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嚇出心臟病
原計劃是陳副隊長先上,然後金雷、金風跟著,我殿後。怎麼這會子計劃突然改變了?
「我剛才和雷子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讓你先上比較好。」金風說道:「一來,你腳上有傷,要是攀爬過程中有個什麼意外,我們在下面還能接著點兒;二來,你也看到了,上面能站人的地方也就那麼點兒,雷子的分量又不輕,最後才把他扯上去,我們上面的人多,大傢伙也好合力。」
金風說到前半部分的時候,金雷還在旁邊一個勁兒地點頭,可聽到後面那句「雷子的分量不輕」,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哎哎哎,剛才你跟我可不是這麼說的。什麼我分量重?我是有多重啊?還要你們三個人才能把我拉上去?當我是豬啊?」
我見金風考慮得挺充分,也就不說什麼了。
學著剛才陳副隊長的樣子,雙手拽住了繩索,一腳蹬在牆面上。上去之前,還回頭對金雷笑了笑,說道:「我們沒人當你是豬!豬哪比得上你重啊!」
說完無聲一笑,也不等金雷發飆,墊在地面上的腳尖一蹬,上面的陳副隊長也在同時使勁,很快就爬了上去。
「我去,你小子埋汰我是豬!你給我等著!」金雷不敢大喊大叫,可對講機里傳來的聲音卻充滿了咬牙切齒的味道。「過後跟你小子算總賬!」
我不敢分散注意力,一鼓作氣咬著牙往上爬。
老金家今晚準備的都是好東西啊!攀岩的繩索和手套都是進口的,摩擦力很強,一點都不擔心抓不住繩索會滑下去;腳上的這雙鞋子不僅有防刺穿功能,而且腳底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很軟。
腳踩著牆面上的時候,腳面會形成一個內坳的狀態。這雙鞋子也一點不妨礙,會隨著腳面的姿態變化而變化,鞋底下的摩擦力也很強,很輕鬆就能抓住牆面,幫助我往上爬。
剛才爬醫院圍牆的時候,也就是那堵圍牆年久失修又沒有經過什麼系統的保養,所以膩子和裡面的青磚都掉灰了,才給我的攀爬製造了一定的困難。
現在這棟住院大樓雖然也是經過十來年風雨的老建築,可這裡畢竟是住人的地方,院方不敢馬虎,保養得很不錯。外牆上還沾滿了石米,簡直就是給我的攀爬提供了最大的方便。
上面還有陳副隊長在幫忙往上扯繩子,所以五層樓的高度,我爬得很輕鬆,「噌噌噌」就上去了。
空調外機的框巢不算大,也就能裝一台外機的空間,站不住兩個人。我沒有和陳副隊長擠在一起,而是攀著隔壁那台空調外機的框巢底部,手臂一個使勁,就站在了框巢的上面。
把繩子放下去之前,我打量了一下周圍。陳副隊長站的地方在我右邊,跟我有半米左右的距離,可待會兒金風和金雷上來了,能站到哪裡去?
陳副隊長的上方,也就是我的斜上方,就是唐宇的病房的窗戶和陽台所在。
空調外機的框巢距離陽台底部也才不到一米六七,陳副隊長站在的那上面都得彎著腰,要不然腦袋就得頂到陽台底下。
我看了看我的左邊,距離最近的空調機外機框巢也有兩三米的距離。視線越過陳副隊長的身體朝他的右邊看去,他的情況也和我差不多。
這棟住院大樓的空調外機框巢都是後來加上去的,可能是為了方便擴建,都是兩個一組裝在了一起。
我又抬頭看了看,給陳副隊長做了個手勢。
他會意,一點頭,把繩扣從保險欄上接了下來,系在腰上,繼續往上攀爬。
「怎麼回事?趕緊把繩子給我們扔下來啊!哎哎,怎麼老陳又往上爬了?」金雷在對講機里發問。
「我們這裡沒有站的地方了,我讓陳副隊長往上再爬一層,你們等會兒!」我回答道。
陳副隊長爬的很快,我和金雷說話的空檔,他已經爬到了六樓陽台的頂上。
大家都知道這間病房是我們今晚的目標所在,爬到這裡,陳副隊長怕弄出動靜里,引起病房裡的人注意,動作也變得小心謹慎了許多。
他不敢在陽台頂上多做停留,攀住了上面的框巢緩慢得爬上去。最後站在框巢頂上的時候,才緩緩吁了口氣,把繩索解下來,還是扣在了保險欄上,這才往下放。
接著上來的是金風,他爬得也很順利。
因為接下來切割玻璃的步驟由他負責,所以他停在了原來陳副隊長站著的地方。「雷子,待會兒你爬到王野頭上,等我把玻璃解決了,你再下來。」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
什麼叫做爬到我頭上?
金雷在對講機里「嘿嘿」一笑。「王野,你等著,老子這就往你頭上爬!」
接著我就聽到了他朝手心裡吐唾沫的聲音。
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都什麼時候了,這小子還不肯放過占我便宜的機會!
金雷開始爬得也很順利,可爬到三樓的時候,出了狀況了。
三樓的那扇原本黑著燈的窗戶了,突然燈光大亮。
此時金雷正好爬到窗戶旁邊。
窗戶里要是有人探出頭來,保准和這小子來個臉對臉。
所有人都被嚇出來一身冷汗,都不由自主地禁了聲,就連呼吸都屏住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金雷這小子腦子不發達,運動神經卻是發達得很。
燈光一亮,他愣了不到一秒鐘,立馬開始「嗖嗖」往下滑。
這當然是最正確不過的決定。就那麼一會子功夫,往上爬是絕壁不夠時間的,往下溜不用使太大勁兒,倒是快得很。
金雷剛剛在三樓窗戶底下的框巢上站定,那扇亮燈的窗戶就被「嘩啦」一聲推開了。
裡面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先是一陣壓抑不住的劇烈咳嗽聲,然後有女人的聲音響起。「哪有人?你耳朵出毛病了吧?」
「我好像聽到什麼聲音了,你看看去啊!……咳咳咳咳……」咳嗽的是個男人,聽聲音是個老年人。
「我怎麼沒有聽到?你還真麻煩!」女聲有點不耐煩。
說著一個垂頭散發的女人臉就從窗戶里探了出來,左右看了看。「沒人沒人!都說沒人了,這麼一夜夜折騰的。白天我要伺候你,晚上還不能睡個安心覺,要累死了都快!」
說著「嘩啦」一聲把窗戶拉上了。
幾秒鐘之後,病房裡的燈也熄了。
我們卻還是不敢動,繼續貼在牆上站了好幾分鐘,吊在喉嚨口的那股氣才慢慢被噓了出來。
瑪德,這一晚上被嚇了好幾次,老子的心臟病都要被嚇出來了。
別唐宇那小子還沒死,老子就先被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