副座駕前面的柜子上。
疼……
我有點暈乎乎的,下意識快速轉頭看了眼宋未臣,他雙手緊握方向盤,骨間分明。
深邃的眸子里像是要噴出火:「你剛剛說你收到什麼?」
「裸……裸照。」
他聽完后伸手一拳狠狠地打在方向盤上,見他暴風雨來臨的前兆,我心中大駭,急忙將自己的話補充完整:「是劉易軒那個渣男寄的,除了他沒有旁人,這次他肯定是想拿這個來報復我。」
我擔心他會想歪,以為我還和其他人有些什麼。
果然,在我這樣慌忙解釋以後,他的表情稍微緩和一些,畢竟劉易軒和我有名無實,和他結婚三年,裸露身體這種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那他還說了什麼?你昨天失魂落魄是不是因為他?」
宋未臣的話一擊即中,我點了點頭,聲音里有些苦澀:「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這樣一個渣男,他還讓我三日後兩點獨自前往一個工廠,就是今天了。」
宋未臣眯了眯眼,他冷哼一聲:「他居然還敢來找你?劉家傾家蕩產后,他就不見了,這次他主動找上門,那我就新帳舊賬一起算!」
聽見他說要幫我出頭,又將裸照的事情說出。
壓在我胸口的大石頭,似乎被人拿開了。
「將你前面的抽屜打開,裡面有一份文件拿出來。」
我按照他說的打開了抽屜,看見裡面有一份牛皮紙文件。
「打開看看吧,這份文件你應該很感興趣。」
聞言我打開了袋子,這次又是一份DNA鑒定書,我心中大概猜到了什麼,果然主角是劉易軒和顧馨,我急忙翻到最後一頁一看,顧馨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渣男的!
呵呵……
我冷冷的勾起嘴角,心中一陣痛快,連要赴約的緊張感都減輕了一半。
「高興嗎?」
「當然!」我咬牙切齒:「那個渣男,他毀了我,害我流產,現在報應終於到他身上了,我怎麼會不開心。」
千算萬算,劉易軒卻栽在顧馨手裡,可真夠戲劇化的……
宋未臣伸過手摸了摸我的頭:「你不會被他毀掉,放心,我也不會放過他的,我們第一個孩子就是毀在他的手上,這次我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未臣摸著我頭的手很溫柔,可是當他說到孩子的時候,他眸子里透出的恨意讓人不容忽視。
這時候我才明白,原來他也曾那麼期待過我們的孩子,我鼻尖微酸,不想再提這件事,我壓住這股酸意:「那現在怎麼辦?他讓我今天就過去。」
「去,不過是我陪你一起去。」
他眯了眯眼,用食指點了下我手中的文件,「我還要親自將這個大禮送給他。」
這份文件無疑是對劉易軒最大的打擊,可以讓他一直以來所有的自信心全部垮掉。
我點了點頭,伸手緊緊握住他的手:「好,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
和宋未臣說完以後,就像是有人和我一起分擔這件事,我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下了。
路上,宋未臣打電話給他的秘書安排好工作上的事情,又喊來幾個保鏢讓他們到那間舊工廠門口等著。
「我今天有事不去公司,所有事情等我回來處理。」
見他安排的井井有條,我心中放心很多,靠在車椅上,感覺眼皮有千斤重,昨夜沒睡我已經要堅持不住了,迷糊中我呢喃一句:「宋未臣,我好睏,想睡一會兒,到了你記得喊我……」
再醒來時,我們已經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我揉了揉眼睛:「到了嗎?」
「快了,陳妍……」
「嗯?」才醒過來,我的聲音有些暗啞。
「我剛才在路上想了一下,你還是不要進去了。」
「為什麼?」我迷迷糊糊的,還有些沒反應回來。「你別擔心我,畢竟他指名要見的人是我。」
見他沒有否認,我知道自己猜對了,心裡暖暖的:「宋未臣,有你在,我什麼不怕,不親眼看到劉易軒這個渣男得到報應,我心中永遠有根刺兒在那裡。」
宋未臣瞟了我一眼:「那你等會跟我在後面,不要亂跑。」
「好。」
劉易軒選的地方一片廢墟,宋未臣叫來的保鏢已經到了,全都是五大三粗的大高個兒,他這麼警惕到用了這麼大排場,我不敢想如果當初我一個人過來結果會怎麼樣。
宋未臣一手拿著文件,一手拉著我。
大步向前,而我義無反顧。
他喊來的保鏢見我們到了,就急忙過來站在宋未臣的面前,聽候他的吩咐。
「等會進去,要等我先拿到底片,你們再動手,安全第一。」
見他已經安排妥當,我便沒有再插嘴。
舊工廠廢棄很久,早已不通電,常年遺棄的地方,裡面陰沉昏暗,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說不出來像什麼味。
我蹙眉,劉易軒到底怎麼找到這樣的地方的?
我忍不住屏住呼吸,身旁的宋未臣好像沒聞到,他打開手機里的燈,帶著我一步一步往前走,不時地讓我注意腳下。
越往裡走越寂靜,整箇舊工廠只能聽見我們幾個人深淺不一的走路聲音,渣男的身影一丁點兒的都沒有看見,我不免有些緊張,心中的恐懼被不斷放大,不禁胡思亂想起來,難道約我來的人根本不是劉易軒,而是別人?!可是誰會有我的裸照……
許是聽見的呼吸聲急促,宋未臣和我十指相握的手又緊了幾分:「別怕,有我在。」
就在我以為我們準備的萬無一失的時候,一陣刺鼻還帶有微甜的氣體傳進了我的鼻腔里,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宋未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陳妍,別聞,捂住鼻子!」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我眼皮一重,就再也沒有任何意識,只覺得砸在地上的身體很痛很痛……
再醒來時,我察覺自己正躺在一張硬板床上,頭痛欲裂,嗓子干癢無比,而面前一片灰暗,基本看不清,大腦還沒反應自己現在是怎麼了,剛想動動手揉'捏一下腦袋,才發現雙手被向後捆綁,已經麻木了。
糟糕……
看情況我們應該是中了劉易軒的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