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六章 撞鬼
這感覺來的很強烈,讓我一下就回過神來,轉身望向了裡邊,入目卻是昏暗的一片,看不到什麼異常的地方。
儘管沒發現什麼,然而我的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變得更加的警惕了。
對於自己的直覺我一向是很信任的,那感覺不可能毫無預兆的出現,肯定有什麼我忽略的地方。
我環視著周圍,眼睛一眨不眨,卻是始終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地方。
在來回看了幾遍都沒什麼發現后,我不由得有些動搖了,難道真的只是我的錯覺而已?
就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突然感覺雙肩一重,似乎有什麼東西壓上來了,這讓我頓時一驚,如同炸毛的貓一般蹦了起來,然而卻發現肩膀上什麼也沒有,不過那重物壓在上面的感覺卻是依舊存在著,就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壓在肩膀上。
對於這般看不見的重壓我是一點辦法都沒的,不過心頭也隱約瞭然了過來,看來多半是什麼鬼物纏上我了。
一念至此,我的目光落在了裡邊盤膝而坐的應道子身上,短暫的遲疑后撒腿就朝著他跑了過去。
身為一個道士,他應付這些的經驗應該是蠻多的。
然而還沒等我跑近應道子身邊,原本一直垂手立於他身後的兩個屍傀突然動了,一左一右向我襲了過來,速度極快,這讓我頓時一驚,腳步一頓迅速往後撤去。
在我撤開后屍傀就退了回去,顯然只是為了不讓我靠近應道子而已。
見靠攏不過去,我只能張口了嘴巴,試圖用聲音喚醒應道子,誰知道張嘴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就好像我突然啞巴了一般,不論怎麼吶喊都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這突如其來的失聲讓我有些慌了,主要是對於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神秘力量很惶恐,不過很快我就平靜了下來,轉而跑向了正在熟睡的鄭月茹她們,想要將她們弄醒過來幫我去喊醒應道子。
當我跑到最近的鄭月茹面前的時候,卻赫然發現摸上去的手直接穿過了她的身子,就好像是觸碰到空氣一般,沒有任何明顯的觸感。
這詭異的現象讓原本鎮定了一些的我再次有些慌了,不死心的又跑到了傅帥和柳萱兒身前,伸手出去想要搖晃他們,卻發現也是沒有任何觸碰感。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耳畔突然響起了小孩子咯咯咯的笑聲,很清晰,就像是在我耳邊笑一般,讓我頭皮一下就有些發麻了,有心想要謾罵兩句,卻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而肩膀上的重壓感也越來越沉重。
慌亂之下我也是失了分寸,在原地一陣蹦躂亂甩試圖將那看不到的東西甩下去,然而除了將自己整的有些疲累外,沒有起到一點作用。
叫也叫不醒應道子,其它人我也觸碰不到,還有肩膀上的重壓和耳畔一直回蕩的小孩子笑聲,這些糅合到一起,使得一股絕望的情緒悄然就湧上了我的心頭,讓我莫名驚恐不安,不知道該怎麼擺脫這樣的處境。
就這麼絕望了好一會後,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貌似,除了肩膀重壓和小孩子的哭聲帶來的精神壓力外,我也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想明白這一點后,我的情緒慢慢平復了下來,既然無法做出什麼應對,那就不去理會就得了,看這鬼物還能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冷靜下來的我沒有再去管肩膀的重壓感覺和耳畔的小孩子哭聲,重新靠著門邊坐了下來,閉目養神起來。
很快的,我就適應了肩膀的重壓和耳畔的小孩子笑聲,感覺似乎也沒什麼可怕的,這讓我的心態越來越寬,到最後是完全沒咋個在乎,甚至還有心思仔細辨認小孩子的笑聲,研究它到底是表現出來的幾歲孩子的笑聲。
我內心的毫無波動讓纏著我的鬼物似乎也感覺到了一絲尷尬,在這樣的動靜持續了約莫個把小時后,小孩子的笑聲很突兀的就消失了,肩膀上的重壓感也跟著消失了,周圍恢復了死寂無聲之中,一切彷彿都恢復了正常。
然而這平靜並沒有持續太久就隨著一口吹在我脖頸上的涼氣被打破了,我下意識的回頭望去,映入眼帘的一張慘白無比的臉頰,七竅往外溢著鮮血,五官扭曲成一團,一雙眸子中帶著滿滿的怨恨之意望著我。
