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最難是人情

  107

  一聽這話，我心中頓時打鼓起來，花曉麗語氣讓我怎麼聽，都有點像搞走私的感覺，不知道豈不是我先入為主了。


  牽扯到這樣的事情我就有點犯嘀咕了，我現在是徹頭徹尾的小農思想，心中琢磨我要是參與進去，萬一到時候會不會出個什麼意外？真是陰溝裡面翻了船，那就浪大了。


  被我這樣盯著，花曉麗也有些不太自然，表情更加凝重了幾分。


  似乎為了安慰我，她這樣說道：


  「其實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咱們做的不過是運輸買賣，只不過蛋糕大了人容易眼紅，這道理你應該明白」


  我眉頭一挑，這話裡面透露的信息有些多呀。


  花曉麗將我的表情了看在眼裡，微微一笑說道：

  「我這個朋友以前就是靠賭石發家，所以在他買下這個小島之前就發現了那裡的秘密，不然傻了才會買一個毫無用處的小島，不過想要將翡翠原石運出去的話，並非那麼簡單，目前，他愁的是沒辦法開採，因為他的底子還是太薄了，想要在大海之上完成開採，你知道需要多大的能力嗎？」


  我點了點頭，就算是個傻子也多少明白一點，海上不比陸地，機械，運輸，加油，維修，工人……


  想想都覺得很複雜。


  花曉麗再次從我的煙盒裡面抽搐一根香煙點上，繼續跟我做著解說：


  「想要完成開採，需要一艘大船，最少也是貨輪價格低的，所以他想盡辦法也只能望洋興嘆，呵呵，這個詞真是貼切……」


  說起這個成語，花曉麗神經質般的笑了起來，我也不禁有些樂，這個詞的確貼切。


  「所以，找到了我，可我同樣沒有這個能力，但是我依舊應承下來，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義氣？」我隨口就說了出來。


  花曉麗被我的話狠狠的嗆了一下，連續咳嗽了寄幾聲，幾乎都彎了腰，我頓時黑下了臉。


  「星雲，你能不這麼逗比嗎！你見過有幾個商人講義氣？」


  我想到了冰姐，不過我沒有說出來。


  花曉麗的確嗆除了眼淚，她拍著晃晃悠悠的胸脯，順了下氣，這才說道：「說到底，我需要一艘大船，一艘能裝下現代挖掘機械的大船，能走得遠，拉的多，只有這樣他才有能力將這些翡翠原石開採出來，所以我才會拉著你去東方之心號。」


  我點了點頭，心說還真是這個道理，怪不得花小麗會將全部的精力都花在輪船上面，可為何他非要找上我呢？這是讓我感到不解的地方。


  花曉麗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有些無奈的給我解釋說道：

  「以我現在和靜萱的關係，找靜她借一艘船估計並不難，可大船就沒把握了，更不早說長期使用了，關鍵是我們需要找到一個護身符，因為這中間還要幾經周轉，不然的話，就算是這些翡翠原石開採出來也不一定好賣。」


  「不好賣？」我有些搞不懂了。


  花曉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知不知道目前市場上最受歡迎的翡翠原石出自於哪裡？」花曉麗忽然問了我一個比較體外的問題。


  我搖了搖頭，對於這方面的事情真的了解不多。


  「緬甸」她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我被花曉麗天馬行空的思緒搞得有些疑惑。


  「這跟護身符有什麼關係？」問題剛一出口，我便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道：

  「難道你們準備瞞天過海，欲蓋彌彰。」


  花曉麗意外的看了我一眼，臉上透露出毫不掩飾的讚賞：


  「你果然聰明！呼……要想將這些翡翠原石很順利的賣出去，我們必須做一點手腳，讓所有人知道這玩意出自於緬甸老坑種。」


  「所以你們準備兜一圈？」我眼睛一亮。


  花曉麗笑而不語。


  「這就是你們商人口中的出口轉內銷吧！」我無奈的搖頭笑著感嘆道。


  「你可以這麼理解，大概也就是這麼個意思。」


  花曉麗此時此刻興趣盎然，不過緊接著便又嘆了口氣，我有些無可奈何的意味，


  「憑藉我和靜萱這小妮子的一點點微薄的交情，想必他肯定不會為了這件事兒出太多的力氣，，起初我也沒抱太大的希望，不過，做夢也沒想到你和這小妮子現在關係這麼好，所以姐姐只能找你幫忙。」


