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你是真的愛我嗎
五分鐘后，季蘇航急沖沖的趕了過來，看著神情黯然的我立刻把門關了起來，緩緩的走到我身邊蹲了下來，抓起我的手輕聲的問我，「安安，可凡說顧佳佳來過了？是她又惹你傷心了是嗎？別這樣，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開開心心的好嗎？」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臉，拭去我臉上殘留的淚痕，溫柔體貼一如既往。
可是我卻絲毫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反而彷彿身陷一個巨大的冰窟窿一樣，越陷越深。
「潘爺爺和奶奶來了嗎？」
「來了，兩位老人盛裝出席，奶奶還穿了晚禮服特別的美，一會兒出去你看到他們一定會很開心的。」
季蘇航牽起我的手，把我從沙發上扶了起來，替我整理著鬢角的碎發，婚紗禮服，目光溫柔繾綣，我多希望那些照片不是真的，我多希望我可以被催眠忘掉剛才發生的那一切。
可是有些東西，它扎進了心裡，越用力就會越痛，越是疼痛就越是清醒。
「走吧，大家都在等著我們。」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有什麼問題，我們晚上回家再說好嗎？」
「不行，我現在就想知道！」
他有些心急，而我卻倔強的僵持著，最後妥協的還是他。
「好吧，你問！」
「你是真的愛我嗎？我們會白頭到老嗎？」
「傻瓜，這個問題還需要問嗎？」
季蘇航無奈的笑了笑，捏了捏我的臉蛋慍怒的說，「這個問題我幾乎每天都跟你說一次，而且今天的婚禮不是對我們愛情婚姻的最好見證嗎？」
「我想聽你再說一次，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
我執拗的要求著，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的眼睛。
「我的姑奶奶，都什麼時候了不鬧了好嗎？」
他很不耐煩，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要我去完成一個儀式。
「你說不出來了是嗎？還是說你心裡還有別人？不就是一場補辦的婚禮嗎，有必要那麼著急嗎？」
我的情緒被他急不可耐的表現一觸即發，我揚手推開他，伸手去扯自己頭上的頭紗。
「別這樣，別生氣，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季蘇航一瞬間抓住我的手，一副生怕我把婚禮搞砸了的樣子，委屈求全的看著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愛你，我要和你一起走過人生百年。」
他明明說得很認真，吐字清晰用力，卻唯獨缺了一份我想要的深情。
我看著他笑了，用盡全力的佯裝幸福的微笑。
「走吧！」
「安安，雖然我不知道顧佳佳跟你說了什麼，讓你情緒如此反常，但是無論如何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挽著我的手在我耳邊輕輕的說著，我隨意的嗯了一聲。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還能再相信他，我只能盡量的假裝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沒有什麼配方的事兒，也沒有藍海若的事兒。
我挽著他的手，踩著婚禮進行曲的音樂一起走過長長的紅毯，接受著眾人的歡呼聲，掌聲，還有羨慕，那一刻無疑我是所有人眼中最幸福的那個人……
禮台上的超大液晶電視上播放著我和季蘇航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浪漫而又溫馨，甜蜜而又讓人嚮往，我不知道接下來那個上面會不會突然放出那些季蘇航和藍海若的照片，我不知道我選擇接受和完成這場婚禮到底是對還是不對，我只知道我沒有勇氣放下這一切當一個逃兵。
假如我逃了，我和季蘇航就真的完了，這個家就完了，可凡和可心也許會恨我一輩子，我媽媽的身體也根本沒辦法再去經歷一次這樣的劫難。
也許走下去，也許他願意騙我一輩子，那結局也並不是太壞不是嗎？
季蘇航站在禮台的中央如同演講一般像我深情的告白，他都說了些什麼我並沒有完全聽進耳朵里去，我只知道他的話迎得了陣陣雷鳴般的掌聲，而我要做得就是配合著他微笑，用力的幸福的微笑，讓所有人都感覺到我的幸福。
還有台下潘爺爺和潘奶奶也分外讚賞的沖著我們點頭拍手，還上台親自為我們戴上戒指。
奶奶給我戴完戒指還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讓我備感溫暖，卻又有著莫名的心虛。
奶奶握著我的手跟我說，「安安呀，你要相信奶奶的眼光蘇航是個值得託付終生的好男人，你們倆要好好的。這個鐲子是當年你潘爺爺送給我的定情信物，奶奶呀就轉送給你了，記住了男人要用心去看才能看得更清楚。」
聽了他的話，我忍不住淚流滿面，緊緊抱著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乖，安安，奶奶和你爺爺人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兒沒女，謝謝你這二個月來常常帶著可凡和可心去陪著我們老二兩口。讓我們老兩口在有生之年體會到了兒孫滿堂，承歡膝蓋下的感覺，我們真的滿足了。」
「奶奶，可心和可凡他們也喜歡跟你們在一起，以後我們還會常去的。」
季蘇航安慰著流著淚的奶奶，輕輕拍了拍我的肩，然後招手把坐在台下的可凡和可心給叫了上來。
可凡和可心興高采烈的沖了上來，抱著爺爺和奶奶的腿開心的喊著，「姥姥，姥爺，我還要去你們家釣魚！」
潘爺爺特別開心，就差沒把孩子給抱起來了，捏著可凡的小臉說，「去，只要你們想去隨時都可以去。」
氣氛融洽，如同親密無間的一家人，台下的婆婆看著我們暗自抹淚，只有媽媽看著我一直笑著，笑得像個天真的孩子一樣無知無畏。我多希望能夠一直看著她這樣開心的笑……
而那台電視上始終沒有出現那些照片，卻在人群中觸及到藍海明冷漠而又惋惜的目光，我不知道這種目光背後的深意，只是突然間覺得特別的冷，特別的害怕……
「姥爺，你怎麼了？」
尋著可凡的聲音望過去，才發現潘爺爺突然面色蒼白，手捂著胸口，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老頭子，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老－毛病了，別擔心。」
我看著潘爺爺即使痛苦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還是先想著安慰奶奶，心中特別感動。
季蘇航反應很快，立刻攙扶著老爺子走向後台，一邊走一邊吩咐保鏢叫醫生，我也扶著奶奶緊跟在他們身後勸慰奶奶不要太擔心，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卻跳得異常的快，好像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