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誰弄糊了誰
金雷搓著下巴,「嘿嘿」笑了兩聲。「我知道了,你是打算讓孫竟康先把你想找的那個人的行蹤透露給你,然後咱們才把邱紅梅的線索告訴他。是這個意思吧?」
我點頭。「說的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但找到那個人畢竟是我的私事,所以我得先徵求大家的同意,你們答應了,我才會以此為條件跟孫竟康交易。要是你們覺得不妥,我也沒有關係。總之不能讓孫竟康獲知邱紅梅的線索獲知得太輕鬆。」
金雷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說什麼呢你?咱們誰跟誰啊?你跟我們來這套假客氣的路數,就沒意思了吧?再說了,咱們這些人裡面,除了同輝是真的和所有人都沒有任何利益牽扯,純粹幫忙之外,誰還能沒有點私心啊?」
「雷哥,我和師父好像也挺純粹的!」藍溪笑咪咪地舉了舉手。
「你?」金雷看向他,才想說什麼,想起藍溪這小子把老趙也搭連進來了,頓時笑了起來。「你小子鬼精明的哈!以前看你挺老實的一孩子,怎麼現在也變的跟王野一樣心眼忒多了呢?難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自己就說自己吧,把我師父他老人家牽連進來幹什麼?」
老趙瞄了藍溪一樣,扯著嘴角笑得挺得意的。好像自己徒弟被人說鬼心眼多,是一件多麼光榮的事情一樣。「精明點才好,要都像你這樣只長力氣不長腦子,傻不愣登的,那還了得?」
我一聽這話,眉梢動了動。
不知道別人有沒有注意到,我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剛剛金雷可是稱呼老趙為「我師父他老人家」,以往金雷也常這麼說,老趙卻沒有一次是承認過的。
這是第一次,他居然沒有否認。
意思是……老趙終於肯收下金雷這個「超齡」的徒弟了?
我看向老趙,這老小子察覺到我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我暗示地朝金雷的方向撇了撇頭,努努嘴。
老趙明白我的意思,莫測高深地微微一笑,並不說話。
沒有否認,那就是接受了。
金雷這小子的心愿總算是達成了。
嘿,我挺為他感到高興的。
我和老趙這麼眉來眼去地,同輝都察覺了,朝我們看來過來。金雷卻無知無覺地,還繼續在那和藍溪高談闊論地神侃呢!
「師父他老人家是長輩,咱們晚輩說話不帶牽連上長輩的哈!我只說你小子。你說自己純粹,是說你沒有私心?」金雷先把老趙撇了出去。
這小子剛剛被老趙用包子糊了滿臉的油,這會子倒是學聰明了。
「難道不是?雷哥你剛剛說輝哥和其他人都沒有什麼利害關係,難道我不也是么?我就是純粹來幫忙的。」藍溪強調道。
「胡說八道!」金雷笑罵著指了指我。「你和王野什麼關係,這不用我多說了吧?你叫他姐夫呢!他可是當事人之一,你幫他就等於的幫你自己。你還說這叫做沒有利害關係?會不會算賬啊你小子?」
藍溪凝神一想,搔著後腦勺笑了笑。「好像也是哈!」
「什麼好像,分明就是!」見藍溪被自己給繞過去了,金雷顯得挺得意。
「小溪你別聽金雷糊弄你!」欺負年紀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藍溪很有意思么?金雷可真是出息!
我有些沒好氣地瞥了金雷一樣。
金雷不樂意了。「唉,我這可都是實事求是,怎麼就糊弄他了?」
我懶得和金雷掰扯。「行了,咱們別扯著三五六的了,趕緊說回正經事。」我發現只要有金雷在,話題總是會被他不知不覺地也扯越遠。
「不行!」金雷梗著脖子,有點要較真的意思。「先把話說說清楚咱們再說別的。我怎麼就糊弄小溪了?你得說明白了,不然傳出去說我欺負小孩子。」
藍溪哭笑不得。「我還小孩子呢?我都十九歲快二十歲了。過了十八歲就算是成年人了吧?」
「那又怎麼樣?比我小的都是小孩子!過了十八歲就很了不起啊?我還二十三了呢!」金雷不以為然的翻了個白眼。
老趙笑了。「按你這麼說,在這裡最了不起的人是我啊!我老漢四十有六了!」
一見老趙開了腔,金雷趕緊換上了一副狗腿的笑臉。「那是啊!誰能比師父您老人家厲害啊!你最了不起,就不說年紀,說身手,你也是最牛的一個!」
說著還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嘛……」說年齡的話,老趙當仁不讓是這裡最老成的一個,可一說到身手,這老小子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看了看一直沒怎麼搭腔的同輝,訕訕然笑了笑。「說到身手的話,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同輝微微笑了笑。「武林中人,身手固然重要,但從來不以身手論資排輩!趙師傅您是前輩,我是晚輩,不敢和您論短長!」
這話說得漂亮,老趙都不禁欣慰又得意得笑了起來。
我有些無奈!
這都哪跟哪兒啊?咱們到底是來閑聊的,還是來談正經事的啊?
