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給你個解釋
我搖了搖頭，走了進去，找了個位置，精神恍惚的坐下。
我現在，沒有太過的糾結了，而是陷入了對曉夢姐的記憶中。
記憶這種東西，有的越想越模糊，像是人們做夢睡醒之後，清醒狀態下，回想夢境，你會發現越想越是模糊，到最後會徹底忘記。
但是有的，卻會越來越清晰，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那個夏天，那個小樓，那個俏麗身影，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秦小小關上了門給我倒一杯水，叫我去客廳去，她的房子是兩室一廳的，很溫馨，不過她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住兩室一廳？為蘇雨芳準備的？看著又不太像。
我沒有注意那麼多，有些懵逼狀態的坐在客廳里，捧著水杯發獃。
「你不是想著，在這裡發獃充愣到太晚了，我就放你回去吧？」秦小小坐在我對面，優雅地坐著，美女就這樣，一個不經意的小舉動，都能夠散發出無盡的魅力。
我搖了搖頭，拿起水，一飲而盡，是冰的，站起來，再自己倒了一杯，再次一飲而盡，總算是讓我從恍惚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我低頭看了一下手裡的杯子，楞了一下，這是我上次用錯了秦小小的杯子啊。
我訕笑著放下杯子，走到客廳，直接坐在了秦小小旁邊，秦小小皺起眉頭，周圍的溫度開始慢慢下降。
「我給你個解釋，真正的解釋。」我軟綿綿想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沙發上，癱軟在秦小小旁邊。聞著她身邊的氣息，我像是又回到了那個夏天。
「你早就知道了我在騙你是吧？我那時候以為已經將你給騙過去了，但是到後來我才發現，那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我將所有人都當傻，逼了，結果卻發現，我才是那個真正的傻，逼。」
「別說髒話。」秦小小有些不太習慣我這種語氣，而且我直接稱呼秦小小『你』，連老師兩個字都不帶了，讓她很不習慣。
「我習慣了，我感覺這樣更加有感覺，更能說明那一層意思，更能夠讓人明白我想要說什麼，其實，我也不算是全騙了你。」我笑了笑，沒有理會秦小小的冰冷語氣。
我現在能夠說出來，已經是豁出去了，至於接下來會怎麼樣，我根本就沒有去考慮這些事情。
「你沒有騙我？不算全騙，這又是什麼意思？」秦小小微微蹙著眉頭，很好看，我卻無心欣賞。
「你聽我說吧，我那次，被人打了，受了屈辱。那時候我還很懦弱，或者我本身就很懦弱，我很憤怒，但是我卻不敢反抗，我跑到小樹林去只想單獨的哭一會，可是，卻撞見了你們……」
「我本想藏起來不出去的，但是蘇雨芳準備往我這邊走，被你喊住了，最後她改變了方向，可我還是被你發現了，所以我只能欺騙你，當我什麼都看不懂一樣。」
說著說著，我眼淚就流了下來，心臟的位置感覺有一點窒息，有一些疼痛，很堵，就像是堵著一塊東西在胸口，讓我呼吸不暢，非常難受，可能，這就是心痛與懊悔吧。
秦小小拿了張紙巾給我，我搖了搖頭，我是男人，可以哭，但是不需要紙巾來擦眼淚。
誰知秦小小看我沒有拿，反而拿起紙巾給我擦了擦眼淚，我愣了一下，這應該是很溫馨，很幸福，換誰都得激動得要哭的待遇。
我是在哭，但是我卻沒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就是說，你只是欺騙我，你對哪方面不懂來迷惑我，但是你說的其他事情卻是真的，我能從你的眼睛裡面看到這一切。」秦小小放下手，凝目看著我。
「我知道，你怕我將事情說出來，我沒有那心思，我同樣怕你針對我，那時候我覺得，蔣小飛就是頂天的人，你們老師就是比天還高的人，但是，曉夢姐的事情是真的。」
