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擦漲不算漲

  219

  「出綠了？」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包小皮第一塊料子就能出綠，完全出乎意料。


  下意識往石頭切口處看了一眼，還真是出綠了，看樣子應該是雖然是松花，但是散的很開，顏色色也很正

  我心中暗嘆，這傢伙真是有點狗屎運，不然的話，那就是有真本事。


  不過，我估計這傢伙應該是有點本事的，畢竟這傢伙是靠這行業發的家，沒點真本事的話也不可能混到這份身價，剛才我也看見了，花二十多萬連眉頭都不眨一下。


  包小皮見自己切漲了，不由的哈哈大笑，樣子頗為得意。


  冰姐的這些同學們也都一臉好奇的看著這塊被切出一塊口子的石頭，很多人都一臉懵逼的樣子。


  其實這也難怪他們，一般人對於賭石來說，那絕對是一竅不通。


  翡翠原石在切出來之後，除了冰種和玻璃種看上去水頭明亮光彩照人，一般的糯種以及豆青種或者油清種外表看上去也就是比普通的石頭通透點。


  所以外行看上去，沒有太大的區別。


  珠寶店裡面的翡翠玉石之類，之所以光彩色彩明亮，那是通過雕琢之後拋光而成，才有了表面的亮度，不然的話也是一樣黯淡無光。


  包小皮對於自己同學們的嘖嘖稱奇，表現的極為的滿足，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氣氛，一臉微笑的跟眾人炫耀的自己的成果，指著上面的介面說道：


  「各位同學看到沒有，這就是翡翠，糯種，跟你們說你們也不懂，直接點吧，別的不敢多說，這一刀下去轉手50萬絕對沒有問題。」


  「50萬！？」人群響起了驚呼聲。


  「剛才可才20多萬買的！」


  「就這麼一塊破石頭，切一刀就能值五十萬？」


  人群炸開了鍋，對於這樣的增值速度顯然是有些難以接受。


  余老闆也是一臉羨慕的操.著廣東話說道：


  「包老闆的運氣還真系好啦，隨便買一快料子都能切出綠，雖然種水一般，但好在色澤不。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賣給我？我也不讓你吃虧，就按照你說的五萬好了。」


  人群頓時又是一陣驚愕，值多少錢和賣的出去，那是兩碼事，眼看這塊石頭剛切出一個口子，就有人出價五十萬，還是讓他們狠狠的震驚了一把。


  我也是暗暗的吃驚，沒想到這樣的貨色就值五十萬的價錢！

  我和表哥在荒島之上，不知道砸開了多少這種東西，可是都沒有看上。


  包小皮有些意動，不過很快便又搖了搖頭。


  「余老闆，你還真是會做生意，我的這塊料子，以目前表現來說確實只值五十萬，不過如果切開之後呢？堵滿料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包小皮的語氣有些不太客氣，顯然是覺得余老闆現在拿50萬來收購他的這塊料子，有些沾他便宜的意思。


  看兩人的樣子，也最多是普通的買賣關係。


  余老闆也不生氣，笑呵呵的說道：

  「黑烏砂的料子賭性的確大，但也是風險最高的料子，正所謂擦漲不算漲，切漲才算漲，誰知道這裡面會不會是廢料，萬一切垮了，這塊料子就廢了。」


  包小皮皺了皺眉頭。


  余老闆接著說道：


  「包老闆還是不要太貪心，我買你的這塊料子也不會自己切開，賺不了多少啦！」


  聽語氣，徐老闆買下這塊料子，自己也不會解石，而是轉手賣給他人，從中賺取差價。


  我多少了解一些，像他們這種做原始買賣的商人一般都不會自己解石，畢竟賭石的風險太大，而且容易紅眼，萬一忍不住很容易栽進去血本無歸。


  所以，賭石圈子裡面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天堂，一刀短褲，說的就是他們。


  余老闆見包小皮鐵了心的要將石頭解開，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說話，臉色卻有些遺憾。


  這時候表哥湊到了我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我剛才看了一下這傢伙，這傢伙估計要倒霉！」


  我一聽這話不由得微微一愣，知道表哥肯定是用了機匣偷偷看了，不由得有些擔心的說道。


  「沒被人看到吧？」


  表哥不以為意的咧嘴一笑，「誰會在意這東西，估計最多以為是一個照相機，再說了，綠光在白天基本是看不到的。」


  我點了點頭，這才放心下來。


  這時候，包小皮已經讓切石的師傅將這塊表現不錯的石頭重新搬到了切石機器下。


  「接下來要怎麼切？」切石的師傅開口問道。


  包小皮想了一下，說道：


  「從中間切開，20多斤的石頭，如果是滿料我最少也能取出七八副鐲子。」


  切石的師傅點頭，十分乾脆地按照包小皮的說法將整塊翡翠原石調了個方位，橫著放在了切石機下。


  砂輪急速轉動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這時，表哥將手中的機匣遞到了我的面前，示意我看看。


