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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蠢不可及的夢想

  對曉夢姐姐,我心裡已經把她當成了跟母親一樣重要的人了,正是因為有了這麼一種情愫在裡面,所以那時候年幼的我做了一個無比天真而且愚蠢的事。


  當初我在跟曉夢姐姐聊天的時候,得知了她家裡的情況跟她自身的情況,尤其是她自己的身體情況更是我最為關心的了,關於她為什麼沒有小丁丁,為什麼得了那種需要黃瓜才能治療的怪病,她跟我說是曾經有一個很壞很壞的大壞人把她拖到小樹林里把小丁丁割掉了的,所以才會留下種傷口,她還叫我千萬不要相信陌生人,隨便跟陌生人去陌生的地方,否則就會跟她一樣。


  她的話嚇得我那時候碰上陌生人都會繞道走,不過也加重了我想要幫治病的決心。


  小孩子的心思是很難琢磨的,看到什麼都想模仿,那時候正是因為看了一部電視里醫生幫我把斷掉的手臂接起來的畫面,我就在想,別人都能接起來,曉夢姐姐的小丁丁為什麼不能接起來呢?當然,她的小丁丁是找不到了,所以我決定到時候割我自己的給她縫補上,為了曉夢姐姐,我不怕疼。


  我瞞著曉夢姐姐準備了要用的東西,針,線,剪刀跟消毒水,消毒自然是酒精最好了,但是我卻找不到酒精,所以就用鹽兌了白開水當消毒水用了……


  那天曉夢姐姐跟我看了一會兒電視后,又說難受需要我幫她治一下病,早就已經準備了的我自然滿口答應,然後叫她閉上眼睛說是要給她一個驚喜。


  曉夢姐姐嘻笑著問是什麼驚喜,我自然不可能說了,否則她要是知道我要割自己的小丁丁給她,那她還不生氣啊,所以我堅決不說,還拿了一張紅領巾將她的眼睛給蒙好。


  曉夢姐姐很好奇,不停的問我是想要幹什麼,我不說話,只是像平常治病一樣行動著,當我把她的雙手跟雙腳都綁在了她的床上,讓她呈大字形睡在床上的時候,曉夢姐姐的臉就紅得不得了了:「你這小鬼怎麼會這些花招的?跟誰學的?」


  我以為她識破了我的目的,連話都不敢接了,只是固定住了她之後,便拿起裝了消毒鹽水的玻璃瓶把裡面的消毒鹽水狠狠的全部灌進了曉夢姐姐那個讓她無比難受的『傷口』里!


  倒完了消毒鹽水我便拿出針線跟剪刀,準備將我的小丁丁切下來給她縫上,突然,曉夢姐姐慘叫了起來。


  「啊,痛死了,小雷你做了什麼啊?痛死我啦,啊……」


  曉夢姐姐痛得在地上打起了滾來,並且不停的拿手摳著那病魔的嘴,試圖將我倒進去的鹽水全部弄出來。


  我嚇壞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曉夢姐姐,我站在那裡不知所措了起來,手裡準備剪自己小丁丁的剪刀都嚇掉了。


  曉夢姐姐痛苦的在地上打著滾,然後沒多久,她就暈死了過去。


  我嚇得把剪刀針線什麼的完全扔了,然後撲上去推著曉夢姐姐的身體,但是她一直沒有回應,痛苦的蜷縮著身體一顫一顫的,我以為她快死了,我嚇得一邊哭一邊跑,跑到外面叫隔壁的大人們過來幫忙,那些大人來的時候都嚇壞了,然後臉色有些古怪的又是打醫院電話,又是拿被單把曉夢姐姐包著送下樓,他們做這一切的時候,我就只能傻呼呼的在旁邊大哭著,什麼忙都幫不了,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曉夢姐姐可千萬別死了啊。


  很快,曉夢姐姐被送到了醫院搶救,他的父母趕了回來,我媽也驚慌的到了醫院,他們都逼問我是怎麼回事,我還是第一次面對那麼多大人的詰問,因為擔心曉夢姐姐會死,於是就哭著把事情都給說了出來,連之前曉夢姐姐堅決不要我說出來的那些事情,我也毫無保留的給說了出來……


  當時在場的大人們的臉色都很古怪,那些鄰居們看我母親跟看曉夢姐姐爸媽的眼神更是像刀子一樣。


  曉夢姐姐的媽媽哭了,一邊哭一邊給我媽道歉,說是她沒教好女兒讓她帶壞我了,我媽卻是一句話都不說,我很想插嘴說曉夢姐姐沒有帶壞我,她對我很好呢,可是曉夢姐姐的爸爸的怒吼聲把我給嚇壞了。


  「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曉夢姐姐被護士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但是她卻沒有得到大家的關心,反而是她爸爸第一時間衝上去在病床上毆打她,好幾個醫生護士都攔不住。


  我趴在我媽的懷裡看著曉夢姐姐被她爸毆打,心裡有無數的話想要說,但是卻提不起勇氣衝進去阻止,曉夢姐姐偶然轉頭看我的時候,我看到她漂亮的臉已經被打腫了,一雙眼睛寫滿了悲傷與難過,曉夢姐姐的爸爸都這樣了,她肯定知道我把跟她這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所以,她看我的眼神無比的失望。


