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承諾
我沒吭聲，而是在她邊上的草坪找了個空位坐下，點了根煙，堂嫂看我心事重重的樣子，咬著嘴唇，問我為什麼要這樣糟踐自己？天天這樣喝得爛醉有意思嗎？你這樣真的很讓我擔心。要是你繼續這樣，下次回家我就不帶你到廣州這邊來打工了。
我說你別跟我說這些，我心情不好，如果不喝醉自己，有的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下去。
她臉色刷的就暗淡下來，問我想說什麼？
我說關於你做廠妹的事情。她恩了一聲，問我然後呢。
我說這件事情在我心裡真的無法忘卻，每天晚上想起如果別的男人睡了你，一想起那種畫面我就受不了。
她咬著嘴唇，說：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我沉默了會兒，堂嫂接著開口問我，甚至還拉著我的手，問我到底是怎麼想的，說啊。
我說：以前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再去想，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在去做廠妹賺錢了，可以嗎？你答應我。這事情我肯定守口如瓶，不會讓大娘跟我堂哥知道。
堂嫂沉默了片刻，說行，我答應你。以後我不碰那個，其實這事情我心裡也挺自責，如果不是你堂哥的賭債，我是根本考慮都不會考慮，有的時候自己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
跟堂嫂把這個話題聊開了后，聽到她給我的承諾，我心情突然變好了起來，也沒有那麼憋屈難受。
而她在答應我后，眼神突然含情脈脈的望著我，說：小龍，你今年多大了？
我說再過兩個月就滿18了，咋啦？
她哎呀了一聲，說：都十八了啊，我還老把你當小孩呢。不過你跟我說實話，你來廠里可想過找廠妹啊？
看來堂嫂還真是了解，尼瑪，昨晚我才嘗試找過，只不過沒成功差點被狗跳牆而已，但在她面前我還是否認，說沒。
正在我跟堂嫂聊天的時候，突然半夜裡傳來一陣女孩的叫聲。
我曹，傳聞還是真的啊！半夜裡還真有人在廠里做這事啊！
我聽得臉色火辣辣的，坐在我身邊的堂嫂也有點不好意思，臉色紅潤起來。
後來那個女的聲音越來越大，跟殺豬一般，肯定是以為半夜這邊沒啥人。好尷尬。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堂嫂做出了一種讓我特意外的舉動，也不知道她對我到底是哪種心理，她突然把身子湊到我身邊，伸出手搭在我的手背上，傾斜著身子。
她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嚇得身子一抖，全身都僵直了……
我是在做夢嗎？我晃了晃腦袋，盯著她看了一眼，甚至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感覺到疼，這才確信是真的。
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問她這是幹嘛？
她說能幹啥？我也不強迫你，其實你堂哥跑路無影無蹤，我心對他已經死了。
她這麼直接的把話題說開，讓我一時有點不知所措，我承認對她有想法，但真的說開后，我又很猶豫，想著如果真的跟她發生了啥，被我大娘發現，那我豈不被罵死？
看我糾結，她最終沒強迫我，只是讓我想清楚再給她答覆，她會等我。同時也會保密。在草坪上聊了一會兒，不遠處的男女好一陣才消停，最後從裡面出來的時候，估摸是注意到了我們，臉色漲紅，男的摟著女的腰，嘴裡說著什麼就下意識的小步走了。
那女的長相不是很清楚，不過身材還挺好的，穿著白色的小裙子，黑絲襪……
那晚回到宿舍，心裡激動的不行，腦子裡的酒精讓我精神錯亂，堂嫂跟我在草坪上說的話不斷在我腦海里浮現，我閉著眼睛，跟她的心結解除，心裡除了開心，還有一絲幻想。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劉一波還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聞到味兒了，邪笑著，問我昨晚幹啥了？要不要晚上出去發泄一下？
我說你請客啊？劉一波回了句沒錢，就調.戲兩下不用給錢。我說沒那個閑心思，跟劉一波水了兩句，我就端著臉盆去衛生間刷牙洗臉，完事去食堂吃了早點，就跑到車間去上班，畢竟陳廠長之前交代我的話，我肯定要把握機會，到廣州電子廠打工可是沖著賺錢來的，所以想表現的好一點，儘快升到車間小組長之類漲工資。
到了流水線，我才發現我是第一個到的，車間都沒人，看著流水線上雜七雜八一大堆垃圾，我主動過去將垃圾收拾了一遍，正巧收拾的時候，被車間組長發現還點名表揚了我，等流水線工人陸續就位后，組長當著大家的面，說了我收拾的情況還點名要跟我學習。
被表揚的味道就是不一樣，一整天的工作也比較順風順水，對面的老大媽除了前面兩天對我態度很差，現在都溫和了許多，而堂嫂介紹給我的師父秦玉蓮態度卻冷淡了不少，我每次跟她說話她都愛理不理的樣子，甚至在組長表揚我后，居然還提議以後整理垃圾的活兒我一個人包了，好人做到底。
我當時那個氣啊，覺得她真無趣。也沒搭理。不過她中間又來騷擾我，還是那個問題，問我真的不想混？不想認大哥？如果有人罩著，不會受人欺負。
我當時覺得她真的好傻逼，幹嘛非要我混，混就這麼有意思？一想著她胳膊上的蝴蝶紋身，她還跟我說這是他們幫派的標誌，我擦，真特碼傻逼！
車間做了一天，傍晚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劉一波跟宿舍幾個舍友打好飯菜過來找我，讓我晚上回去早點，劉一波說他出去買撲克，一起摜蛋。誰贏了請吃飯。我說那可以。正巧下班在宿舍也無聊。
於是六個人吃完在食堂吃完晚飯，劉一波就去廠區外的超市買撲克去了，而我跟其他四個舍友則回了宿舍，一整天來回重複的工作特乏累，渾身都軟了，躺在床上就想睡覺，正有一股睡意的時候，突然我手機振動，我點開一看，是陳冰給我小號發的信息。
她開始就問我帥哥幹嘛呢？有沒有想我啊？我立馬回復想啊，想死了！她發了一個捂著嘴笑的表情，說想我就來我家找我啊。說完還發了一個位置給我。
我曹，這麼饑渴？難以想象在工廠這麼高冷的陳廠長居然這麼開放！現在發位置讓我去她家不就是約pao嗎！
但我肯定不能答應，要是去了不就露餡了？被她知道小號就是我張雲龍，那我肯定死定了！於是我說這幾天被公司安排在外面出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