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看還是人重要!」哈特曼堅持道。
「不、不、不,當然是環境重要!」楊偉年不甘示弱。
僵持了幾秒,哈特曼大方一笑:「好啦,這個問題留到以後再來討論。我馬上要回王宮去主持一個會議,恕我失陪了,我尊貴的客人。」
「這……」楊偉年心裡一沉,急忙懇求道:「殿下,這件事對我來說十分重要,我希望能夠儘快得到解決。」
哈特曼微笑點頭:「好的,一定會儘快解決的。您既然來了,就多玩幾天,這裡的風景還是不錯的。有什麼需要,只管向下面的人提出,他們絕對不會怠慢客人的。」
楊偉年聽得直皺眉,心道:靠,我是來領人的,不是來觀光的啊?
見哈特曼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楊偉年心裡有些發涼。
哈特曼滿口都是託辭,還用直說嗎,這分明就是不買帳啊?
但這又能怪誰呢,如果不是胡永豐那個傢伙的過錯,自己現在絕對不會這麼被動。
楊偉年雖然有點沮喪,但仍是很有把握。帶回自己的部下理所應當嘛,只不過多走個程序而已。
楊偉年打定主意就往回走,心裡還想著要怎樣處分胡永豐的事呢,最其碼也要狠狠批評他一頓。
他剛走出去幾步遠,就聽身後有人喚道:「喂,那個白臉的小鬼,你給我馬上站住。」
心裡正彆扭的楊偉年一聽就火了,這人好大的口氣,誰敢這麼輕視自己?
他甩臉一看,頓時有些氣短。
就見老傢伙正陪著老軍頭大步走來,一個面無表情,一個一臉的調侃之色。
楊偉年早就知道老軍頭的為人以及他與蕭飛之間的關係,想躲他還來不及呢,沒想到就被他給粘上了。
奇怪的是,就在剛才眾人紛紛責問自己的時候,一向脾氣火爆,不吐不快的老軍頭卻突然走開了,不知是出於什麼原由。
「哈哈,老將軍您好。剛才人多眼雜,沒太注意到您,真是失敬、失敬啊?」楊偉年強顏歡笑道。
老軍頭呵呵一笑:「好說,好說。」
楊偉年轉了轉眼珠,又是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那麼,你老人家叫我,一定是有所訓示嘍?」
老軍頭難得的謙遜一笑:「訓示倒是談不上,只是通知你一下……」
「哦?」楊偉年有些納悶的問道:「老人家請講,我這裡洗耳恭聽
。」
老軍頭嗯了兩聲,面露得意之色:「事情是這樣的,我的孫女婿蕭飛呢,他很快就是總三的人了。如果你倆沒有其他什麼事的話,你可以帶著那個不成才的部下離開這裡了。」
聞此,老傢伙和楊偉年都是陡然一愣。
楊偉年知道老軍頭有愛搶人才的毛病,但也不是任何人都會遷就他的。
聽語氣他好像還很有把握似的,楊偉年不禁孤疑著問道:「您……您這是在開我玩笑嗎?」
老軍頭把臉撂了下來,很是不悅的說道:「小鬼,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會跟你開玩笑呢?」
楊偉年雖然認同這點,但怎麼都說服不了自己相信對方:「怎麼可能呢,我可是一點風聲也沒聞到,並且……並且蕭飛剛剛被提升為副局長,部里沒有理由放人啊?」
老軍頭又是呵呵一笑:「你不知道是很正常的,這是你們部長剛剛做出的決定,還沒來得及通知你而已。」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楊偉年嘴上這麼說著,手卻下意識的摸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就聽一個沉穩而略顯蒼老的聲音問道:「是偉年吧?」
「是的,部長!」楊偉年回應過對方后,就直奔主題:「部長,蕭飛被調到總三一事,是您……是您批准的嗎?」
「嗯,是的。你們那裡的情況我也是剛剛知道,小蕭還活著就好,關於治療的問題……」部長回道。
楊偉年急得夠嗆,只好追問道:「部長,請恕我冒昧。您……您為什麼要把蕭飛拱人讓人呢,要知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
「唉……」部長嘆氣道:「我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呢,但也是迫於無奈,才做出了這個決定。你也是知道的,那位老將軍有多麼的難纏,他軟磨硬泡、五次三番的找我要人,我都沒有答應他。但這次的情況卻是大為不同了,他居然威脅我,所以……所以我不得不放人啊……」
「威脅?」楊偉年一愣,他迅速回想了一下,這才弱弱的問道:「是……是因為胡永豐的原因嗎……」
部長無奈說道:「是啊,老將軍以此為威脅,揚言如不放人,他就向上層告狀,告我們虐待自己的同志,而且還是一名功臣。最重要的是,那位同志還處在深度度昏迷之中,這個責任你我擔待不起呀。要知道,蕭飛他們圓滿完成了這次任務,已引起了最高層的重視……」
楊偉年感覺額頭一片濕濘,抬手擦了一把,繼續說道:「部長,我沒有約束好部下,願意承擔所有責任,接受一切處分,甚至被撤職我也毫無怨言。我只求您能把蕭飛留在國安,我相信他終將會成為我國安的中流砥柱,建立出更多的不朽功勛,使國安成為華夏甚至世界情報業界的翹楚。」
「嗯……」部長沉默片刻后,再次說道:「偉年啊,我知道你是一位愛才成癖、胸懷大志的好同志。但換個角度想一想,是金子放在哪裡都會發光,他調到總三也能做出同樣的貢獻,是不是哪。我們這兩個兄弟單位,不都是服務於同一個國家嗎,何必要分得那麼清楚呢?」
「部長,我實在是不甘心啊。您說得固然有理,但我還是希望蕭飛能在國安建立下豐功偉績……」楊偉年還在儘力爭取。
部長打斷道:「偉年啊,你怎麼還在較勁呢,你的覺悟有待提高啊。別忘了,我們都是戰鬥在特殊戰線的軍人,軍人的天職是什麼呢?」
「這……」楊偉年糾結了一會兒,只好無奈回道:「是,部長,我完全服從您的命令!」
「嗯,你想通了就好,我還有個會議要參加,再見吧,偉年。」部長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蕭飛被調離國安,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了。
楊偉年的心裡撥涼撥涼的,抓心撓肝般的難受。
他僵立在那裡,好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