  那天從醫院回來之後,我媽就不讓我出門了,天天都把我鎖在家裡面,開始的時候我還乖,不出去,可是小孩子哪裡在家裡呆得住,幾天之後,我就偷偷的翻窗跑出去了,我第一時間就上樓去找曉夢姐姐,但是我去的時候這裡卻已經人去樓空了……


  我像是瘋了一樣衝進去找她,人去樓空,香影無蹤。


  我大吼大叫的又衝下樓,逢人就問看到曉夢姐姐家人沒有,但是得到的結果卻是別人玩味的表情,我還聽到有人說,看,就是這小孩兒跟陳曉夢亂搞呢,才多大點兒啊……


  我不懂他們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在他們這裡得不到答案我就又去問別人,直到問到軍子他才悄悄的跟我說曉夢姐姐他們前兩天都搬走了,他還說曉夢姐姐讓他給我帶一句話。


  我連忙是問什麼話,軍子學著曉夢姐姐的語氣跟我說:「唐小雷,我恨你!」


  就因為這一句話,我感覺天地都在旋轉了……


  我生病了,住院了,整個人虛弱得幾乎死掉,我媽成天以淚洗面,幾乎二十四小時都不離開我的身邊,在她這種照顧之下,我才慢慢的恢復了過來,但是我卻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以前那個愛跑愛跳的唐小雷再也不見了。


  漸漸的,我疏遠了所有的小夥伴,就連軍子慢慢的都不找我玩兒了,學習成績也是一落千丈,很快我就從一流的學生變成了三流,考試連軍子都不如了。


  沒了朋友,學習低下,在學校註定就是要受人欺負的,可是我卻沒有反抗過,我在懺悔著對曉夢姐姐所做的一切,我還欠她一句道歉……


  轉眼我已經長大,讀著高中的最後一學年,在我的身上以前所有的閃光點都找不到了,為人唯唯諾諾,從來不敢大聲說話,女生們看不起我,男生們可以隨意的欺負我,我的人生似乎就已經提前結束了,死在了那個讓我終生難忘的夏天。


  高中的最後一個學年,對於大部份人來說都是緊張的,只是於我而言卻並沒有什麼太重要的地方,反正我已經失去了進取心,高考一完,我應該就到了外出打工,然後囫圇著過一輩子了……


  「大家安靜一下,今天給大家介紹一位新同學。」班主任蔣正濤站在講台上大聲講話,隨後,一名穿著潔白連衣裙的漂亮女生走進了教室,整個教室里超過三分之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我也一樣,因為這名新來的女生實在是太漂亮了。


  潔白的連衣裙,淡藍的帆布鞋,乾淨利落的雙馬尾,再加上一隻可愛的粉紅色發卡,這樣類似於二次元夢幻級少女的女生居然就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了我們的班級里!

  「大家好,我叫蘇珊,請大家多多關照。」她牽著裙擺輕輕鞠躬,淑女得一塌糊塗,班裡馬上就炸開了鍋,男生女生都熱情的拍著桌子說著些歡迎的話,只有我默默的低下了頭去。


  這個蘇珊比我們十八中最漂亮的校花都還要美上三分,註定了是在學校里混得風聲水起的人物,所以她是不可能會跟我有所交集的。


  腦海里再次劃過曉夢姐姐的影子,書包里和塑料薄膜包好的泛黃的照片上,曉夢姐姐的模樣已經與我記憶中的她一樣,有些模糊了,畢竟,已經過了十年了啊。


  蘇珊的到來讓班裡一下子熱鬧了起來,關於她的座位更是成為了諸多男生爭搶的目標。


  「蘇珊同學,坐我這邊來吧,二蛋滾到後面去坐。」我們班的霸主,班主任蔣正濤的侄兒蔣小飛踹開他的同桌二蛋,熱情的邀請著蘇珊到他身邊就坐。


  蔣小飛因為有蔣正濤護著,加他脾氣大,個子高,在班上很吃得開,所以他一開口,別人馬上就不敢爭了,蔣正濤只不過是翻了翻白眼,卻對自家侄兒的行為不予追究,但這幾乎已經算是定下來了啊,他還假惺惺的問蘇珊的意見,看她喜歡坐哪裡。


  班裡不少的男生都嘆息了起來,看來這個夢幻級女生要落進蔣小飛的嘴裡了,班裡其他的幾個漂亮女生都沒能逃得過他的手心呢,都跟他有過一腿。


  蔣小飛自己也認為這事兒肯定就這麼定下了,但是講台上的蘇珊卻是搖了搖頭,脆聲聲的道:「我是新來的搶別的同學的坐位不好,我看最後面那位男同學旁邊有空位,我就坐那裡好嗎老師?」


  所有人都順著蘇珊的手指看向了教室最後面的那個所謂的空位,同時,也看到了正在偷偷翻看曉夢姐照片的我……


  整個班級也就只有我一個人是單獨坐的,因為從高一開始就沒有人願意跟我坐在一起,這種歧視與我自己的孤僻有關,可是現在,這位新來的女同學居然要跟我一起坐?


  根本就沒等老師同意,蘇珊便徑直朝我走了過來,香風飄飄,美人如畫,窗外的陽光沐浴在她的身上,美得讓我心跳極快加快。


  「你好啊,我叫蘇珊。」她彎下腰,向我伸出了手來。


  我猛的跳了起來,因為我看到在她彎腰的時候,她胸口連衣裙下垂,露出一條潔白的篝火來,馥郁的香氣一下子便佔據了我的所有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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