  我沉默了！


  這件事情很不好辦，我有些為難。


  對所有的一切都不了解的情況下，我貿然去辦這件事情，定然也不會那麼順利，我也沒有自大到認為船王那麼一定就會賣我這個面子。


  另外一方面，我剛才拒絕了賈老爺子拋出的橄欖枝，現在在腆著臉過去，我覺得有些丟人。


  可是同樣的話，我欠花曉麗一個大人情，讓我翻臉不認人，我更加做不到。


  狠狠的抽了口煙，我決定和花曉麗明說。


  「花姐，我和你說實話吧，借船這個事兒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就在你到來之前，我和老爺子鬧了點兒不愉快！」


  「什麼？」


  花小麗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大變，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有些苦澀的搖了搖頭，心中也頗有些不是滋味兒。


  「賈老爺子剛才來過，讓我做他的孫女婿，不過被我拒絕了。」


  「拒絕了？」花曉麗愣了一下，一時間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很快他彷彿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驚聲的尖叫起來：

  「你腦袋燒壞了吧，還是說你沒有搞明白這裡面的利害，賈家的江山呀！你為什麼要推開？您告訴我，。」


  「呼………」


  吐了口煙圈，我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沒有說話，也不想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逐漸的平復下心情。


  嘆了口氣問道：「值得嗎？」


  我笑了。


  「值！」


  花曉麗仔仔細細里裡外外的在我身上看了一遍，就彷彿要重新認識我一樣。


  我們兩就這樣陷入了沉默之中，花曉麗的臉上明顯有些頹然。


  她的這幅表情讓我的心中充滿了負罪感，總覺得幫不上忙有些對不起人，想了想我說道：


  「花姐，明天我就去跟老爺子說這個事，不管如何我會儘力的將這件事情給辦成。」


  花曉麗點了點頭，深吸口氣，臉上再次綻放出一絲笑容。


  「這件事你儘力就行，姐明白你現在的處境，實在不行咱們在想其他辦法，不過這件事你要是辦成了，我跟那位朋友已經說過了，有你一成個的紅利。」


  花曉麗的話著實讓我愣了一下有些吃驚的看著她


  花曉麗嫣然一笑，「這件事你也不用意外，說起來，真要辦成了，最佔便宜的反而是我的那位朋友，否則的話，就是一座金山他也搬不走。」


  對於他的這話我也沒有多想，畢竟事情辦成辦不成都是兩說，我現在想得最多的就是把這個人情給還上，可即便是扮成了老爺子那邊我又欠了一個人情。


  我現在終於能體會老媽的心情，他為何這麼多年從不肯求人，人情這東西真的太重了！


  接下來我們又聊了半個多小時，花曉麗將其中的種種細節講給我聽，當然大部分都是關於游輪的，比如噸位，價錢，人員配備等等方面，很顯然他在這件事情上面早就已經提前下足了功夫。


  送走花曉麗的的時候已經將近午夜一點，我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出租屋內，隨便洗了個澡，便倒在床上蒙頭大睡。


  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我本應該去仔細的想一想，可是沒有心情。


  第二天一大早，冰姐就駕車來到了我的住處，給我捎來豐盛的早餐，我滿心歡喜的吃著，心中很是舒爽。


  可我敏銳的發現冰姐似乎有話想說，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事嗎冰姐？」我吞下一口包子問道。


  冰姐猶豫了一下，最終咬了咬牙開口說道：

  「星雲，凌風想見你，想請你幫忙，為了之前我跟你說的事。」


  我皺了皺眉頭，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我頗有些為難，說真的，我並不想抹了冰姐的面子，可凌風這個人縱容不得，我必須乾乾淨淨的將冰姐從我們兩人的關係中拉出來。


  想了想我開口說道：


  「讓他自己來吧，我要親口聽他說。」


  冰姐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她緩緩開口。


  「星雲，這樣不太好吧！你這是何苦呢？」冰姐握住了我的手，臉上竟然有著淡淡的哀求，我看在心裡有些不舒服。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和凌風之間的過去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欠他一些東西………」


  冰姐欲言又止。


  她的眼神讓我想起那一次在咖啡店見面的時候，我穿了一身嶄新的西裝，她的目光有些迷離，今天她再次露出了這樣的目光，好似回憶過去………


  看著冰姐的樣子，我有些淡淡的心酸，能讓一個女人露出這副表情，想必他一定沒辦法忘記過去吧！

  我有些不甘，但是更多的卻是不忍，誰能沒有點過去呢，經過這次的事情我已經逐漸的看開了。


  「將凌風的電話給我吧，我回頭聯繫他。」最終我沒有辦法拒絕冰姐的意思，說到底，我不想看到她為難。


  留下電話之後冰姐便離開了，畢竟公司裡面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他親自去操刀。


  忽然閑下來，我感覺自己有些無所事事起來。


  正想著怎麼打發今天無聊的時光，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小雪打來的。


  「星雲哥，那邊的電話打通了。」


  她的聲音掩飾不住的激動，而我的心則狠狠的震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