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羞辱我 摧毀我
「佳棟,你和她上-床了是嗎?王佳棟,你和她作了是嗎?王佳棟,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她把我害成這副鬼樣子,你卻跑去和她上-床。你怎麼對得起我!」
砰,又有東西被摔在了地上。
我幾乎能猜想得到藍海若此時此刻的表情,有多猙獰,有多醜陋……
我應該同情她的遭遇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有那麼一點兒的幸災樂禍。
「王佳棟,你說話呀。你為什麼不說話,你不是要做嗎?你來呀,我也可以,我只不過是腿不能動,別的地方是可以的。你來呀。」
「夠了,藍海若,你夠了!你背著我派人找人跟蹤顧佳佳和阿剛,你還買通季家的司機在他們的車上動手腳,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仇恨,已經死了一個人了,另一個人躺在醫院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醒過來?」
「不夠,我失去了雙腿,失去了我一輩子的幸福,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可是阿剛和顧佳佳是無辜的!」
「無辜?哼,如果不是顧佳佳在親子鑒定上動了手腳,余安安不會繼續糾纏著你,我們也不會鬧到今天這副田地。她活該!」
他們之間的對話就像一枚炸彈一樣在我腦子裡瞬間爆炸,炸得我腦子轟隆隆的直響。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藍海若策劃的,是她害得佳佳家破人亡。
我的手緊握成拳,我恨不得立刻揣門進去跟她拼個你死我活,可是理智告訴我,我不能這麼做。
我沒有證據,證據被王佳棟拿走了。
我冷靜的深吸了口氣,強制自己沸騰的心儘力的平靜下來。
「小藍,我真的沒想到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余安安已經讓私家偵探在查這件事情,如果她找到她家的司機,你就完了。小藍,別再執迷不悟了,跟我回去,我們回海螺灣,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快樂的生活,好不好?」
「我不,我們還回得去嗎?我還能和海豚一起表演嗎?我還能潛水嗎?你還愛著我嗎?你跟她上-床了,你愛上她了,連你也愛上他了。」
藍海若歇斯底里的聲音帶著一股讓人心疼的絕望……
「我沒有,我恨她,我恨她把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恨她把我們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我沒有愛她,也絕不會愛她,我就想用她驕傲的自尊折磨她,羞辱她,摧毀她……」
王佳棟的話猶如刀子一般,字字句句都扎進了心窩。
原來這就是他的目的所在,這就是他處心積慮的所在。
他才是這世上最陰狠的男人,我的心口莫名的如同堵了一口黑血,直往外沖……
血濺在門上,觸目驚心……
門內的人驚慌不已,
「誰?」
我心裡一驚,立刻提腿就跑。
如果讓他們抓住我,以他們倆現在這變態的心裡不弄死我也,也可能折磨我到生不如死了。
但,最終我還是快要出大門的時候讓王佳棟給抓住了。
「王佳棟,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佳棟,千萬不能放她走。你要放她走,我說全完了。」
藍海若推著輪椅出來,惡狠狠的看著我,央求著王佳棟。
「王佳棟,她現在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她瘋了,你不能跟著她一起瘋。」
我奮力的掙扎著,盡我所能的勸說著王佳棟。
可是他卻把我抱得更加緊了,幾近折斷我的腰肢……
「你閉嘴!」
他吼了我一聲,我心裡一顫,呼吸滯頓。
王佳棟重重的一拳砍在我的肩頸上,巨烈的疼痛讓我瞬間昏倒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屋子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四周死一般的沉寂。
我害怕極了,脖子還在隱隱作痛,王佳棟他最終還是不分事非,沒有理智的選擇站在藍海若的那邊。
我心痛不已,即使他不是季蘇航,他也有可能是蘇航在這世上從未謀面的弟弟。
他如此自甘墮落,蘇航知道該有多心疼。
起身,在黑暗中摸索著想要找到燈的開關,可是忽然間我的面前出現一個碩大的身影擋住了我的去路。
「啊!」
我嚇得尖叫一聲,把身子縮回了牆角。
「誰?誰在哪裡?」
他沒有回應,慢慢的向我靠近。
厚重的呼吸帶著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兒,將我籠了過來。
「別過來,別過來。」
黑暗裡,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我記得這熟悉的味道。
那明明是屬於季蘇航的味道,可現在卻出現在他的身上。
他欺身逼近,用雙臂的方寸空間把我困在牆角。
黑暗中那雙眼睛閃著狼一般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慄。
「你想幹什麼?」
他卻霸道的低頭吻-住了我,擒住我的唇不顧一切的掠奪著……
我咬他,狠狠的咬了他……
可是即使腥甜的血溢滿了口腔,他都沒有要放過我。
直到快要窒息的前一秒,我才聞到久違的空氣的味道。
我用力的呼吸著,他沉默不語,空氣里有一種讓人想死的窒息感在肆意蔓延著……
他點燃了一根煙,輕輕的抽了一口,隨即嗆得咳嗽了幾聲。
我看著他模糊不清的背影,本來很想抽他耳光的心情突然沒有了。
那個背影透著一股無人能夠走近的孤獨和寂寞……
「其實我現在越來越不認識我自己了,我也快要不知道我自己是誰了,藍海若每天都不斷的要跟我說著她和王佳棟的過去,可是無論她說得多認真多投入,可是我卻絲毫想不起來。還是你,你也在往我的腦子裡不斷的灌輸著那些根本不屬於我的記憶,為什麼你們都要那麼自私?你們有誰想過我的感受,只要我去回憶我就會,整日的頭疼欲裂,整夜整夜的失眠,就連海豚的歌聲都沒辦法讓我安寧下來。有得時候,我甚至覺得假如當年沒有從深海里浮起來,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一切的煩擾和紛爭。我不管是王佳棟,還是季蘇航都會永遠活在你們兩個人的心中。不再有痛苦,不再有折磨,不再有仇恨。」
他吹著煙圈沉沉的說著,音色低迷如同喉嚨里卡了什麼東西一樣,可是這種聲音卻更添些許感性。
我伸手過去奪了他手裡的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那種猛烈的煙火味兒嗆得我巨烈的咳嗽了起來。
他冷冷的笑了一聲,「余安安,你有沒有後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