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殺死他的心
「在孫竟康位於郊區的一棟老房子里住著，聽說都住了一兩個月了！」同輝答道。
孫竟康那老逼崽子，果然還時不肯放棄白貨生意這棵搖錢樹啊！還捨不得和張海斷了聯繫呢！
這樣也好，省得我一個個去找，一個個去對付了。
趁著這個機會，正好給他們一鍋燴了。
「要動他么？」金雷一聽到有動手的可能性，就禁不住地興奮。
我搖頭。「暫時不用。讓豹哥他們派人盯緊了，別讓他跑了就行！」
按說以星海現在的風向，張海應該早就跑了才對。他卻還留在這裡，說明國外的生意可能出了差錯，他不敢冒頭。
這對我來說真是個好機會。
只是現在還不到動手的時候。
一聽又要等，金雷頓時泄氣了，撇著嘴繼續吃自己的包子。
同輝又跟我說了一下寶來路昨天走訪的進展。
既然把寶來路「民.意調查」這件事交給同輝來負責，我就不會指手畫腳。「你看著辦就行，到時候把大家的意見都匯總了，咱們再制定出可行的拆遷方案。不敢說讓所有人都滿意，但至少會考慮到絕大部分居民的利益。」
同輝聽我這麼說，也放心地點了點頭。「那行！我吃完早點就再去寶來路走走。你這邊要是有事要幫忙，儘管吱聲。」
跟同輝，我還真沒有什麼好客氣的。
說完正事，我也開始專心吃早點。
同輝吃完早點就走了
接下來的一天，也沒有什麼可忙的。我只等著何思雨和欄目組的關組長過來。
*
下午三點多不到四點，何思雨果然帶著個矮個子，帶著黑框眼鏡，長相刻板，法令紋很深的男人來了。
何思雨給我介紹。「這位是我們電視台欄目組的關組長；關組長，這是我昨晚跟你提起過的王野。」
關組長點點頭，伸手和我握了握，就找位置坐了下來，先看了看錶。「我們時間有限，就不繞彎子了。王先生，何主播昨晚跟我聽到的那個你所說的素材，我有幾個不明白的地方要問問你，看看是否真有可操作性！」
這種人說話做事都一板一眼的，好像就不知道客套是什麼。
不過這樣也好，快人快語，省得繞彎子。
接下來，我把自己的口才發揮到了極致。
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說得都快口乾舌燥了，才算是讓這位關組長徹底打消了顧慮。
「那麼說來，你們還有兩個關鍵的步驟有待操作。我和欄目組不能等太長時間，你給我個期限吧！事先給你說一句，你這個素材的確有操作性，但風險也大。在等待你們步驟完善期間，『平山礦業』這個素材我依舊會進行，免得到時候兩頭落空，我不好和電視台交代。」關組長說話很直接。
「兩天！」我伸出兩根手指頭，對關組長說：「最遲兩天，我就能把所有一切安排好！關組長你那邊也得做好相關的配合才行啊！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讓你放棄『平山礦業』計劃專攻我這邊。而是兩手同時抓，免得臨時臨急地容易旁生枝節。」
關組長點頭，站起身。「這個我會安排好，不用王先生操心。何主播跟我說了，因為你的這個素材的風險性太大，容易出岔子，所以整個欄目組裡，只有我和何主播是知情人。這麼一來，你和我直接聯繫怕是多有不便，有什麼信息，你找何主播，再讓何主播轉告我吧！」
這個沒問題。
我站起來，和關組長握了握手。
兩人之間算是達成了合作的共識。
關組長看起來的確很趕時間的樣子，說完事就要帶著何思雨離開了。
何思雨在我和關組長交流的整個過程中，都安安靜靜地聽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臨離開了，才轉頭問了我一句：「萍萍現在還好吧？」
「好著呢！你放心！」我說。
何思雨對我撇了撇嘴，沒多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
*
何思雨和關組長剛走，金雷就串了過來。問我：「怎麼樣？談成了？」
「那是，我是誰，我的口才多牛X啊！」我得意了一把。
「那接下來咱們幹什麼？別告訴我又是等？」金雷最不耐煩聽到的就是這個「等」字。
我這回還是得令他失望。點頭道：「沒錯，只能等。不過不用等多久，頂多兩天！」
*
兩天以後，葉俊不負所望地把我需要的賬戶信息都補全了，讓張萍帶回來給我。
我讓豹哥他們派去盯梢孫竟康的夥計也給回了信息。
說：「孫竟康剛剛好像有什麼大動作，把手下的人都集中了起來，風風火火地分成了十幾輛麵包車往平山的方向開去了！」
我問：「孫竟康放在郊區老房子里的那個人還在嗎？」
夥計回答我：「還在！不過看守的人也被孫竟康調走了，一起去了平山。」
那好得很啊！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招呼金雷。「咱們走！」
金雷早就在病房裡等得不耐煩了，一聽就蹦了起來，興奮地臉都發紅了。「我手癢好幾天了，終於有機會鬆鬆筋骨了。」
一早得到我的招呼，在病房裡等著的同輝，也站了起來。
