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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章 親啊,有能耐當麵整啊?

  後半夜一點多,兩人聊的挺多。


  陸畔時而憋笑你字還寫的很不像樣嗎?

  你字,才不像樣。


  不過,茯苓很誠實,嘻嘻笑道“顏老先生就說過我的字,不像其父。我爹名聲在外,我太差了。顏老先生要是知曉有的字,我還不認識,估計更會吃驚。”


  “有不認識的?”


  “有啊,少。那也有。”


  陸畔說,已經很好了,好到讓他出乎意料。


  實際上,他心裏話是,茯苓像個寶,許多男子不如她。


  顏家送到京城的樣本書,他看到了。


  “恩?你怎麽能看到?”


  陸畔反問茯苓你不知道民間最大的書坊姓祁?


  宋茯苓驚訝,眨了眨眼,奉天祁掌櫃,原來陸畔家還開出版社呀。


  陸畔不置可否。


  祁掌櫃隻是他們兄弟之一,排行五。


  那書到了京城的祁大掌櫃那裏,本是要拒絕的,向他匯報的理由是那書比起其他的書不賺錢,至少比科舉書差許多。


  他回來後,聽說,雲誰之思,恩,印刷。


  “雲誰之思?”


  茯苓當即捂臉,別提這個啊,隨口起的。


  真是隨口起的嗎?

  “嗬嗬,”陸畔拽過茯苓的小手,攥在自己滿是硬繭的手中。


  他從戰場上回來,本是很忐忑。


  茯苓身上飄忽著一種抓不牢說不清的東西。


  離開前,他們並未說清,但在京,聽到雲誰之思,那一瞬,他就像吃了定心丸。


  “你是在我離開後,確定心意的?”


  茯苓眨眨眼,她後悔教陸畔要敞開心扉了。


  這人一敞開,什麽尷尬問什麽。


  這讓她怎麽回答。


  其實,老媽在此之前也問過她,是什麽時候看上陸畔的,總要有個時間點吧。


  她當時回答的是哎呀娘,咱一現代姑娘,要沒點兒手腕能套住陸畔那樣的?她老有手腕了,可有心眼了呢。


  被她娘吐槽“你快拉倒吧,我看你純是瞎貓遇見死耗子,隻逮住了陸畔。”


  這事兒對陸畔很重要。


  因為他曾被拒絕過。


  永遠也忘不掉,在河邊,茯苓看他像看傻子一樣的表情。


  “陸瑉瑞,你耳朵怎麽紅啦?”


  “回答。”


  “你在命令誰,我不會告訴你的。人和人之間,就是在我爹娘麵前,我也要有自己的小秘密。”


  陸畔疑惑,“可你剛說完,談戀愛要將心裏話講出來,不講出來,談不好。”


  宋茯苓很不負責任回答道“對啊,是我說的。但那是你要講出來,我不用講,女子不用講。”


  陸畔“……”


  女子為何不用講。


  宋茯苓覺得她的第一次約會咋這麽坎坷呢,先教男朋友怎麽談戀愛,後麵男朋友化身為十萬個為什麽。


  她此時此刻隻想問問大家,別人都是怎麽談戀愛的。


  話題這麽沒有營養嗎?

  茯苓麵無表情,瞪著少半邊的眉毛道,“這還不好理解嗎?女子她……我怕羞。”


  陸畔拿這樣的茯苓一點兒招沒有。


  那壓根不是怕羞的表情,倒像是敷衍他,別以為他看不出來。


  “那我問你,你和我說說戰場上的事兒吧,有沒有受傷,傷在哪裏。”


  陸畔先是一愣,隨後耳朵默默紅了。


  她要看他身體。


  “噯噯?你要幹什麽。”


  “不是你說的?”


  茯苓急了,她要回家。


  陸畔在扮豬吃虎,多虧她心眼多有識破。


  但按照現代時間算,淩晨兩點,這倆人才鎖門。


  那一個小時裏,沒脫衣裳,別誤會。


  他們隻聊了一些不鹹不淡的話題。


  就這不鹹不淡的話題,倆人還覺得時間都去哪了,怎麽過的那麽快。


  比如,陸畔問茯苓住陸家別院的事。


  茯苓問陸畔做了王爺祭天是不是很爽。


  陸畔回答沒什麽感覺,程序很繁瑣,規矩很多。


  想起自己這麽回答,又會將天聊死,有補充道

  隻感覺很破費,有許多人恭喜,都不是白白恭喜。


  有一日,表哥他們帶著孩子去拜見他,他一氣兒就賞出去不少。


  茯苓問起陸畔的家人,忽然想起一事二,問陸畔,車上掛忠勤伯的是你幾姐姐,是你姐吧?


