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命案

  事實證明,我這個隊長說的話還是管點用的,沒多久,陳義就從食堂出來了,手裡拿著三瓶酒,我也沒多說什麼,直接擰開瓶蓋,和他們喝了起來。


  許東沒有開腔說什麼,不過之前都滴酒不沾的他卻是也破天荒的陪我喝了幾杯。


  一通酒喝完后,食堂這邊只剩下我們這一桌了,三瓶酒都被幹了個底朝天,光我一個人就消滅了一瓶,整個人都是有些暈暈乎乎的,然而神智卻是出乎意料的清醒,許東他們原本是想要送我回家的,我卻是謝絕了,說自己還可以,就幾步路的事情,讓他們回自己的住處。


  見我堅持,許東他們只能散了,我自個一個人搖搖晃晃的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夜風習習吹過,我東倒西歪的走在小路上,酒精的麻痹讓我失去了平衡感,腳下彎彎曲曲就是踩不出一條直線來,月光潑灑在我的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來,很是有點形單影隻的意味。


  這樣的情景下使得落寞的感覺浮上了我的心頭,情緒一下上來了,在到了家門口的單元樓后坐在了階梯上,默默的點上一根煙抽了起來。


  煙酒不分家,這煙一抽起來,和酒精產生了作用,抽了沒兩口就讓我腦子天旋地轉起來,那叫一個難受,胃裡一下就翻騰了起來,終於是坐不住了,跑到牆角嘔吐起來,晚上吃的東西幾乎全部吐出來了,還一個勁的乾嘔著。


  就在我吐得不要不要的時候,一隻手搭在了我的後背上,輕拍著幫我順著氣,我一愣,轉頭望去,發現是溫雯,她正一臉心疼的看著我。「好點了么?」


  我擦了一下嘴角的穢物,有些迷糊。「你怎麼來了?」


  溫雯沖我笑了笑。「我一直跟著你,怕你出什麼事!」


  這話聽的我心頭一暖,心頭莫名衝動起來,伸手就擁住了她,溫熱而柔軟的感覺傳來,讓我彷彿找到了一絲安慰。


  溫雯沒有推開我,而是反手抱住了我。


  感受著懷抱里的溫軟,我腦子裡莫名冒起了一個念頭來,既然勉強不來,那不如放手,溫雯,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就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眼角卻是瞥到了樓梯上站著的一個身影,正是邱嫻。


  我的身子頓時一僵,下意識的推開了溫雯,溫雯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很快也發現了樓梯口上站著的邱嫻,頓時就明白了過來,沒吱聲。


  邱嫻冷哼了一聲,轉身上了樓。


  看著消失在樓道口的邱嫻,我嘆了口氣,眼帘低垂著對溫雯說道。「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溫雯美眸閃過一抹黯然,不過旋即就消失不見,笑嘻嘻的說道。「算了吧,就你現在這樣子,誰送誰還不一定呢,你回去吧,我自個能行!」


  我有些不放心。「你一個女人走夜路不太好吧!」


  溫雯拍了拍自己鼓啷啷的胸脯。「放心,我跆拳道黑帶呢,怕什麼,就幾步路的事情,好了,你上樓休息吧!早點睡,拜拜!」


  丟下這番話后,溫雯沖我揮了揮手,離開了,我一個人在樓道口站了好一會後,這才上了樓。


  打開門進去,邱嫻坐在客廳沙發上,沒有說話,我本來想跟她打個招呼,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直接回到自己卧室躺在了床上。


  雖然這只是一場單相思,然而一段感情想要就這麼放下明顯是不可能的,我神色怔怔的望著天花板,心頭難受的緊。


  敲門聲響了起來。「陸天一,你睡了沒?」


  是邱嫻的聲音,我嘴巴張了張,不過最終還是沒吭聲,邱嫻喊了幾聲后就沒喊了,我心頭有些失落,體內回涌的酒意帶著睏倦漸漸涌了上來,讓我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被一陣尿意給憋醒了,迷迷糊糊的蹬上拖鞋朝著衛生間走去,還沒等我走近就發現廁所燈是亮著的,裡面隱約傳來一陣抽泣,是邱嫻的聲音。


  我愣了一下,走到了門邊,伸手敲了敲門。「你沒事吧?」


  抽泣聲消減了下去,沖水聲響了起來,伴隨著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然後廁所門打了開來,邱嫻的美眸有些紅腫,卻並沒和我對話的打算,直接掠過我身旁進入了自己的卧室關上了門。


  見她不想理我,我也沒好說什麼,走進廁所尿了一泡,然後回自己卧室睡覺了。


  第二天醒來后,我打著哈欠出了卧室,發現邱嫻正坐在客廳沙發上,我有些尷尬的和她打了個招呼就想要進廁所洗漱,邱嫻卻是突然叫住了我。「陸天一,我有話跟你說!」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走到了沙發那坐在她對面。「什麼事?」


