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傢伙光棍一條,心中一直都拿蕭飛當親兒子看待。
這次蕭飛再一次大難不死,讓他感到慶幸的同時,也萌生了退意。
折騰了這麼多年,他現在開始有些嚮往天倫之樂的生活,甚至希望能夠有個給自己養老送終的人。
蕭飛陞官不陞官的,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楊偉年似乎看穿了老傢伙的心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怎麼,你捨不得寶貝徒弟了?」
老傢伙被說中了心事,不禁嘆了口氣。
楊偉年突然臉色一變,一臉威嚴的說道:「董建軍,蕭飛不僅僅是你個人的徒弟,更重要的是……他是國安的人,那代表著什麼,你難道會不清楚嗎。軍人的天職是什麼,你不會忘了吧?」
老傢伙糾結了一會兒,只好無奈說道:「好吧,我們去見王儲!」
說完,他抬步就往外走。
老傢伙倒不是懼怕對方的強大背景,而是他心底深處還保留著幾分軍人情懷。
軍人的天職是什麼?
是服從命令。
楊偉年掃了胡處長一眼,示意他留下來守著蕭飛,然後跟了上去。
在兩人走出門口的時候,大島琴音的歌舞表演也隨之結束了。
她陰著臉掃了眼門口,又指著蕭飛,盯盯的看著胡處長問道:「你們是要把我的歐尼桑帶走嗎?」
知道琴音腦子有問題,胡處長懶得理她,只是隨口說道:「你到外面唱歌舞,會有很多人看你的,快出去吧!」
「不,我要一輩子守著歐尼桑,我不能再失去這唯一的親人了!」琴音瞪了胡處長一眼,又是痴痴的看向了蕭飛。
「隨便你吧!」胡處長一邊不耐煩的說著,一邊把身上的旅行包解下來,放在了一邊。
然後他低下身子,把頭趴在蕭飛耳邊冷冷喚道:「張行,我是胡處長。羅峮、周潼、畢守濤還有冰冰,他們都怎麼樣了,是否還活著。你現在必須給我醒過來,這是命令。你是這次任務的領隊,必須給我一個交待!」
見蕭飛沒有任何反應,胡處長有些惱火。
他現在懷疑對方是在假裝昏迷,於是就狠下了心來。
他握住蕭飛的一隻手,先是輕輕的假意搖晃了兩下。
然後箍緊蕭飛的手掌,又以拇指捏緊對方虎口的合谷穴,逐漸加力。
胡處長也是個練家子,手上的功夫相當了得。
蕭飛那隻手的虎口處立時被捏得的膚色青紫,骨頭都開始變形了。
他一邊用力一邊觀察著對方的反應,對方越是沒有反應,他就越是加大力度。
旁邊的琴音一開始不知道他在搞什麼,等看明白后,立時勃然大怒。
「雅妹蝶!」琴音嬌喝一聲的同時,就已本能的出手了。
她伸手一挑胡處長的那條胳膊,就給對方了掀了個後空翻。
當胡處長的身子在空中翻轉,頭上腳下時,琴音又一腳蹬在了胡處長的後背上。
嘭!
胡處長大頭朝下的倒飛了出去,先是撞破了草房的木板牆,接著又撞到了外面的一棵椰子樹上。
砰!
咕咚!
胡處長被樹榦彈到了地面,哽的一聲就昏死了過去。
琴音一腳把人蹬飛后,連忙轉回身來,抓起了那個旅行包。
嘩啦!
里裡面的雞零狗碎紛紛撒落,旅行包一下就被倒空了。
屋子一角有個透明冷藏櫃,裡面整齊擺放著為蕭飛所準備的藥品。
哈特曼曾經吩咐過那兩名醫護人員,沒事不要在留在這裡,以免打擾到來看蕭飛的這些人。
所以她們就在相鄰的一間草房候著,只要這面有人喊一聲,就會即刻趕過來。
琴音麻利的裝了滿滿一旅行包藥品,又把旅行包反背在了胸前。
接著她拔去蕭飛手上的輸液管,按壓了一小會兒蕭飛手上的針眼后,便把人給扶了起來,背在了自己背上。
琴音緊張的四下張望,見周周無人接近,這才甩開兩條大白腿,旋風一般的飛奔了出去……
冷月桂此時正在遠處的一處樹蔭下凝立深思著呢,忽然聽到急促的奔跑聲,便抬頭察看。
此時兩人相距約有二十幾米遠,見琴音正背著蕭飛撒腳狂奔呢,便驚訝叫道:「琴音,你在做什麼?」
「不好了,有壞銀。他們要害歐尼桑,我先帶他走了!」琴音急切的轉過頭來,一臉驚恐的喊著。腳下速度不減,眨眼便跑出去了老遠。
冷月桂來不及多想,發足追趕,但琴音那足以超越奧運百米衝刺記錄的速度,豈是她能追得上的?
分分鐘的工夫,她就再也看不到對方的影蹤了。
她四顧茫然了片刻,只好打電話通知小虎。
蕭飛所住的那間草房內外均裝有監控探頭,一系列的變故都被總控室的艾莎麗婭和哈特曼看在了眼裡。
短暫的驚訝過後,兩人各自發出了緊急命令,對手下人做出了部署。
接著,哈特曼又通知了正走到半路的老傢伙,讓他和楊偉年調頭回去攔截大島琴音。
這下,原本寧靜的小島突然熱鬧起來。
小虎和二少早已各自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繼續監視著周圍的動靜。
兄弟四個和阿香幾乎同時接到了艾莎麗婭的命令,都是十分的驚訝。
他們根據艾莎麗婭指引的方向,從各自的位置趕去圍追阻截大島琴音。
二少最先截住了琴音,平伸雙臂說道:「琴音,你這是怎麼了,快把人給放下來!」
琴音對二少還是有些印象的,也知道他是自己人。
但對方的這個舉動讓她馬上產生了誤解,在她極其敏感的單向思維里誰來阻攔她,誰就是想加害歐尼桑的壞銀。
她現在猶如驚弓之鳥,為了保護自己的歐尼桑,只知道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笑嘻嘻的二少還以為自己的話很有力度,竟等著對方會很聽話的把人給放下來呢。
沒想到,琴音轉身就是一腳蹬來。
他躲閃不及,嘭的就被蹬出了六七米遠,重重的摔了個四腳朝天,胸腔里一陣翻湧,一口老血差點被噴吐出來。
背著蕭飛的琴音從二少身旁飛掠而過,一路狂奔著很快就跑到了來時的岸邊。
她記得這裡停著幾艘快艇,每艘快艇上都配有專門的駕駛人員。
現在她一下就傻眼了,那幾艘快艇正遠遠的停泊在茫茫大海上,隨著波浪時起時伏呢。
她不知道的是,駕駛員剛剛接到王儲的命令,緊急把快艇開離了小島。
琴音十分焦燥,情不自禁的對著那面嘰哩哇啦的喊了一陣島國話。發覺不對,又用英語喊了幾遍。
見那些快艇根本沒有一點開過來的意思,她瞬間有了自己的判斷。
八嘎,這島上都是壞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