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她內心有愧
我去見顧佳佳並沒有告訴季蘇航,因為怕他會阻止,我有意避開了他給我安排的保鏢,一個人開車用導航導了好久才找到位置偏僻的榮城看守所。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我卻在看守所的高牆之外看到了季蘇航的車。
沒想到他也來了,我終究還是沒有躲過和他正面相遇。
他從看守所里出來,我剛好進去,我們倆就在門口那麼突兀的相遇了。
可是從他眼中卻看不到一點驚奇,彷彿早就料定我給來這裡一樣,或者他又在我身邊安排了什麼隱形的保鏢,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跟著我。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我問他。
「你怎麼也來了?為什麼不帶保鏢?」他反問我,眼神裡帶著絲的責備。
「我們來應該是同一個目的吧,你早告訴我你今天會來,我其實可以跟你一起的。」
我避開他責備的眼神,淡定自若的說著。
「既然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那我已經看過她了,你也就不用再去了,跟我回家吧。」
他伸手過來拉我,想讓我跟他一起回去,被我一個閃身給躲開了,我堅持說,「來都來了,怎麼也是要去看一眼的。如果你沒事的話可以等我一下,但如果你忙的話可以先走。」
我並沒有給他否定的機會,直接鑽進了看守所,找到值班民警填寫探視申請。
不一會兒的功夫顧佳佳就被帶了出來,我們倆在一間空曠的房子里隔著一張大鐵桌子面對對的那麼坐著,她的手被手銬銬著,穿著監獄標誌性的服裝,整個人在那套大衣里的晃蕩,骨瘦如柴。
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我原來對她恨之入骨的心情忽然變得蒼白無力,我竟那麼不忍心,那麼難過。
「為什麼要那麼做?她們兩個都是叫你乾媽的孩子,你怎麼狠心下得了手?」我問她,痛徹心扉。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該交待的已經跟警察交待的清清楚楚了,我做得事情我認,不管接受什麼樣的制裁我都接受,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看著我一副絕望,視死如歸姿態。
「我不相信你一定不會那麼做,顧佳佳,我不相信你會親手把可凡和可心丟到水裡,我們倆就算有天大的恩怨,你也絕對不會做任何傷害孩子的事情,你一定有苦衷是不是?顧佳佳你告訴我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很激動,伸手去抓住了她的手,肯求她告訴我那天發生了什麼?
「你失憶了!」
她面對我失憶的事實,神情反而顯得更加的輕鬆,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容說,「既然失憶了又何必要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就這樣也算有個了結,希望你可以一直失憶下去,永遠也別再想起來那場惡夢一樣的現實。」
說完之後她起身要走,被我攔住了。
「你別走,我不可以就這麼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你知不知道你將面臨是什麼樣的刑法嗎?你很有可能會被判死刑或者無期,你不怕死,難道也不為小公主想一想嗎,你不為阿剛想一想嗎?他在國外回來,難道要讓他失去老婆,失去一個好好的家嗎?」
「余安安,看來你失去的不僅僅只有那一天的記憶,我的老公早就死了,是你們夫妻兩個親自下葬的,你忘了嗎?」
她冷笑著看著我,淺淺的言語卻如同霹靂一般在我頭頂炸開。
「阿剛已經死了?」
我呆在原處一動也不能動,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來阿剛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死的。
「余安安,就這樣吧。可凡的命是我害的,我必須賠他一條命,我認了。如果你念及舊情的話,請你幫我好好撫養小公主長大,永遠別跟她說起我。」
說完之後,她絕決的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那間空曠而又冰冷的房間里,拼了命的搜索著腦子裡丟失的記憶。
離開看守所,季蘇航倚在車前等我,見我出來便迎了上來把身上的大衣披在了我的肩上。
我無力的靠在他的肩上,把自己的車交給了保鏢,自己則上了他的車。
我問他,「阿剛是怎麼死的?」
他握方向盤的手明顯的一顫,反問我,「顧佳佳都跟你說什麼了?」
「她就是什麼都不說,我才更加擔心,我不相信她會幹出傷害可凡和可心的事情來。蘇航,你信嗎?」
「我信不信不重要,關鍵是她說得警察信了,更何況幼兒園老師可以證明當天的確是她把可凡和可心從幼兒園接走的。藍月山莊也有很多人看見她帶著兩個孩子在玩水,而且她自己不要律師不為自己辯解,證明她知道可凡出事了內心有愧。」
季蘇航言辭冷漠,恨之切切。
我理解他的心情,就像當初我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心情一樣,恨不得把顧佳佳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不,蘇航,在沒有見到顧佳佳之前,我和你一樣恨她,覺得她就算是死了也不足以泄了我心頭之恨。但是今天我看到她之後,我覺得我錯了,這件事情一定還有別的隱情。蘇航,我求你幫幫她,也幫幫我,我不能看著我最好的朋友就這麼完了。」
我伸手握住他冷冰的手,懇求他可以冷靜一些。
季蘇航回頭看了我一眼,長嘆了口氣說,「好,我可以答應你。不過這件事情你別再管了,交給我。」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在腦子裡迅速的搜索著點點滴滴的蛛絲馬跡,但我想到頭疼欲裂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你休息一會兒,到家了我叫你!」
季蘇航把車裡的音樂打開,放了一首舒緩的輕音樂,車子開得很平穩,也許是因為剛才頭疼的緣故,也許我真的累了,一閉眼竟真的慢慢的睡著了。
忽然一陣刺耳的機動摩托車的發動機的聲音把我驚醒,我抬頭望向窗外,一個身穿皮夾克的男人騎著一輛機動摩托車在我的身邊,對我們窮追不捨,透過頭盔只看見一雙眼睛邪惡而又兇狠。
「安安,坐穩了!」
季蘇航喊了一聲,迅速加速把那輛摩托車甩在了身後。
可不一會兒的功夫,對方同樣加大碼力又追了上來,就這樣車子在這條鮮有人煙的馬路上開始了驚險萬分的飆車,車子就像快要飛起來了一樣,我緊緊抓住車頂的把手一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