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封封曖昧滿滿的郵件,看得夏冰冰不禁臉紅心跳,坐立不安。
偷偷看了眼蕭飛,就見這哥們兒正不錯眼珠盯著電腦屏幕,看得那叫一個專註,恨不得一頭扎到裡面去。
夏冰冰羞澀的同時,又感到了幾分喜悅:組長該不會和自己一樣,也心猿意馬了吧?
不知過了多久,蕭飛總算看完了全部郵件,眯眼思索起來。
「組長,不就是些卿卿我我的郵件嘛,能有什麼價值,你至於看那麼久嗎?」夏冰冰用一種很怪異的口氣問道,眼神不斷的閃爍著。
蕭飛雙目一亮,看著夏冰冰說道:「恰好相反,我覺得很有價值。」
「是嗎?」夏冰冰狡黠的一笑:「那麼,你是怎麼看出價值來的?」
蕭飛嘿嘿一笑,解釋道:「從這些郵件可以得到一個結論,羅伯特和這個叫蕾娜的女人已相愛多年,相互眷戀。雙方在這段婚外情中陷得很深,都已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
就像他們說的那樣,世上唯有對方才能和自已產生出那種來自身體和靈魂深處的雙重共鳴。失去其中一方,另一方都會痛不欲生……」
聽到這,夏冰冰已瞪圓了眼睛,喃喃自語道:「他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嗎?」
「是的,我敢肯定,沒想到中情局局長居然還是個多情種。」蕭飛微笑道。
「哦……」夏冰冰木然的應了一聲,眼中流露出了幾分嚮往之色。
「做為一個情報部門的老大,這位老人家顯然不能有婚外情,這有泄露機密之嫌。如果醜聞暴露,他只能下台。我倒想知道那個女人有什麼特別之處,能讓羅伯特甘心冒險與之長期保持著這份婚外情。」
「怎麼,你羨慕有那樣的紅顏知己嗎?」夏冰冰神情扭捏的問道。
「不是的,充分的了解對手,更利於我們控制對方。羅伯特平時基本住在中情局總部,很少回家。而他每周都要去市內的一處秘密住所,與蕾娜幽會。他們在最近發出的郵件里,不是約好明晚九點半再次相會嘛!」
「綁架?」夏冰冰脫口而出。
蕭飛點點頭,拍了拍對方的肩頭:「好了,開始休息吧。養足精力,好應付明晚的行動。」
「還不算晚,再聊一會吧!」夏冰冰一邊慢吞吞的關著電腦,一邊有些羞澀的說道。
「睡吧,我們的小公主。剛剛經歷了那麼激烈的戰鬥,你難道不累嗎,我倒是真的累了。」蕭飛邊說邊回到自己床邊,脫掉外面衣服后,蓋上被子,倒頭就睡。
望著蕭飛那沉寂的背影,夏冰冰心中很是失望。
這麼美好的夜晚難道就這樣枯燥度過嗎,他為什麼說自己是『我們的小公主』,而不是『我的小公主』呢……
又一個白天匆匆過去,夜晚再次來臨。
九點鐘左右,一輛福特轎車從中情局總部大樓外的停車場緩緩開出,沿著鄉間公路駛向了華府市區。
車裡只有一個人,坐在駕駛位置的羅伯特把自己包裹的很是嚴密,黑禮帽帽檐壓得很低,把下面的變色鏡都給遮擋上了一抹。豎起的一對尼子大衣衣領,遮住了他的下半張臉孔。
這樣的裝束,就算被會車時的燈光照射到,也不會有人認出他來。
大眾對他這張臉孔真是太熟悉了,或親眼所見或是從電視和雜誌上,誰讓他是最受國人尊敬的將軍呢?
從昨晚到現在,他窩了一肚子的火,都是因為那五個華夏特工的傑作。
在總統召開的那個緊急會議上,他被另外兩位情報部門老大好一通挖苦與嘲弄,譏笑他的無能:動用那以多的人力,居然還讓敵人從眼皮底下逃脫了?
那兩位老大分別為國家安全局局長和聯邦調查局局長,簡稱FBI和NSA。
他們所管理的部門和中情局同為花旗國最主要的三大情報機構,地位舉足輕重。
一直倚重他的總統先生對他倒是態度溫和,一直幫著打圓場,希望這三大部門通力合作,直到抓到目標人物。
羅伯特向來自視甚高,根本不屑那兩個部門的幫助。
他當即誇下海口,一周之內,單憑中情局的力量必能把人抓到,否則就引轡辭職。
會議不歡而散之後,羅伯特又回到局裡和麗婭仔細布署了一番,這才暫時消停下來。
又到了幽會的時間,他又有如被魔鬼驅使似的隻身趕去赴約。
冬季的這個時間,鄉村公路上很難遇到正在行駛著的車輛。
他放心的駕駛著車子,腦海中不禁湧現出那個總是讓他心動不已的畫面來。
清晨6點半的西點軍校,太陽正從哈德遜河上升起。
身材健美的蕾娜身著運動服,和六名女學員一起,交替進行全速奔跑和蹲起跳。之後,她們在名為戰勝紀念點的高處歇腳。她身上的汗滴落在地面,燦爛的笑容掛在她美麗而聰慧的面孔上。
當時,他是她的導師、她是軍校的超級優等生,又是健身冠軍、舞會女王、州學生會主席。
他從此便愛上了這名異常優秀的女學員,對方對他也亦是如此。
之後,她又取得了哈佛大學的博士學位,當過著名記者,現在是多個地方領導機構的理事,曾組織、參與了諸多深具影響力的社會活動。
她還為戰功赫赫的他撰寫了一本傳記。為完成這本書,她在戰場上耗費一年時間,追隨著他,深愛著他。
這麼多年來,每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她總能給予他深入心靈的慰藉,當然也包括身體上的,今晚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恍惚間,忽見有輛車子斜刺里撞了上來,強烈的車燈光晃得他下意識的眯上了眼睛,同時也一腳踩下了剎車。
對面的廂貨車也同時停住,橫著擋在了他的福特車車前,相距只有半米多遠,截斷了他的去路。
羅伯特瞬間警醒,條件反射般的抽出了大衣口袋裡的M15手槍。
同時,他從後視鏡里看到,一輛民用悍馬車的寬大車頭幾乎頂在了福特車的屁股上,連一點倒車的機會都沒留給自己。
車門一開,三條人影從悍馬車裡跳了出來,快速躥到近前,舉槍瞄向了自己。
三人都穿著寬大的外套,豎著衣領,戴著口罩。
其中一人晃了晃手中的格洛克19,示意他開門下車。
打劫?
羅伯特心中一動,卻並未驚慌。
自己的車子是部極別很高的防彈車,不是尋常子彈所能傷害到的。
見他不予配合,另一個劫匪端起手中戴著消音器的svd狙擊步槍來,對著後門車窗就打了一槍。
一槍兩響,兩面的車窗玻璃都被穿甲彈洞穿,驚得羅伯特不禁渾身一抖。
當那支狙擊步槍的槍口再次指向自己的時候,羅伯特只好無奈的扔掉手槍,並打開了車門。
一隻大手伸了進來,粗暴的把他扯出車外,緊接著就推搡著直到推進了悍馬車的後座里。
他被那兩人夾在中間,兩邊車門被關上的同時,悍馬車急速的向後退去,一個流暢的調頭后,竟向著來時的方向急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