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接近凌晨四點,蕭飛不屑的問道:「看來你們洪少爺今晚又是在夜總會摟著小姐過夜嘍。」
阿鼠陪笑道:「是啊,我們少爺就好這口,都是男人嘛,都會理解的。況且這家夜總會也是我們天興幫的產業,嘻嘻……」
蕭飛掂了掂手中的那根鋼釺,目光冷漠下來。
阿鼠嚇得一縮脖子,不敢再吱聲了。
蕭飛讓秦大剛打發走了另外兩輛麵包車,然後按照阿鼠提供的地址,向那家夜總會開去。
半小時左右,麵包車便到了那家夜總會門前。
「鑫鼎夜總會!」蕭飛往窗外瞄了一眼,不禁念道。
此時夜總會的大門緊閉,雖然裡面依然亮著燈,但能看出已經打烊了。
「阿鼠,跟我下車。」蕭飛喝道。
阿鼠緊張得要死,無可奈何的下了車。
蕭飛下車后,對秦大剛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飛哥,小心點!」秦大剛叮囑了一聲,這才吩咐司機開車離開。
蕭飛將鋼釺平貼在阿鼠身後,像是扶著他似的推著他往前走。
阿鼠沒受多重的傷,在工地上基本是在裝死。現在,一跛一跛的還是可以走路的。
蕭飛押著阿鼠走到大門的時候,就被裡面的人發現了,並過來打開門,讓二人進去。
這是一個服務生,他打量了蕭飛兩眼后,便對對阿鼠客氣的說道:「鼠哥,洪少爺在表演大廳里等著你呢。」
蕭飛心中一動,這洪少爺此時不在床上安寢,跑到表演大廳做什麼,不會是喜歡睡在那裡吧?
「你繼續看門吧,我自己去找他。」阿鼠有些不解,但在蕭飛監視下沒有多問,輕車熟路的帶著蕭飛穿過裝修豪華的大廳,走進了表演大廳。
二人一進去便感覺眼前漆黑一片,空氣中散發著濃烈的殺氣。
蕭飛握緊手中鋼釺,站在了阿鼠身後,中間只有半尺的空隙。蕭飛自信以自己的身手足以應付任何兇險,區區一個洪千羽毛還真不被他放在眼裡。
「洪少爺,我回來了。」阿鼠怯生生的喊道。
黑暗之中沒有任何反應,殺氣依然濃烈依舊。
「洪少爺,你在哪?」阿鼠哆哆嗦嗦的再次喊道,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幾步。
砰!似乎是大廳房門被突然關閉的聲音。
刷!大廳里一下明亮起來,由暗變亮,顯得有些刺眼。
蕭飛定睛一看,空空蕩蕩的表演大廳里,只有懸空的二層中間位置,站著黑壓壓的一群人,中有七八十人之多。
當看清這些一身黑衣,神情悲憤的兇悍漢子時,阿鼠身子一抖,緊張的問道:「雙龍會,韓老大,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蕭飛目光一冷,仔細的打量著人群中間的那個中年男人來,不用問這就是雙龍會的老大韓金龍了。
這個意外,不禁讓蕭飛皺眉思索起來。
只見韓金龍臉色鐵青,一臉悲憤的咬牙說道:「你就是阿鼠吧,沒你什麼事了,給我滾一邊去,我現在有筆血債要和蕭飛清算。」
阿鼠身子一頓,回頭看了蕭飛一眼,見蕭飛並未理會自己,立馬欣喜若狂的拔腿就跑,在跑到一個很遠的角落後,這才躲了起來,偷偷的瞄著這面。
蕭飛心裡自然清楚韓金龍的意圖,雙臂互抱,微笑道:「韓金龍,你此時不在家給你的兄弟辦喪事,卻跑到這種淫.亂的地方來,似乎對死者不敬啊?」
韓金龍雙眼噴火,牙齒咬得咯嘣直響:「姓蕭的,我問你,我弟弟韓銀龍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既然你問我,那我就實話告訴你,韓銀龍的確是我殺的。這小子派人來殺我,結果被我殺了回去,算是他運氣不好吧!」蕭飛不屑的說道。
「啊……」韓金龍爆跳如雷,拳頭捏得格格響。
「殺了蕭飛,給副會長報仇……」
「殺了蕭飛,把他碎屍萬段……」
兩邊的黑衣漢子情緒洶湧起來,紛紛揚起手的砍刀、鐵管,狂怒的叫囂著。
面對這駭人的聲勢,蕭飛只是淡然一笑,穩如泰山的站在原地,似乎很有興緻的看著這些黑衣人的精彩表演。
「胡說,你是在顛倒黑白。蕭飛你也太狠毒了吧,就是因為懷疑廣風堂的人是被我雙會砍傷的,就對我弟弟痛下殺手嗎,冷月桂那個娘們兒給你灌了什麼迷湯,讓你這麼心甘情願的給她賣命?」韓金龍萬分鬱悶的質問道。
蕭飛聽了不禁一怔,旋即笑道:「原來你一無所知,就來找我報仇啊,告訴你我是兇手的那個人是怎麼跟你說的?」
「當然就是我說的那樣嘍,還能怎樣,我兄弟死得太冤了,我要為他報仇!」韓金龍又吼叫上了。
「韓金龍,我看你是被悲痛沖昏了頭腦。而且又受了別人的鼓惑。事實上,你弟弟韓銀龍與境外的惡人相勾結,綁架販賣同胞姐妹,因被我破壞后便懷恨在心,派了四名槍手在路上刺殺我,他的死是他自作自受……」
「無恥,姓蕭的,你冤殺了我弟弟不算,竟然還用這種喪盡天良的罪名侮陷他,簡直把我們雙龍會當成了阿貓阿狗,任你欺辱宰殺,兄弟們殺了蕭飛,割下他的人頭,給我弟弟報仇雪恥,給我殺……」韓金龍越說越憤怒,悲痛讓他喪失了理智,狀若瘋狗的咆哮起來。
「殺……」
「殺……」
幾十名黑衣壯漢,揮舞著刀棍像突然劈開的浪潮一樣,分別湧向了八字樓梯的兩邊。
蕭飛無奈的搖了搖頭,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除了打還能作什麼?