金雷非要掰扯清楚了才肯說正事是吧?那行啊!我就跟他說道說道。
「你剛剛說什麼比你年紀小的都是小孩?」我問他。
「難道不是?」金雷斜著眼看我。
我笑了笑。「好像我也比你小吧!你唬弄我,算不算欺負小孩?」
金雷愣了一下。「這話怎麼說的?我又怎麼糊弄你了?哦,敢情我就是那種見一個糊弄一個,滿嘴跑火車的傢伙啊?」
「難道不是?」我學著金雷剛剛的樣子,也斜著眼睛看他。
「唉?咋說的呀這是?」金雷有些急了。「雖然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我金雷對你如何?這不用我多少吧?除了你小子和我沒有血緣關係之外,你說咱們是不是跟親兄弟一樣啊?我怎麼可能糊弄兄弟呢?這話你可不能亂說,傳出去壞我名聲。」
「你剛剛跟小溪說,說我是這一系列事件中的當事人是吧?可我是怎麼成為當事人的?你不知道?我好端端在家享清閑呢,你把我拉到那個私房菜館去見什麼薛副市長,這才把我拉上了賊船,現在想下船都下不了了。你那時候是怎麼跟我說的,說有好事要拉上我一起。
可你看看,這些日子我是怎麼過的?身上的傷就沒有斷過,骨折、骨裂、腦震蕩,差點被火燒死,又差點被車撞死!這就是你所說的好事?你說說,這不是唬弄我,是什麼?」我越說越覺得自己是上了金雷的當了。
金雷被我一個個問號砸得有點懵了。「這話怎麼說的?我那不是覺得有好事不能自己獨享,得拉上兄弟一起么?可是……那不是……哎呀,我不知道咋說了。反正吧,我老爹說了,要享受成果之前,必須要付出努力。咱們現在這不是為了享受成果在努力么?一定程度上的犧牲是必須的!別說你,我自己也不是一身的傷么?」
「你跟我不一樣。你是自己心甘情願上的賊船,我是被你騙上船的。」我沒好氣的說。
「嘖……」金雷牙疼似的嘬了嘬嘴。「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可說不過你!」
「道理在我這邊,你當然說不過我了!」我笑了起來,指了指藍溪。「所以說,你得承認,我是被你糊弄了,你也因此間接糊弄了跟我有關係的藍溪。這話沒錯吧?」
金雷瞪著我,不說話。
「現在掰扯清楚了吧?可以說正經事了么?」我問道。
金雷心裡不服氣,嘴巴又說不過我,只能從鼻孔里重重「哼」了一聲。「你要說就說唄,誰攔著你了么?我只管聽著就是了,反正要出主意什麼的,你可別找我。」
我知道這傢伙在賭氣,也不搭理他,繼續接著正經話題,問道:「對於我之前提出的建議,和我的那點小小的私心,大家有意見沒有?要是有意見的話,儘管說沒關係。我們也可以換一個條件給孫竟康、何遠君設門檻。至於那個叫做張海的傢伙,我自己想辦法去找就是了。」
同輝淡淡搖頭。「我沒有意見,按你說的辦就行!」
「你剛剛不是說,那個人的行蹤只有孫竟康才知道么?你能有什麼辦法?」金雷問道。
我老實搖頭。「暫時沒有。但只要那個人還活著,只要他生活在人群里,不是搬到月球或者原始深林去住,總會跟別人接觸。但凡有接觸,就會有人知道他的行蹤,我費點勁兒就是了。」
金雷揮了揮手。「你也別費勁了,就按你說的辦吧!我沒意見。」
我看向老趙。
這老小子擺手加搖頭。「你們的事跟我沒多大關係,不用問我意見。」
藍溪也趕緊介面。「我也沒有意見。我都聽姐夫你的,你說咋辦就咋辦。」
「那行!」我點頭。「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就按照我說的去辦了。不管接下來能不能找到張海,我都先謝謝大家了。」
做到底,要找張海是我的私事,我的確要對大傢伙的支持和配合表示一下謝意。
「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玩意兒行不行?咱們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之間說什麼謝不謝的?假客氣什麼?」金雷沒好氣的說道。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
「謝」字說一次就夠了,說多了就顯得虛偽了。我只要把這封感謝放在心裡就行,不用掛在嘴邊。
「那接下來咱們就應該去尋找邱紅梅的行蹤線索了。」我另開了一個話題。「我雖然沒有見過賀鎮國,也沒有和這個人接觸過,可看他的行事作風,這傢伙應該是個比何遠君更加小心謹慎的人。邱紅梅有九成九的可能性在他手裡,可為了避嫌,為了不那麼快和何遠君起衝突,他一定會和邱紅梅保持距離。我們要找人,只能通過馮和平去找。」
金雷皺了皺眉。「那傢伙不是在平山呢么?」
我打了個響指。「這就關鍵之處啊!你想啊,以何遠君和孫竟康在星海的影響力,他們找了邱紅梅好幾天都沒有找到,為什麼?很有可能邱紅梅就不在星海。可能被馮和平帶到平山去了也說不定呢?平山不是你們老金家的地盤么?你找人去監視一下那傢伙,說不定就能找到線索了。」
金雷恍然大悟。「我這就去給我老爹打電話!」
說完一分鐘都不願意多等的樣子,一邊從褲兜里掏手機,一邊跑到小陽台上打電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