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愛你的人不會讓你流淚

  104

  我被靜萱嚇住了。


  「我要做你的女人！」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我的心莫名其妙的顫抖了一下。


  從未嘗過人間禁果的我，在這一瞬間，腦海是轟鳴的


  靜萱的行為無疑深深的撼動了我的心靈，我毫無防備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迎來了我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挑戰。


  男人本色，而我不過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看著她衣衫不整，滿眼含秋，我感覺自己的呼吸也跟隨著粗重了起來。


  此時此刻，旗袍的拉鏈已經拉開，靜萱的小半個身體在這豁口處若隱若現。


  他就那麼深情的看著我，完全如同瘋了魔，一步一步的逼近我的身邊。


  我一向自認為是個很有定力和原則的人，可是此時此刻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傻逼一樣，腦袋裡面空空白白，就好像是被人倒入了一盆漿糊。


  靜萱一把抓住了我的領口，那纖細修長的五指，順著我的領口伸進了我的衣服之內。


  然後便在我的胸口位置畫了一個圈圈。


  我的身體沒由來的輕輕的一顫，一種從未體會過的快感隨著他手指的圈動，在我的身體上就像水波一樣蕩漾開來，那是一種酥麻難耐卻又很舒服的感覺。


  於是我的呼吸就更加粗重了。


  看著他那已經裸露在外的肌膚，我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睛，身體竟然恬不知恥的有了反應。


  靜萱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一雙精美的臉上布滿了紅霞，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我看著他的樣子，內心做著劇烈的掙扎，而這個時候，他忽然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解開了我的紐扣。


  然後那如櫻桃一樣可口的紅唇輕輕的印在我的胸膛之上。


  不能，我絕對不能這樣！我狠狠的咬了咬牙。


  我想到了表哥，想到了冰姐，想到了我們之間存在著不含雜質的情感。


  於是，我再一次推開了靜萱，手忙腳亂的扣上了襯衣的扣子，皺著眉頭看著她。


  我知道，我的表情很嚴肅，可我的內心卻充滿了煎熬。


  「為什麼？」她雙眼朦朧的看著我。


  「我們不能這樣！」


  「呵呵……就因為那個叫楊冰的女人？為什麼你連個機會都不給我，我到底哪一點不如她。」


  「靜萱，你別這樣，不值得。」我內心充滿了苦澀。


  「我不知道什麼是值得不值得，我就知道我喜歡你，我喜歡李星雲，這樣對我來說就值得。」


  他忽然蹲下身子，掩著面哭了起來，那模樣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鳥。


  「我喜歡你有錯嗎？」


  我沉默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知道他沒有錯，我也沒有錯，只是，是我們在錯誤的時間遇見了錯誤的人！


  她哭得更加悲痛，緩緩的坐到地上，將頭埋在沙發上。


  「是你告訴我忘掉過去，所以我嘗試著忘了晉安，整整兩年，是你將我從過去中帶了出來，可為什麼，你就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我想走過去，輕輕的幫我擦掉眼淚，可是最終我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像個傻子，像個瘋子一樣，放棄自己的尊嚴，我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


  他痛苦的嗚咽著，就像是在深夜中綻放的紫色玫瑰，「可我沒有，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我心中明白，你一定以為我瘋了，以為我不可理喻，無可救藥，可你理解我的感受嗎？」


  我的心狠狠的一痛，針扎一般的難受。


  因為我理解她。


  靜萱的感情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晉安的死，讓他把自己關進了黑暗的牢籠，從未有見過光明的一天。


  我也以為我將她帶了出來，可那壓抑的心中整整兩年的悲憤，誰來為它添平？

  所以當她的情感再出現的時候，註定會像洪水猛獸一樣淹沒了我，也淹沒了她。


  所以我並不怪她，我只是靜靜的看著，等待她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李星雲，我問你，在你的心中，難道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是不是在你的眼中，我是一個下賤，恬不知恥的女人，告訴我，我要你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說了，我就走，永遠也不再纏著你。」


  靜萱猛的抬起頭，那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睛啊！讓我望而生悲。


  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深深的孤獨，這眼神我並不陌生，在這個城市中，經常能夠看到，公交上，地鐵中，天橋下，特別是照鏡子的時候………


  張小嫻曾經說過：

  孤單不是與生俱來，而是由你愛上一個人的那一刻開始。


  她愛我嗎？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因為在這些事情上知道得太多，往往只會徒增煩惱，我是一個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可我知道，這是她第三次為我流下眼淚。