我皺眉看著他。「讓你去，是給我壓陣的，動手的人還得說我。你興奮個什麼勁兒啊！也不看看你這胳膊，能動手么？」
老趙和藍溪自然不想被落下，也要跟著。
老趙明其名曰：「看看王野你小子躺了這麼些天，手上功夫有沒有生疏，就當是檢驗我的教導成果了。」
藍溪更是連理由都不想找一個。「反正師父去哪我就去哪！」
得，這些人沒一個願意好好獃著的。
帶上就帶上吧！要是孫竟康在那老房子里還留了什麼後手，說不定還能幫得上點兒忙。
於是，我們幾個，再加上金氏地產保衛科的十幾個夥計，浩浩蕩蕩地分乘四輛麵包車，殺向孫竟康郊外的那棟老房子。
豹哥的同鄉早就把地址發給我了。
豹哥和黃毛更是在房子不遠處的路口等著我們，說什麼都要一起進去。
他們也帶了不少人，目測也有十來個。
人數一下子漲了一倍，而且沒有一個是我能拒絕的。
那就一起吧！
*
孫竟康給張海藏身的那棟老房子還真是夠「老」的，紅磚外牆的房子目測至少也有三四十年的樓齡了。
小樓才兩層，前面用兩三米高的圍牆圍了個小院子。
確定張海還在房子里之後，我也不隱瞞自己的行蹤，直接把車子開到了院門前面。
下了車，不用我吩咐，陳副隊長就帶著兩三個保衛科的夥計，兩三腳把木質院門給踹開了。
我進了院門。
院子里很空曠，什麼東西都沒有，角落的一棵不知名的小樹因為是深秋是緣故也萎靡不振的。
院子里也很安靜，我們踹門這麼大的動靜，樓房裡都沒有一丁點動靜。
我皺了皺眉頭，看向豹哥。
「沒錯，人就在裡面呢！我半個小時之前還見到他出來陽台溜達！」派來盯梢的夥計信誓旦旦地保證。
「那還啰嗦什麼？咱們這麼多人，就算孫竟康那老逼崽子留了人手在這裡，拼人數我們也穩贏了啊！殺上去看看！」金雷迫不及待地沖在了最前面。
這小子，自己還有傷在身呢！要不要這麼奮勇當先啊？
我怕金雷莽撞出意外，趕緊跟上。
陳副隊長也緊隨其後。
同輝卻說：「我就不上去了，在院子里等著！」
院子里的確得留人，免得出意外。
我一邊答應，一邊上了樓。
快要上到二樓的時候，就聽到跑走前面的金雷喊了一聲「草！」
我一聽，知道出了狀況，立刻加快了腳步。
可還沒等我多走幾步，就聽到金雷大吼道：「這傢伙跳樓跑了。他手裡有噴子，同輝你得小心！」
張海這種做白貨生意的人，身上有噴子並不奇怪。
我也怕等在院子里的同輝發生意外，聽到金雷的聲音，三步兩竄就上二樓。
二樓有兩個房門，其中一個房門打開著，金雷的聲音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我衝進去一看，金雷正趴在窗台上往下張望呢！
跑過去一看。
樓底下正一瘸一拐從地上爬起來，手裡拿著噴子對同輝和守在院子里的夥計們亂晃的傢伙，不是張海還能有誰？
看來他上次被老趙弄斷的腿還沒有好全呢！這下子從二樓跳下去又加重了傷情，爬起來也只能用單腿站著，根本就跑不快。
只是他手裡有槍，同輝和幾個留在院子里的夥計都不敢動。
「張海！」我咬牙切齒地叫著他的名字。
張海抬頭朝我看過來。
就這麼一晃神的功夫，同輝就衝上去了。他胳膊還打著甲板，單手劈開張海手裡的槍，腳下一別。
張海就被他撂在了地上。
同輝抬腿把槍遠遠踢開，跟在最後面的老趙彎腰把槍撿了起來。
一看張海手裡沒有了武器，其餘幾個夥計如狼似虎地沖了上來，把掙扎著要從地上爬起來的張海給重新按趴下了。
張海掙扎著抬頭看我，臉上帶著猙獰的恨意。「王野！」
「是我！」我點頭。
說完轉身下樓。
*
幾個夥計把張海結結實實捆在了椅子上，放在了小樓堂屋裡，把門給關上了。
堂屋裡，就只有我、金雷和同輝三個人。
張海狠狠地盯著我。「當年就應該把你一起弄死了！」
「別說得自己那麼仁慈。你當年只是沒有機會而已，否則我可能也活不到今天。既然當年你弄不死我，現在就輪到我來弄你了！」我用腳尖拖過來一張椅子，在張海面前坐下。「你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我實話，我早就想過這一天了。
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順利。
順利得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這或許就是有能力和沒有能力的區別了。
沒有能力的時候，我只能任人踩踏，連上學這麼基本的訴求都做不到；現在有了能力，張海這樣心狠手辣的傢伙，不也乖乖落在我手裡了么？
「要殺我？」張海笑了笑。「老子一條命換你們家三條，不虧。來吧！」
我笑了起來。「誰說我要殺你？殺人犯法，你以為我不懂法啊？還是你打量著孫竟康還能來救你？別做夢了，孫竟康和何遠君現在都自身難保了！」
張海嗤笑，並不相信我的話。
我也懶得跟他廢話。
以前從一本書上看到過，比起殺死一個人的身體來，殺死他的所有信心和所有力量的來源，更加能折磨人，也更加令人痛苦。
我想在張海身上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