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最後的機會，錯過了
「原……原來是這樣啊！」
穆姐的臉色，刷的就變得慘白，沒有一絲的血色。她無力的向後倒退了兩步，依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嘴角勉強扯起一絲弧度，嘴巴張了張，卻又說不出話來。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划著白皙的臉頰撲簌簌的落下來。
「是啊，小一長大了，是到了找對象的年齡了。」穆姐喃喃自語的說著，然後轉身，木訥的向走廊另一端的電梯走去。歪歪斜斜，踉踉蹌蹌，如同行屍走肉。
牙齒咬著嘴唇，帶著腥味的血充斥著口腔。出乎我的意料，穆姐並沒有大喊大叫，可越是這樣，我的心裡就更加痛苦。
張家琪冷冰冰的說：「如果憐香惜玉了，就去吧。昧著良心的男人，可是沒有魅力的。」
「你到底還要我怎麼樣？」我甩開張家琪的手，雙眼通紅的盯著她，「這樣的局面你滿意了？為什麼別人對你的不好，要強行加在我們身上？家琪，你是一個好女孩，你的心本質上是好的。」
「啪！」
張家琪揚手就是一記耳光，她用的力氣很足，扇的我有些懵。
「你以為你是誰？用教育的口吻來說我？沒有能力的廢物，就是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踩在地上任意蹂躪的可憐蟲。」張家琪氣呼呼的說完，轉而又抱緊了我，說：「逐一，徐浩明和穆子木與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只有我，才能懂得你真正的要什麼。他們的身份過於尊貴，不是我們這等凡人能駕馭的了的。」
我推開她，面無表情的說：「U盤給我之後，我幫你進入天豐集團，從此以後，我們互不相欠，最好別見面。」
我沒有追出去，進了房間后，就合衣躺在沙發上，腦海里，全是穆姐絕望的畫面。
我一次一次的問自己，究竟做得一切是對還是錯。
沒有人可以告訴我，只能一遍一遍的去想。想著穆姐對我的種種好，想著在現實面前自己的掙扎和無能為力。
張家琪那句話說的很對，神仙打架，凡人只有靠邊站的份。
我清楚穆姐要的是什麼，可是我呢？我要的是什麼，穆姐知道嗎？
應該是知道的，只是她父親這座大山，她邁不過去，興許壓根就不想邁。
我給自己找了很多很多借口，將心裡的愧疚和自責壓制下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離開了酒店。
到了公司，我看到穆姐的辦公室亮著燈，就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透過門縫，向裡面看去。
穆姐坐在辦公桌前，眼睛腫的厲害，不過精神還不錯，再給各個部門的人開會。
我的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失望。
回了自己的工作崗位，電腦還沒開，電話響了。
「喂，你好！」
「小江啊，我是譚姨！」
我一聽，愣了一下，「譚姨？噢，是譚總啊，早上好。」
「早上好，中午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啊？我的手頭上有一個項目，挺不錯的。要不要過來談一談？」
我想了想，問道：「這個項目是和我們公司的嗎？」
「是，也不是。榮華只是盛天集團的一個子公司，而我的這個項目，是與盛天另一個子公司的合作。」
「這個，我很為難啊。」
「沒事，出了狀況，譚姨給你擔著。」
推脫不掉，我只好應了下來。
掛了之後，我就給張家琪打了過去，告訴她，中午找個好點的飯店。
一個小時后，小真他們散會了。
她回來就把我拉到了一邊，說：「你和穆姐怎麼回事？」
我以為穆姐把昨天的事情跟小真說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沉默。
本以為小真會劈頭蓋臉的罵我一頓，可她沒有，反而拍拍我的肩膀，說：「到了徐浩明的手下，當心給你穿小鞋。」
「徐肥豬？他的手下？」
「嗯，剛才晨會上，徐浩明當著各部門經理的面，把你要到了他的手底下。穆姐也是很怪，不僅沒有阻攔的意思，反而和徐浩明商量好了一樣。你沒看到兩人的膩歪勁，看的我都噁心了。」
心頭的一股火噌的就涌了上來，「我找他們討說法去。」
小真拉住我，「你瘋了，這個節骨眼上，你去了之後就不是說理了。你以為徐浩明真的在乎你手裡的那個項目，他不是他老子，對錢沒什麼概念。」
「穆姐呢？她就做的這麼絕？」
小真搖了搖頭，「我越來越看不透了，你和她到底怎麼了？」
「沒事！」我氣呼呼的拿起外套，就往門外走。
「你幹什麼去！」
「見客戶！」
路徑穆姐辦公室的時候，恰巧看到徐浩明半抱著穆姐，兩人不知在說些什麼。
出了公司大廈，我就迷茫了，沒有地方可去。
一個人在馬路上溜達著，望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心裡很憋屈。
找了一家肯德基店，點了一杯飲料，就坐在座位上，麻木的發獃。
直到張家琪給我打電話，我才回過神來。
約好了見面的地點，我還沒從座位上站起來，電話又響了，是穆姐的。
「中午有時間嗎？我們聊聊！」
還有什麼可聊的？愛雖然不曾減半分，可是心卻涼了。
越來越多的事，層出不窮的違背著自己的意願去面對，好累，真的好累。
我想去，我想和穆姐坦白一切，但又很害怕，怕心會軟，怕一切都煙消雲散。
「不了，譚總約我中午見面，沒有時間。」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這是第一次，我掛斷了她的電話。
十二點，我到了富華園門口，張家琪打扮的很漂亮，站在門口等著我。
見我來了，她迎了上來，雙手攬住我的胳膊，笑著說：「沒想到，你這人這麼講誠信。」
「答應你的條件我會做到，U盤的事，我希望你儘快。」
「沒問題，只要我進了天豐，擺脫徐浩明的控制，什麼都聽你的。」
進了酒店，還是之前的那個涼亭。
隔著很遠，譚總就看到了我們。
待我們過去之後，譚總的目光在張家琪身上停留了很久，才說：「這位是？」
「張家琪，我的朋友。」
譚總點點頭，對我說：「菜已經點好了，都是你上次喜歡吃的。喝點酒吧，出來應酬不喝酒不像回事。」
譚總對我很好，那種好，很彆扭。至少我不清楚，對她來說，我到底有什麼用處。
雖然我剛進這個圈子不久，可經歷的卻不少。
天上掉餡餅的事，是拿你來換的。
飯桌上，可能是當著張家琪的面，譚總沒有跟我說電話中提到的項目。
酒足飯飽，她提議去唱歌。
我沒有意見，張家琪的工作問題，還沒有機會說。
到了電梯旁，譚總去了一趟廁所。
我和張家琪就站在這裡等候。
忽然，我們左邊的電梯門開了。
穆姐和徐浩明手挽著手，從裡面走了出來。
四個人面目相對，齊齊的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