這回頭殺把我嚇了一跳,然後想也不想的就一拳擺擊了上去。
鬼物似乎也沒料到我會給出這樣激烈的反應,猝不及防之下被我這一拳給砸翻在了地上,我正想要跟著再跺他兩腳,卻不料他的身形一陣扭曲變幻后就消散在了空氣中。
儘管鬼物消失的很詭異,不過我心頭卻是有了底氣,剛才那一拳是實實在在的砸中了,這點從拳頭傳來的實物接觸感就可以感覺出來。
往開了看,這鬼物無非也就是那麼幾招嚇人的本事,卻沒什麼真正能夠造成傷害的能力,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一旦沒了什麼害怕的心理,也就那麼回事。
在挨了我那一拳之後,鬼物沒有敢在貿然現身,儘管我仍然是處於口不能言手不能觸碰鄭月茹她們身子的狀態,不過我卻是一點都不慌了,甚至還有些興緻盎然,期待鬼物的再次出現。
畢竟長夜漫漫,一個人待著守夜多無聊,有個鬼物陪著玩鬧也是不錯的。
可惜的是,一直到天亮,鬼物都沒有再現身過,原本口不能言的狀態也解除掉了,我走到鄭月茹身前,伸手摸了一把,發現觸碰感也回來了。
猶豫了一下,我沒叫醒鄭月茹,而是回到門口坐了下來。
在天色完全明亮過後,鄭月茹她們這才陸陸續續醒了過來,應道子也從打坐之中睜開了眼睛,我走到他身邊,開口跟他說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並跟他討教該如何應付鬼物,應道子也沒藏私,告訴我咬破中指用熱血塗抹在眉心處就可以看到鬼物,而鬼物一旦被看到,就能被傷害到。
從應道子嘴中得到這些信息后,我心頭安定了不少,隱隱有些期待再次碰到那鬼物。
這件事我也沒跟傅帥他們說,在簡單休整了一番后,我就招呼上他們繼續上路了。
。。。。
道路上遊盪的喪屍已經從夜晚的狂暴中恢復了獃滯的模樣,雖然離了市區后兩邊的建築物不再是廢墟的模樣,然而卻是雜草叢生,被各種植被所覆蓋著盡顯荒蕪,綠幽幽之中透著幾分死寂,凄涼之意更甚。
在這樣的氛圍下,行走其中的我們也是下意識的都放輕了腳步,不過速度卻是沒有被放緩多少,在中午時分,已經隱約可以看到遠處矗立的高大隔離牆,很有點雄偉壯觀的意思,目測最少也有二十來米高,而這一點從傅帥口中也得到了證實,W營地的隔離牆在不斷的擴建與鞏固中,高度已經達到了二十四米。
儘管我很想繼續趕路,不過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考慮到其它人的身體狀態,特別是鄭月茹,小臉上滿是不正常的紅暈,顯然是有些吃不住在烈日下連番趕路帶來的疲累,於是我決定停下來歇息一會順帶著尋找食物補充好體力后再出發。
在進入旁邊一棟建築物中后,早就有些吃不住勁的鄭月茹一屁股就坐了下來,汗水已經浸濕了她的衣服,緊貼在身上,鄭月茹在遲疑了一下后,終究是耐不住衣物貼身帶來的難受感覺,伸手脫了下來,只穿著內衣擱那休息著。
柳萱兒精神也有些萎靡,畢竟她是鬼物之身,雖說有了肉身,卻對於陽光的敏感程度要比起普通人來更甚一些,不過倒是沒怎麼出汗,顯得要清爽一些。
應道子雖然沒什麼疲累的模樣,不過在進來后就直接盤膝坐下吐納起來,呼吸隱約有幾分急促之意,顯然也是有些累了。
傅帥倒是沒什麼特別的疲累,精神還算可以,我叫上了他,一起出去尋找植物塊莖了。
在從建築物中出來后,傅帥突然低聲開口道。「頭兒,我總覺得那個應道子不太對勁!」
傅帥的話讓我一愣,眉頭皺了起來。「怎麼個不對勁法?」
傅帥猶豫了一下,回答道。「這一路上他都老是偷看柳萱兒,眼神很有點炙熱的意思,跟個色.狼一般,怕是心頭有什麼想法!」
聽到傅帥說應道子是個色.狼,我有些無語,心想最色的是你才對,當然我嘴上不好這麼說。「行了,人家應道子可是道士,怎麼會沉迷於女色!」
傅帥嘴角扯了扯,有些不以為然。「道士怎麼了?又不是和尚那般不近女色,而且和尚討媳婦的不也有很多麼!」
見他越扯越遠,我連忙打斷了他的話。「得了,不扯這些了,趕緊的去挖塊莖吧,等到了W營地,他自然就跟我們分開了,管他有什麼想法,只要沒付諸行動就行了!」
傅帥嘴巴張了張,還想要說什麼,我卻是沒耐心跟他繼續鬼扯下去,抬腳就往外走去,見我不願意搭理他,傅帥只能閉上了嘴巴,快步跟了上來。
沒有走出多遠我們就找到了植物塊莖,在挖了足夠的分量后,就往回而去,然而當我們走進臨時歇腳地的時候,卻發現鄭月茹正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中,胸膛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從身子左側橫貫到了右側,正在往外不斷的溢著鮮血。
而應道子和柳萱兒,都是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