  “大姐,怎麽了。”


  “她是不是認識我?我扒榜有偶遇過她。”


  陸畔不解,茯苓竟和大姐見過麵“什麽時候的事兒,什麽叫扒榜。”


  “就是你中舉那回,名牌上落雪了,我去看榜,跳著給你名字上的雪掃落。”


  陸畔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

  “……”


  他至此,心裏再也不糾結茯苓是什麽時候對他確定心意的,隻想給這傻兮兮的姑娘按懷裏使勁親。


  但事實上,他隔著桌子彎腰,動作無比輕柔,隻摟過茯苓的腦袋,用溫熱的唇,十分珍惜的親了親茯苓的額頭。


  茯苓還一臉莫名其妙的用手擦了擦額頭,怎麽又親。


  不過,這麽親,嘻嘻,她喜歡。


  感受不要太好。


  ……


  倆人鎖上門,拎著已壞掉,但陸畔剛才有修一修還能對付用的小南瓜燈,走在街頭。


  後半夜的黃龍街頭。


  陸畔試探的要牽茯苓的手,用已變的粗糙的手,暗示性碰了碰茯苓的手指。


  茯苓實在是不解,親都親那麽多口了,這時候怎麽拉手又看她臉色了。


  茯苓主動的拉住陸畔的手。


  陸畔立即和她十指相扣,歪頭看著茯苓笑“嗬嗬。”


  陸畔還想將披肩給茯苓。


  茯苓不但不領情還甩動著兩手說他,“你故意的吧?這麽長,我會踩摔的。”


  “那我……”


  陸畔正要說,我給你拎著下麵時,耳朵忽然一動。


  他微皺眉,四周沒有藏身點兒,早在來時,就有觀察過。


  陸畔瞟了眼房頂,想帶茯苓上房。


  卻不想,宋茯苓反應也很快,耳朵賊好使,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跐溜一下就鑽到陸畔的披肩裏麵,腿腳很是靈活的用兩腿夾住陸畔的大腿,兩隻胳膊抱住陸畔的腰。


  這套行雲流水的動作,陸畔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前方是何人。”一隊衙役離著很遠就喝道。


  陸畔披著黑色披肩,披肩裏像背著一個大包似的,閑庭信步的路過,“謹言。”


  說完,一個牌子出現在手心。


  衙役們噗通噗通跪地,嚇的頭都不敢抬。


  原來這位就是煜親王啊。


  不過,話說回來,王爺,你大半夜的,這是幹啥呢?

  幹啥都不能說,連今夜遇到王爺也不能提,沒聽見那毫無感情的倆字“謹言”嘛。


  衙役們在原地足足跪了一盞茶的時間,不敢隨便起身。


  而那倆人,拐過這條黃龍商業街。


  宋茯苓呼一口氣,從披肩裏鑽了出來。


  隻聽這條寂靜的街上,她在嘀嘀咕咕著


  “多虧你暗戳戳的托舉我一把,要不然我差一點兒就要掛不住掉下來了。那衙役準保發現我。”


  陸畔是無所謂衙役發沒發現的。


  誰敢質問他帶的是哪個女人。


  但他怕宋叔誤會,別再以為他半夜帶的是別人。


  在黃龍,他隻怕宋叔。


  “陸瑉瑞,你快看看,我這頭上的珠子掉沒掉。”


  陸畔心想他一定要給茯苓添置許許多多的步搖,讓她戴習慣。


  “沒掉。”


  邊回答,邊在心裏吐槽

  叔也是,怎麽不給茯苓添置。


  做了知府也不給添。


  算了,他回來了,不打算再指望叔。


  以前指望不上。


  以後不需要。


  高牆下。


  終於到家。


  宋茯苓再次掛到陸畔的腰上。


  梯子在牆裏麵呢,爬樹爬牆的貓爪子又沒戴,沒有陸畔幫忙,茯苓是一定翻不過去的。


  “抱住。”


  “好。”


  陸畔腳下卻一頓“真回去嗎?”


  他還不困。


  很精神。


  今夜,是從沒有過的興奮。


  你是興奮了,氣的茯苓拍了他肩膀一下,怎麽到家門口囉嗦起來


  “快回吧,我不是說了嗎?想見,明日白天找機會,我會去顏府,你也會來我家吃飯。或者晚上,還是今夜這個時辰,咱倆在這裏見。再不回,我奶該起來給我掖被子了。她日日早起,現在不用煮飯,就跑過去看我。”


  陸畔這才背上茯苓,腳底板使勁,幾下躥上了牆。


  當陸畔兩手剛扒住牆頂時,再次卸了那口氣。


  腳底一滑,噗通一聲。


  陸畔憑本能,在摔下牆那一瞬,緊緊護住茯苓。


  他倆人連滾幾圈,用自己的身體給宋茯苓當肉墊。


  陸畔被茯苓砸的,當即悶哼一聲。


  茯苓也不好受,牆太高,陸畔太硬。


  她躺在地上,被摔的欲哭無淚“你真是將軍嗎?陸瑉瑞,不是我說你,你今晚這是怎麽啦……”


  宋茯苓忽然消音兒,感覺有點兒不對勁,順著陸畔眼神方向,扭頭向上瞅。


  艾瑪。


  茯苓急忙爬起身。


  牆頭上的老爸,是啥時候站梯子上的?還不拎個燈,被月色一照,比鬼還嚇人。


  等等,她剛才還教陸畔怎麽見她,是不是全被老爸聽了去?

  而牆裏麵,這頭,宋福生已經下了梯子。


  燒雞爹貓腰拎著油燈,在前麵給大人照亮。


  今夜壞事,壞在燒雞爹身上。


  燒雞一家住在三進院倒座房,臨近廁所的地方。


  燒雞爹起夜,正好一隻野貓跑過,怕野貓跑進院落裏嚇到小姐少爺們,他轟攆野貓,還納悶是從哪來的貓呢,一路小跑就看到這裏有個梯子,嚇一跳,怕是賊人。


  宋福生也是晚上陪柳將軍喝不少酒,還不知吃了什麽有些拉肚子起夜,燒雞爹就和他匯報了。


  角門開。


  宋福生用氣息喝道“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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