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圖謀不軌
形勢比我想象的還要嚴峻,江靖宇這一手布置的很妙,不過,商場的拼殺跟戰場爭鬥是一樣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分出勝負。他的野心固然龐大,可是與老江湖穆天山相比,還稍微的嫩一些。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沒有威脅的榮華,正面硬鋼江靖宇,也不是問題。
「好了,就到這裡吧。我七點的飛機,如果一切順利,能趕得上晚上的訂婚宴。」
「嗯?你要去哪裡?」這個時候離開,張家琪打的什麼主意?
「當然是津門了,島城之所以這麼亂,都是因為江原的病危。我去打探一下,順便了解一下江靖宇的公司。可以說,他所布下的天羅地網,不走特殊的途徑,我們只能等待滅亡。」
在我的潛意識裡,並沒有把江靖宇想象的那麼可怕。他能扳倒譚總坐上代理一把手的位子,純粹是因為天豐的股東是江原的心腹。自然不想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交到一個女流之輩的手上。
張家琪的做法,我也以為是未雨綢繆,沒有過多的去想。
天剛放亮,我就到了譚家別墅。保姆給我開的門,進去后,我就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直到耳畔傳來陣陣笑聲,我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譚詩瑤正和穆姐交談甚歡。
「你醒了。」穆姐臉上帶著寵溺的表情,輕輕的揉了揉我的臉,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尷尬的收回了手。「我今天沒有事,又聽說某人大清晨就壓馬路,我一猜就來了這裡。在國外的時候,學過一點點的時裝設計,詩瑤,今晚訂婚宴的晚禮服,交給我來幫你設計,怎麼樣?」
穆姐這麼說,我和譚詩瑤的臉上,有點不知所措。
「姐,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欠這個女人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穆姐抿著笑容,食指放在紅唇上,示意我什麼都不要說。
她的笑,讓我很心疼。
一上午的時間,在穆姐的指揮下,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都裝飾起來。下午一點,司機帶著我去醫院接譚總回家,車上,譚總問了我的老媽。
「我叔帶著她回家了,我和詩瑤的婚事,暫時瞞著她吧。等有機會了,再向她說清楚。」
當我說出這些話后,我看到譚總臉上的表情,不是放鬆,而是深深的內疚。
我看不明白,這種歉意的愧疚,已經超出了隱瞞的事實。如果是做戲,那譚總的演技真的了不得。
回到家裡,譚總下車見穆姐正指揮著小時工幹活,不由得愣了一下。
譚詩瑤坐在泳池邊上,白皙的腳掌撥弄著清澈的水,不時發出清脆爽朗的笑聲。
突然,譚總後退一步,沖著我和穆姐,九十度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們兩人驚訝,伸過手去,我說:「您這是做什麼?」
譚總眼含淚光,對我們說:「我知道,我是一個自私的母親,為了一己私慾,硬生生的拆散了你們兩個。如果不是我打著幌子要挾逐一,今天的訂婚宴,是屬於你們兩個的。」
「譚總,您別這麼說。」穆姐上前拉著譚總的手,看了我一眼,說:「我和逐一,並不見得能走到今天這樣的一步。有太多的東西,我們是不契合的。我們更適合做姐弟,而不是情侶。」
我能看到穆姐的眼睛在微微的跳動,她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學著我一樣,忍痛割愛。
剎車聲打破了寧靜,法拉利超跑以漂亮的甩尾停在了門口。陳美慧挽著江靖宇,緩緩的向我們走了過來。
「喲,聊什麼呢這麼開心。噢?穆總也在啊,那次一別,我的心中就對穆總有了期待。」
江靖宇心口花花,將注意力打在了穆姐的身上。
譚總哼了一聲,「你來做什麼?」
「能不能對我的態度好一些啊,我親愛的媽媽。這裡是我的家,當然是回來休息了。」江靖宇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不時地,當著我們的面,在陳美慧的身上上下其手。而後者,雖然有些厭惡和不自然,卻不敢吭一聲。
「江總裁,你這話讓我受寵若驚啊。我真的很後悔,當初應該直接把你人流掉的,哎,可惜啊可惜。」
譚總和江靖宇話語藏刀,就這麼直接了當的杠了起來。
兩人的用詞很狠,狠絕,聽得我和穆姐面面相覷,這得有多深的深仇大恨啊。
忽然,江靖宇調轉槍頭,不理會譚總,徑直向泳池邊走去。
聽到有人過來,譚詩瑤面帶笑容,說:「是逐一嗎?把我媽媽接回來了?」
江靖宇嘿嘿笑道:「小妹,是我啊。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哥哥特地從朋友那裡給你淘來了一塊香料吊墜,凝氣安神的。來,哥哥給你帶上。」
我們隔得較遠,只隱約聽見了前面的部分。
譚總衝過去,江靖宇繞到譚詩瑤的身後,把那一塊很漂亮的吊墜系在她的脖子上。
突然,穆姐用胳膊肘子捅了捅我,低聲說:「你看他的手!」
我詫異不解,仔細去看的時候,江靖宇已經系好,笑著問譚詩瑤:「香嗎?」
「怎麼了姐?你發現了什麼?」
穆姐瞄了一眼邊上的陳美慧,搖搖頭,「沒什麼,是讓你看泳池的水,折射著陽光,很漂亮。」
我點了點頭,說:「姐,也幫我設計一下晚上的禮服吧,我只信任你的設計。」
在陳美慧不屑的眼神下,我和穆姐進了別墅,進了一間屋子,反鎖上門。
「姐,你看到了什麼?」穆姐是一個很嚴謹的人,當著外人的面,她是不會說出像剛才那樣的話。
「行啊,果然能領悟姐的意思。我現在終於明白譚總為什麼要讓你娶詩瑤了,這個江靖宇,在為詩瑤戴吊墜的時候,下面在詩瑤的屁股上頂著。」
「什麼!」我大吃一驚,「江靖宇對詩瑤做出這麼下作的舉動,竟然對自己的妹妹圖謀不軌。」
穆姐搖了搖頭,「你錯了,詩瑤不是譚總和江原親生的,是他們創業的時候撿到的孤兒。沒有血緣關係,以江靖宇的狠性,也不會在意外界怎麼評說。」
就在這時,咣咣咣的敲門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