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翻臉不認人
李殿晨的手在我的下巴來回摩挲，眼裡露出邪惡的光，從牙縫裡說。
「關凌凌，我還要對你說件事情，照片上的女人並不是大家閨秀，也不是什麼高層次的人，她就是這兒的金牌，口活兒非常秒，讓許多男人都恨不得扔了家裡的黃臉婆。」
高聲冷笑彷彿要穿透房頂，於夜色中顯得格外的恐怖，我渾身顫抖著自己抱著自己，瞪著比雞蛋還大的眼睛，披頭散髮的像個女鬼似的盯著李殿晨。
我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無意識地嚷嚷：「不可能，這不可能。」
下意識里，我已經不把他當做是李殿晨了，我的眼前就是蕭楚嗜，那個讓我此時恨之入骨，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蕭楚嗜。
夜店裡的金牌女人？蕭楚嗜還真是好胃口，來者不拒。
李殿晨非常滿意地看著我，得意地再一次蹲在我面前，以勝利者的姿態說：「蕭總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他晚上差不多的時間都泡在這裡，準確地說，是跟我們這兒的女人在一起，當然了，為了擋住其他競爭者，蕭總可是出了大價錢喲。」
每天晚上？花大價錢？
如果不是親耳聽說，我寧願相信母豬上樹，也不願相信李殿晨說出的那些狗屁話，可照片上的真實的兩個人又怎麼解釋呢？
失望轟隆隆地就把我淹沒了，我低垂著頭蹲在那兒，在流里流氣的李殿晨面前，很像是討不到飯，被侮辱的對象。
就在我即將倒下去的那一刻，我忽然就清醒過來，不是勸告自己不要上當嗎？為什麼還是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我「忽」地站起身，凜然地望著李殿晨，咬牙切齒地說：「李殿晨，你給我聽好了，就算是蕭楚嗜找女人，也比你強一百倍，因為他是花錢找女人，你是找女人花錢。」
清甜的感覺流遍全身，我甚至都有點兒沾沾自喜了。
李殿晨眼露凶光，忽然，他再次逼近我，恬不知恥地說：「關凌凌，要說咱倆還真像，都是被人玩弄的對象，這樣吧，從今天晚上開始，我們再度個良宵如何？我很是懷念你動情的樣子。」
我已經了解透了李殿晨的卑鄙行為，所以我不怒反笑：「李殿晨，你抱著骯髒的頭想好事兒吧，我也告訴你，我跟你不一樣，蕭楚嗜自始至終都是愛我的。」
說到最後，我的聲音突然變小了。
堅強從來都來自於內心的自信，而我，一次再一次地抓不住它。
李殿晨又開始了恐怖的笑，笑完之後，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盯著我，不言不語，卻每一眼都充滿了深深的嘲笑。
我想起蕭楚嗜捅「玲瓏夜總會」的人的事兒，這又給了我希望。
我抬起帶有迷茫的眼，近乎於自言自語地說：「他為了我，把這兒的工作人員都捅傷了，說明蕭楚嗜還是愛我的，他之所以找金牌，只不過是因為應酬而已。」
別說李殿晨了，我自己說完這句話都恨不得扇自己的耳光，作為女人，我竟然軟弱到了這種地步，祈愛到了不知道廉恥的地步。
什麼叫為了應酬，那樣就可以找野女人了嗎？那樣我就會原諒他了嗎？
「啪」的一聲傳來，李殿晨照著我的臉蛋就打了過來，頓時，臉上火辣辣地痛。
李殿晨一腳把我踢翻在地，踩在我的胳膊上說：「關凌凌，你這個蠢女人，給我聽好了，蕭楚嗜在這兒打架不是為了你，還是為了金牌，是爭風吃醋不甘才出手的。」
世界真的就黑暗了，竄在心裡的想法真就發生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該活下去，還是應該讓李殿晨把我踹死。
我閉上眼睛，四肢以極其舒服的姿勢伸展，這一刻，我做好了死的準備。
父母親都沒了，工作沒了，連最後的依靠蕭楚嗜也沒有了，我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難道是為了讓所有人戳我的脊梁骨，說這個女人兩次捉姦，次次成功，竟然還勇敢地活著？
人在放下所有的時候是無比輕鬆的，我的思想頓時變得毫無負擔，「玲瓏夜總會」的喧嘩，所有的一切都跟我沒有關係了，下一秒鐘，我就可以無牽挂地走了。
至於孩子，就算他投錯胎了，或者用我的下輩子去償還也可以，都無所謂了。
李殿晨也再次青筋暴露，扭曲著臉亂擰著踩在我身上的腳，他嘴裡還罵罵咧咧地說。
「關凌凌，我這輩子算是毀在你手上了，自從認識你，我就背上了忘恩負義的名聲，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也因為你和蕭楚嗜接觸，全都沒有了，今天，我就一併和你清了這筆賬。」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睜開眼睛，沖著他露出個甜甜的笑：「李殿晨，謝謝你，成全我。」
身體像是正在四分五裂，胳膊腿兒也似乎在離我而去，我即將滅亡，世界徹底改變顏色，所有的遊戲，真的假的，全都結束了。
這時，一個急哄哄的聲音響起：「李總，再怎麼恨也不能對她下狠手，老大知道了不會放過我們的。」
快速轉動的腳不甘不願地慢慢停下來，一口唾沫吐在我的臉上，李殿晨抬手又扇了我幾個耳光：「關凌凌，看在老大的面子上，就留你一條性命，現在，立刻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不然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我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笑臉消失，我惡毒地說：「李殿晨，要是站著撒尿的男人，今天就弄死我，不然下次見到你，我才不會心慈手軟，我會活剝你的。」
這個時候，什麼話狠我就說什麼，我只求激怒李殿晨，快點兒走了。
李殿晨果然上了我的圈套，他正中下懷地又給我補了狠狠地幾腳，更深的疼痛襲來，我心裡祈禱著狠點兒，更狠點兒。
一秒鐘，五秒鐘，十多秒鐘過去了，我再沒有受到丁點兒傷害，耳邊響起李殿晨齷齪的聲音：「今天就饒了你，趕緊滾。」
剛才那個急火火的聲音也忙不迭地響了起來：「李總，這就對了，凡事兒適可而止，畢竟老大讓我們死，我們誰都活不了。」
又過了好幾分鐘，我真就安全了，無望地坐起，呆愣著起身，卻不知道該去往哪裡？
哪裡才有能讓我暢快呼吸的空氣。
混混沌沌地走出「玲瓏夜總會」，夜風吹在身上，我的意識才一點點兒地恢復，我也知道了接下來，我該做什麼。
剛才亂鬨哄的場面中，從旁邊幾個人小聲嘀咕的議論中，我知道了照片上那個女人的住處，我想，我定要去問個究竟。
我關凌凌不止是捉-奸成功，還要再次直面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