  「很難過吧？」


  我走到他的身邊，輕輕的蹲下身子，沒有去安慰她，更沒有為她拭去淚水，我只是一屁股坐到地上，仰頭靠在沙發背，目光低垂看著不遠處的地板。


  他沒有接我的話，就是流著淚，靜靜地看著我。


  「呼…………」


  每次心情沉重的時候，我總喜歡深深的呼一口氣，很多年下來，我已經逐漸養成了這個習慣。


  我伸手就可以夠得著桌子上的茶杯。


  「嘩啦…」


  我倒了杯茶，然後塞進她的手中，她不想接，我硬掰開了她的手指，然後給我自己剛才的杯子也續了點水，輕輕地喝了一口，這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如果沒法忘記他，就不要忘記好了，真正的忘記，是不需要努力的。你這樣做，不好…………」


  她依舊沒有說話，輕聲的抽泣。


  「他愛你，你也愛著他，這份感情，本身就難能可貴，那你整整的堅持了兩年，在我的心中其實很佩服你，因為換做是其他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不會像你一樣，堅守著自己心中的愛情，你做到了，所以在我心中，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女孩。」


  「你是在安慰我嗎？我不需要你這樣。」他的聲音聽上去是那麼的悲嗆。


  我搖了搖頭，裂嘴苦澀的笑了笑：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誰安慰誰，你不需要我安慰，同樣我也不懂得安慰人，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頹廢，更不希望看到你流淚，因為，沒有人值得你流淚，值得讓你這麼做的人不會讓你哭泣，所以為了我流淚…不值得。」


  靜萱不說話了，一時間我們兩個都陷入了沉默。


  過了好一會，靜萱意料之外的站了起來，她像個男孩子一樣，擦乾了自己的臉。


  我心中鬆了口氣，抬頭的看著她。


  「李星雲，我告訴你，我再也不會哭了，這時最後一次。」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心說「那就好」


  或許她已經想通了，於是我想到了表哥。


  準備旁敲側擊的點一下，可覺得不是時候，我的心中還是非常的希望表哥能幸運的摘下這朵美艷的嬌花。


  可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再次響起。


  「會是誰呢？」我忍不住的愣了一下，真是一個多事之秋啊！


  起身打開了門，卻意外的發現門外站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賈老爺子，在他的後面，還站著船長徐成風。


  「您老怎麼來了？」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這位慈眉善目的和藹老人，忍不住的有些頭大，不知道這尊大神怎麼會找到我家來。


  老爺子依舊和往常一樣，笑呵呵的跟我打著招呼，船長徐成風依舊如往常那樣溫文儒雅。


  「怎麼，也不讓老頭子我進去坐坐。」


  老爺子見我發獃微笑著打趣說道，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他清了進來。


  「爺爺，你怎麼來了？」


  靜萱有些手足無措的打著招呼，目光有些閃躲。


  老頭子笑呵呵的看著自己的孫女，一點也不意外在這裡看到她，嘴巴裡面還不忘說著俏皮話。


  「怎麼，不歡迎爺爺過來，怕我打擾了你和你的小情郎？」


  我一聽這話好懸沒背過氣去，這老爺子說話怎麼感覺都不著邊際，一副為老不尊的樣子。


  「爺爺，你亂說什麼呢！」靜萱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老爺子一邊笑著一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口中卻道：


  「我的寶貝孫女，你先跟你徐叔回酒店吧，我有事找星雲聊一聊。」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老爺子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葯，目光在老爺子和徐成風的臉上來回掃了一下，卻沒看到什麼端倪，只是在這位船長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爺爺，我不想回去。」靜萱偷偷的看了我一眼。


  「不回去？」


  老人挑眉看了靜萱一眼，接著便一臉揶揄的笑道：


  「你要是不回去，爺爺就不幫你這忙了。……哎！孫女張大了，看來是不需要我這老頭子了！」


  賈老爺子長於短嘆，不過他口中雖然這樣說，但是身體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這時候徐成風將腦袋湊到了靜萱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這妮子的臉突然之間變紅了起來，目光再一次的望向我，我也剛好看著她，她就像是小貓一樣趕緊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不過他臉上的那一絲驚喜和羞澀，卻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有些懵。


  突然，他竟然有些小女兒姿態的對我開口說道：


  「我先走了！」


  「哦！」


  我木訥的回應的。


  她這才轉過身向著門外走去，留給我一道曼妙的背影，臨走時還不忘很是嬌羞的回頭看了我一眼。


  就連徐成風也留給我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