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地下
雲北市，位於華夏北部的沿海城市。由於所處地理環境影響，在十年前，這裡是不被國家重視的，以前是一處秘要的軍事基地。後來與相鄰的三個國家交涉，這裡才名正言順的回到國家的地圖之內，並此大力開發。
我和穆姐下了飛機，就帶著陳炎飛給我們配備的一個隨行人員，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證券交易中心。
一個城市的繁華，有一部分是在這裡看到的。我們來了之後看到，碩大的大廳里，幾乎是沒有站腳的地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翹首以盼，望著懸挂在中央的閉路電視，期待著股票的暴漲。
「這裡的熱情，比島城的要濃烈數十倍啊。」穆姐不由得感嘆一聲，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對我說：「我學成歸國后的第二天，我爸就把我帶到了這個地方。教我學習這個，看那個的，那段日子，現在挺懷念的。」
對於股票，我的心裡沒有多少概念。我的心裡，還是屬於比較保守的那一派。公司做的再大，關起門來悶聲發財就好。公司上市，未必就那麼好，所承受的壓力來自四面八方。
就拿榮華來講，如果不是江靖宇在股市上搞鬼，穆天山想出手，價格還會翻上一番。
現在想這些，著實有點早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是想在這裡了解一下雲北市的情況。
忽然，人群爆出哇的聲響，我看到大部分人的臉上，都洋溢出了笑容，一個個的激動的握著或拍著身邊人的手，嘴裡一個勁的喊著漲了漲了。
就在這時，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擠到了我們這邊，向我一笑，問道：「兩位也是來炒股的？」
我點點頭，笑著說：「有那個想法，不過我沒有看中的，想再看一看再出手。」
年輕人雙手一拍，「我就知道你是因為這個，我向你推薦一個牛股，大梁集團。雲北市的本土企業，你可以出門打聽打聽，或者到大街上轉一轉，大梁集團的產業，幾乎遍布各行各業。前天剛剛融資上市，現在的股價從一開始的十塊八毛二，漲到了現在的三十一塊七。翻了將近三倍，而且還在繼續往上漲。」
我小小的吃驚了一把，雖然我不太懂裡面的情況，可我知道一件事情，股票的增長，連帶的不光是股民的收益，還間接的把大梁集團的老總的身價給提了起來。
想當初的某快遞，一直是悶聲發大財，某天突然宣布上市，大領導的身價，一躍成為了國內前十的富豪。
人的名樹的影，沒有響亮亮的招牌，無論是生意還是股市，是撐不起來的。
趁著這個機會，我又向年輕人打聽了一下雲北市近來有哪些企業的蓬勃發展。
這傢伙看來就是幹這一行的，滔滔不絕的給我說了很多，而且有一些東西和分析，都不是普通人能夠知道的。
我緩了一口氣，小聲的問：「請問貴姓啊？」
年輕人向我神秘的一笑，「名字就不必了，我姓黃，在雲北市，道上的朋友都稱呼我草頭黃。」
草頭黃！我訝異的注視了他一會兒，伸出手鄭重的握了上去，「我還以為，要費好大得勁才能找到你呢。」
白瘋子在我來之前，曾告訴我一個人，並且留下了電話號碼。沒有名字，就是叫草頭黃。
「走吧，初來雲北，我給你接風洗塵。在這裡，只能看到表面的東西。股市牛不牛，股民說了可不算。」
在證券公司的旁邊，就有一家挺乾淨的飯店，我們要了一個包間，落座后，我給他介紹起了穆姐還有隨行的保鏢大哥陳浪。
草頭黃瞄了兩眼沉默寡言的陳浪，說：「兄弟挺能耐啊，這樣的保鏢都能雇的來。」
陳浪警示性的瞪了草頭黃一眼，對我說了一聲上廁所，就離開了包間。
草頭黃立刻閉上了嘴，把話題給轉移開了。
「你的事情，瘋子老大都跟我講了。你放心，瘋子老大對我有救命之恩，以後有什麼需要我的，儘管開口。只不過，我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在雲北市，有三不惹和四不做。」
還有規矩？我和穆姐互望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驚訝。
草頭黃給我們兩人倒滿了酒，說：「這很正常，以前雲北市這一塊是幾不管地帶。魚龍混雜的勢力太多，也就十年前，才通過談判被我們收了進來。要知道，雲北市的面積廣闊，連接著三個不同的國家要道。而且，這裡靠著海岸，漁產資源豐富，在這裡建起了碼頭，所帶來的收益不可估量。這麼美味的蛋糕，你覺得沒有人會想在前面嗎？」
草頭黃這話說的很在理，天上沒有免費掉下來的餡餅，能接住的，是有實力和背景的。
穆姐喝了一口茶，問道：「哪三不惹和四不做？」
「三不惹，指的是雲北市的三大家族。分別是華家，沈家以及朱家。剛才我給你們說的大梁集團，就是三家之一的沈家產業。你可能會問了，剛來創業的人身份低微，怎麼可能會和他們有瓜葛。先不要著急，聽完四不做你就明白了。四不做，陰謀詭計不做，卑鄙小人不做，非法黑商不做，地下勢力不做。」
草頭黃咽了一口唾沫，接著說：「我一一給你們說明，在雲北市想要經商，有一個程序必須要走的，那就是通過相關部門的資產檢驗以及三大家族的審核。不要問為什麼，這就是規定。當然，你只是街頭擺個地攤，租賃一個門面賣衣服啥的，就不必了。外來經商想要做大者，必須要照做。陰謀詭計和卑鄙小人，指的是喪良心的商人，為了利益什麼都幹得出來的那一種。最後的地下勢力，是最重要的。說白了，商人就是商人。」
在這裡，草頭黃的言語就簡短了一些，他的面色有些許凝重，不再繼續說下去。
這時我想到了一些東西，陳炎飛告訴過我的，世界上的三類人，其中一種就是地下。
我本來以為，吳有為就算是地下的那一類人。可草頭黃這麼一說，我覺得他不是真正的地下人，頂多是一個代言人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