  邱嫻咬了一下嘴唇后,低聲道。「我和王朗沒什麼,你不要再去找他的麻煩了!」


  聽到邱嫻的話,我一下就冒火了,我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火氣。「我什麼時候找他麻煩了?昨天本來就是他先找事的!」


  邱嫻似乎沒料到我會生氣,怔怔的看著我,半天后嘴裡才冒出一句話來。「我對你真的是無話可說了!」說完她氣呼呼的起身就朝著門口走去,摔門離開了。


  起初我心頭也是火燒火燎的,各種憋屈,說我找事?哼,我找個瘠薄的事,不過很快我就醒悟到另一件事,不由得有些怔住了。


  我,貌似抓錯重點了,邱嫻的話好像主要是為了跟我解釋她和王朗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后一句只是附帶的。


  她為什麼要跟我解釋呢?是因為她心頭也並不是對我沒感覺?

  這個念頭的產生讓我一下就高興起來,連忙起身去廁所洗了一把臉,簡單吃了點東西就出門了,打算去找邱嫻問個清楚,最少也得知道她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免得自己老是想東想西。


  然而還沒等我去找到邱嫻,許東先找到了我。「陳道明讓你趕緊過去開會!」


  我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了?」


  許東淡淡的回答道。「昨天夜裡,輪值的巡邏隊員死了三個!」


  這話讓我心頭頓時一驚,也顧不得多問,連忙和他一起朝著會議室那邊走去。


  當我帶著許東到會議室的時候,巡邏隊的管事已經都到齊了,陳道明也在,我進去坐在了花靈龍的旁邊,和他問了一下情況,從他嘴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經過。


  昨天夜裡巡夜的巡邏隊死了三個人,屍體是在五棟旁的綠化帶中發現的,傷口是利器所致,目前還不清楚是小區內的人還是外來者乾的。


  在會上陳道明發了很大的火,昨天負責巡夜的巡邏隊管事張興成也被狠批了一頓,陳道明責令巡邏組進行調查,搞清楚到底是小區內部出問題了還是外來倖存者入侵,一定要嚴懲兇手。


  負責調查的這個任務,自然就落到了我這個隊長身上了。


  散會後,我將張興成留了下來,詢問了他關於昨夜巡夜的事情,張興成有些支支吾吾,眼神閃爍,這讓我眉頭皺了起來,點了一根煙。「老張,這就咱兩了,有啥話你就直接說出來,別藏著掖著了!」


  張興成猶豫了一下,苦笑著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麼好瞞的,昨天巡夜我是讓下面兄弟在巡,我在家睡覺,沒有參與,所以其實我知道的,也並不比你多!」


  張興成的話讓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身為管事輪值竟然自個在家睡覺!」


  「平常都是這麼做的嘛,哪裡想得到會出事!」


  看著張興成一幅理所當然的模樣,我也是無話可說,熄了煙頭站了起來。「算了,你和我一塊吧,去問一下你下面的兄弟!」


  張興成的小隊一共有10個人,其中有4個是剛從勞作組那邊抽調出來的,日常執勤分為三個組,死的是機動組,一個老成員和兩個新成員,剩下的7個人,東門有四個人把守,西門有三個人把守。


  把守大門的兩個組都沒發現什麼異常,一問三不知,他們也是早上交班的時候才發現的,我沒有死心,一再追問細節,問他們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負責把守西門那邊的一個成員想了一下開口道。「如果真的要說什麼異常的話,昨天晚上似乎有貓叫了很久,我們去檢查了一下,卻並沒有發現貓!」


  貓叫?我的眉頭皺了起來,現在可是末日,活人都少得很,更別提貓了,不過也保不齊有哪只貓運氣好存活了下來,這也不是沒可能,而且貓叫看起來和機動組的三個人身亡也沒什麼關係,想到這,我的眉頭舒展開來,沒有糾結這件事。


  只是除了這件事外,就沒有其他什麼異常的了,一切和以前巡夜一樣,見從巡夜執勤人員身上得不到什麼線索,我帶著許東到了五棟發現屍體的地方,試圖找到一些線索。


  屍體已經被搬走,只在綠化帶留下了不少的血跡,從綠化帶到小路上有一條拖拽的血痕,很醒目,一直延伸到五棟的單元樓門裡面,證實了這三個成員是巡邏到這裡被殺害的。


  五棟地處偏僻,距離東門和西門都有一定距離,如果有外來倖存者從那兩個門進來都需要穿過中間的居住區,巡邏組的人都不是弱雞,警惕性也肯定很高,能夠不引起任何動靜而被殺死在這裡,就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殺他們的人身手很好,要麼就是熟人偷襲。


  我看向了許東。「如果你想要悄無聲息的殺死他們,能夠辦到么?」


  許東默然半響后,緩緩開口道。「能!」


  這個回答就讓我有些尷尬了,好在許東補充了一句。「不過那是以我來說,想到達到我這個水準,一般人很難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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