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鍾倩主動打招呼,寧靜不得不回應了一句:「哦,我是,你是鍾倩吧?」
「對,是我!」鍾倩嘴上答應著,伸出纖纖玉手來想和寧靜握一下,結果被對方避開了。
畢竟是有求於人,向來清高的鐘倩只能壓下火氣,勉強的笑了笑。
寧哥態度冷淡的說道:「鍾女士,這位是你的律師吧,你先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帶他去見這裡的分局長。」
「你好,寧隊長,我姓張,是天元律師事務所的。」那名中年律師向寧靜笑了笑。
「嗯,張律師,這就跟我走吧!」寧靜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帶頭向外走去。
寧靜不僅對鍾倩有敵意,而且對於她是殺人嫌犯的姐姐這個身份,很是不屑。甚至在心埋怨蕭飛破車攬債,色令智昏,居然連這樣惡劣的事情他也要管。
張律師向鍾倩點了下頭,便緊跟了上去。
留在原地的鐘倩微微皺眉,她明顯能從寧靜身上感覺出一股敵意來,似乎還有兩分醋意。
原因不說自明,自然離不開自己喜歡著的那個男人。但想到弟弟的事情重要,她便收起了猜疑之心,靜靜的等待起來。
寧靜帶著張律師直接去了分局長辦公室,在路上還問了鍾倩弟弟的名字。
鄭福民剛剛拒絕了張律師的申請,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正在喝茶。
此時見他把寧靜這個厲害角色搬來了,不由就是一陣頭疼。
「喲,是寧靜!你可是好久沒回局裡看看了,同事們都很想你喲!」鄭福民皮笑肉不笑的打著招呼,放下了茶杯。
「鄭局,一向可好唄。其實我也很想局裡的同事們,只是工作太多,想來也抽不出時間。」寧靜也跟著客氣道。
「隨便坐,你們兩位,呵呵!」鄭福民指著辦公桌前的兩把椅子說道。
寧靜和張律師坐下后,便開門見山的問道:「鄭局,我是來了解下鍾強一案的情況的。張律師會見鍾強的要求,應該不過份吧?」
「這個嘛……」鄭福民躊躇著,似乎有些為難。
「鄭局,鍾強一案涉及到國家機密了嗎?」寧靜繼續問道。
鄭福民端起茶杯,微微搖頭:「這個情況目前還未發現,有沒有可能,需要進一步的審理。」
寧靜嗤之以鼻,心道:這個傢伙給根杆子,就能順著往上爬。
隨即她正色說道:「鄭局,按規定:除涉及國家機密的案件,律師會見犯罪嫌疑人不受任何機關的批准,無需偵查人員陪同。這一點,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吧?」
鄭福民皺了下眉,喝了口茶水說道:「寧靜啊,規定是規定嘛,在實際操作中,還是會有些差別的,現在不都是這個樣子嘛!在不涉及國家機密的案件中,律師想會見犯罪嫌疑人,還是要經辦案機關批准滴!」
寧靜有些無奈,現實的確如此。想到這,她耐著性子說道:「鄭局,就算如此。張律師已經提出申請了,你們為什麼不批准呢?」
鄭福民被問得有些發急,糾結的說道:「寧靜,既然你這麼刨根問底,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這件案子牽扯重大,你知道受害者的背景嗎?」
鄭福民的不合常規表現,早讓寧靜心中生疑,見對方馬上就要揭開謎底,她不禁笑了:「好啊,請講!」
鄭福民嘆氣道:「鍾強在夜總會刺死的那個男人是一家公司的職員,而那家公司的經理則是嚴市長的親侄子嚴哲,人家可是追得很緊喲!」
「哦,的確背景強大!」寧靜譏諷道:「看來,鄭局是要把此案辦成鐵案,好討取大領導的歡心嘍!」
鄭福民端起茶杯的手不禁一哆嗦,無奈的放到了桌上,苦笑道:「寧靜,你可不要亂講喲。其實嚴市長並未過問過此案,甚至都不知情。但我們做為執法部門一定要秉公辦理,不能有絲毫馬虎的。而且鍾強一案證據確鑿,雖然他現在還未供認犯罪事實,但那也只是遲早之事。」
寧靜聽了心中一動,憑直覺她感覺這個案子不是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
隨即她便目光冷厲的問道:「鄭局,如果嫌犯一直不肯供認,你們不會動用私刑吧?」
「這……這說哪裡去了,違反規定的事,我們怎能做呢?」鄭福民急忙擺手辯解著,險些把茶杯碰翻到桌面上。
寧靜冷哼了一聲道:「那好,那你就按著現有的規定操作吧,批准張律師去見嫌犯鍾強!」
鄭福民又是為難起來,摸著頭頂說道:「會見也不是不可以的,但要有我們的辦案人員在場陪同,你也知道,現在都是這麼個情況嘛,我也是沒有辦法!」
寧靜壓了壓火氣,點頭道:「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吧?」
鄭福民瞟了寧靜一眼,然後很不情願的在張律師遞過來的申請會見文書上籤了字,這才說道:「這位律師,你拿著文書去找辦案人員,進行會見的後續程序吧,我就不送了。」
「好的,謝謝鄭局長了。」張律師知道這位鄭局長有話要和寧靜單聊,這是讓自己先走一步。但他急於會見鍾強,也樂得如此,所以拿起文書就走。
見張律師的身影在門口消失后,鄭福民的神情放鬆下來,端起茶水猛喝了兩口。然後一臉憂慮的看著寧靜,默不作聲。
寧靜很是不以為然,微微笑道:「鄭局,現在沒有外人了,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鄭福民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寧靜啊,咱們以前是同事,再加上魏局長的關係,我有責任提醒你一下。鍾強一案涉及很深,你是不應該摻和進來的。此案證據充足,幾乎已成鐵案。你為人出頭也是徒勞無益,而且還會惹來大領導的不滿,對你的前程可是要有些影響的喲!」
對老滑頭的所謂忠告,寧靜只是這耳聽,那耳冒罷了。
她凝視著鄭福民狡黠的雙眼,淡淡說道:「謝謝鄭局關心,我心裡有數。我們辦案人員就要秉公執法嘛,就算因此得罪強權而受到打擊報復,也在所不惜,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