「還記得上次你在公園遇到我那一次嗎，因為蘇珊告訴我，曉夢姐回來了，我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曉夢姐了，我都已經快徹底忘記曉夢姐的樣子了。」
我哭了，像個孩子一樣哭了，或許，這個年紀的我們，還是孩子，只能算個半大的孩子，人總有脆弱的一面，將你脆弱的一面挖掘出來，誰都不可能支撐得住。
秦小小沒有說話，靜靜的聆聽，默默的給我擦眼淚。
「那時候，我還小，是真的不懂……那時候我想給曉夢姐治病，覺得這個病將她給折磨成了這樣，我很痛苦，終於有一天，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慢慢的說出了那一段，我一輩子都不想提起的經歷，那時候曉夢姐的慘叫還在我耳旁迴響，那種彷徨無措的感覺，自己是多麼的藐小，又是如何的可笑。
年少是犯的錯，卻要用我一輩子來償還！
聽到我說給曉夢姐治療的方法，秦小小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笑了一聲就馬上捂住了嘴巴：「對不起……」
我苦笑著搖頭：「想笑就笑吧，這是我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誤，我依稀還記得那時候我的痛苦，還有曉夢姐的痛苦，被所有人指責受盡白眼的痛苦，還有她讓軍子給我帶的那句話，曉夢姐她恨我，我知道她肯定恨我，可我不怪她，一點都不怪她。」
「但是我現在很怪她，怪她為什麼還不會來折磨我，我反而被自己的愧疚折磨成了一個狗一樣，我還欠曉夢姐一個道歉……」
我斷斷續續的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事無巨細，一點都沒有落下，更是將蘇珊的到來，和我慢慢的轉變，像是倒細沙一樣，慢慢的從我內心深處給倒了出來。
我感覺這些秘密很重，重得壓迫我喘不過氣來了，我將這些都說了出來，就像是將這些重量都給卸下了一部分。
我感覺很輕鬆，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原來這就是負罪感嗎？這就是傾訴了之後得到的釋放嗎？
說完之後，我整個人像是虛脫一樣，癱軟在沙發上，我終於傾訴了出來。
這件事情埋藏在我內心深處好幾年了，總算是倒了出來。
「這就是我給你的解釋，這個秘密，我埋藏了好多年了，從曉夢姐離開后，我一直想找到她，親口對她說聲對不起，為我年少時犯的錯，道個歉，可是，她消失了，我怎麼都找不到，徹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嗯，我知道了，我幫你一起找她。」秦小小張開懷抱，將我抱在懷裡。
「我滿臉眼淚鼻涕的……」我掙扎著要鬆開，雖然秦小小身上泛著淡淡的香氣，沒有任何香水，卻散發出自然的體香，很好聞，可是我這滿臉眼淚鼻涕的，弄髒了秦小小的衣服就不好了。
「沒事，我很冷，你都不怕。」秦小小緊緊的保證我，沒有鬆開，我只能聽之任之，很香，香得我迷醉，就要醉倒在這溫柔鄉了一樣。
秦小小高高聳起的白鴿，壓在我臉上，非常的柔軟，那種感覺，說不出來的舒服，我現在的角度，將兩個大白鴿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我心裡卻沒有任何的旖旎念想，更沒有邪惡的想法。
我就好像回到了那個時候，那個夏天，讓我死亡，讓我迷醉的夏天。
只是我的眼淚跟鼻涕卻沾染在白鴿上，我不由的產生了一陣的負罪感：「小小，我可以這麼叫你嗎？放開我吧，我，我把你弄髒了。」
說道這裡我臉色發燙，我從懂這些事情以來，還沒有跟一個女的這麼親密過，哪怕是蘇珊都沒有，我很尷尬，沒辦法，說白了還是處男，唉……
「沒事，我該謝謝你，讓我明白了一些事情，姐姐跟你說說我的事情吧。」秦小小溫柔的揉了揉我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