  我左右看了一眼，見到無人關注，便對著這塊翡翠原石一看。


  結果正如表哥所說的那樣，這塊原石切口表現雖然不錯，也出了綠，但是中間的部分根本就看不見任何的晶體，也就是說，整塊料子裡面部分都是廢料。


  從視覺來看，這塊黑烏表皮非常的薄，很容易辨認，綠色根本就沒有滲進去。


  看到這一幕，我頓時失去了興趣。


  正當我無聊的準備拿開目光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一瞥………


  「咦！」


  我忽然有了新的發現。


  這塊料子表皮很薄，機匣能夠清晰穿透，在這快石頭其中一端，我竟然有了新的發現。


  在那裡有一處拳頭大小的翠綠的顏色，晶瑩剔透，非常的顯眼。


  我心中一動，根據我的經驗，這塊的種估計應該能夠達到冰種的品質，只不過遺憾的是它的體積實在太小，根本就沒辦法做出手鐲，估計最多也就是做兩個掛件。


  即便是這樣，也算是非常不錯了。


  看到這裡，我不由的生出了撿漏之心，相必這一刀下去，包小皮肯定是誇。


  於是，我愜意的看著解石的師傅慢慢的開始了切石。


  這個過程比較緩慢，估計需要好一會兒，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我悄悄的退出人群，走進了庫房之內，拿著機匣在翡翠原石之中尋找起來。


  第一次賭石，難免興奮，這些原石都是開了窗口，非常適合我。


  只不過讓我感到失望的是，連續看了幾塊之後，也沒有看到讓我滿意的石頭？

  這些石頭要麼水頭太差，要麼直接是費料，沒什麼價值。


  畢竟，石最主要的一點就是看種水，再然後是看顏色。


  看著庫房的貨架里擺著密密麻麻的各色各樣的大小原石，我不禁有些為難，這如果一塊塊的看下去。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對了，我不由得想起敬曉東曾經告訴我的一句話，「賭石賭大，十賭九不垮」


  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我還是很乾脆打定了主意，專挑體積大的原石觀看。


  目光在庫房裡一掃，很快便有了目標。


  因為這裡的翡翠原石，重量能達到七八十斤的少之又少，我大概估算了一下，也就是十幾二十塊的樣子。


  我心說將這幾塊石頭通通都看上一遍，就不信裡面沒有一個能出貨的。


  這時候，余老闆突然走了進來，一臉笑呵呵的跟我打著招呼。


  「小兄弟，你也要選兩塊玩玩？」


  我點了點頭，對這個胖乎乎的老闆印象不錯，心中琢磨，說不定以後還能有所交集，便說道：


  「我對賭石不是太懂，余老闆有時間，不如給我解說一下。」


  余老闆點了點頭，帶著我開始穿梭在個個架子間，並開始給我講解起來。


  「我這裡料子不算，撿現有的說吧，先說說后江料子，這種料子也稱坎底玉，分老后江玉與新后江玉，均產於河床衝擊砂中。其中，老后江玉產自衝擊層之底部。皮薄呈灰綠黃色，個體很小，很少超過0.3千克，底好，常產滿綠高翠，少霧，多裂紋，做出成品的顏色很漂亮，且加工性能好，是製作戒面的理想用材。」


  我點了點頭，牢牢記下。


  余老闆接著道：

  「新后江玉的皮較老后江玉厚一些，個頭較大，一般在3千克左右，水與底均比老厚江玉差，密度極硬度也略小，裂紋多，成品拋光后不及原石色彩好，即使滿綠、高翠，也難做出高檔飾」


  我心中明白一些，老坑種和新坑種區別還是很大的。


  余老闆指著另外一個貨架說道：

  「會卡料，會卡場口的料子要分上中下三層，頭層為上：大象皮，灰白色，翻砂，種老。出高色料。中層：紅辣椒油殼，有好有壞，參差不齊。底層：黑蠟殼烏紗，也比較複雜，會卡的石頭自古以來都是行家得所愛。其取貨高而被青睞。老場會卡料子在拋光會由糯化變為冰糯，水會增加幾分，很多都能出極品滿色的高檔翡翠，出來寬邊手鐲都是過幾千萬，所以黃金有價玉無價就是這個道理」


  我心中暗暗乍舌，沒想到價值這麼高。


  余老闆又指著旁邊擺放著黑色石頭的貨架說道：「這是老帕敢廠出的黑烏紗，是賭性最大的料子，包小皮剛才選的就是這種料子，不過他運氣好，從剛才的表現來看，應該是漲了。」


  然而，余老闆的話音剛落，院子裡面便響起了一聲不幹的咆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