喊殺聲中,七八十名漢子騰騰騰騰地衝下樓梯,潮水一樣湧向了蕭飛,
這猶如萬馬奔騰的衝撞力,如果與之硬碰,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蕭飛倒提鋼釺,身子晃起,幾個箭步便跳到了大廳中間的高台之上。
隨即走到高台正中間一根高高豎立的鋼管旁,站定了身形,神情冷漠的看著那些即將衝上來的打手。
見六七個身手矯健的打手搶先跳了上來,蕭飛微微轉身,甩了一下胳膊,就聽當的一響,鋼釺與鋼管親吻了一下,發生一道悠長的錚鳴之聲。
這聲音讓人心頭一驚,似是吹響了血腥殺戮的戰鬥號角。
雙龍會的幫眾此時已經紅了眼,揮刀掄棍、窮凶極惡,那股瘋狂勁絕對是要亂刀砍死蕭飛才會出現的。
蕭飛心中殺念大起,爾等竟想置我於死地,我又何必留情?
衝到最前面的一個打手揮刀來削蕭飛的脖子,那狠勁兒就是要把蕭飛的腦袋一下砍掉,然後在地上一溜翻滾。
蕭飛豪不猶豫,矮身一釺刺去。噗!那名打手小腹中招,下意識的握住了鑽入小腹的鋼釺。
蕭飛隨手抽出鋼釺,帶起一片狂飆的血霧。
嗵!蕭飛抬腳將佝僂著身子的那名打手踢到了台下,砸在了後面的幾個人身上。
驚呼一聲的同時,眾打手們都是身形一滯。
「給我殺,誰敢退後,我馬上殺了他!」韓金龍在高處瘋狂的嘶吼起來。
「殺……」眾打手再次發出一陣聲勢駭人的喊殺聲,繼續沖了上來。
蕭飛胳膊一掄,砰!的一下就把身前的一個打手打得腦袋一沉,血箭躥起。
隨即他的下場和前面的那位一樣,也是被蕭飛一腳蹬飛。
濃烈的血腥氣立時彌散開來,躲在遠處的阿鼠佝僂起身子一陣狂吐,兩隻小眼睛突然睜大了兩倍,想要縮回來,那是絕無可能。
當!一個打手的砍刀被蕭飛磕得飛出老遠,一愣神的功夫,就感覺胸膛一陣冰涼,隨即瞬間變得一空,一股熱乎乎的液體狂涌而出。
抽出來的鋼釺染滿鮮血,蕭飛的臉上和身上也是沾染了不少,但他似乎渾然不覺。
手挺鋼釺又是一刺,直接旁邊的一名打手脖子洞穿,隨後的連續畫面就是:抽釺、飆血、人被蹬飛……
阿鼠歪斜的癱坐在地上,要不是身旁坐位的支撐,早不趴地上了。他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四肢在不住的抽搐著。
打手們似乎被鮮血刺激了神經,已然不知道害怕了,此時變得更加瘋狂、兇悍起來。
被圍在中心的蕭飛雙手舞動鋼釺,上下翻飛,刺、挑、劈、砸,彷彿成了飛轉的風車。
一時間血跡橫飛、慘嚎凄厲、屍身翻倒,表演大廳成了蕭飛的殺戮舞台。
在躺下二十多個死人後,圍攻的形勢暫時停滯了一下。在蕭飛的威逼下,打手們紛紛後退出三四米遠的距離。
地下勢力必竟不是鐵血軍人,他們出來混主要是來求財的。
眼前同伴的慘狀,讓他們的昏暈頭腦有了一些清醒,心中自然升起了幾分恐懼與猶豫。
韓金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下眨眼間便被斬殺了三分之一,恨得雙眼都要滴出血來,整個人也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給我殺,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誰先殺了蕭飛,誰就是副會長。」
聽到韓金龍的命令,大多數的打手都是身體僵硬,並未作出動作。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像是打了興奮劑似的,後面的幾個打手奮力擠過人群,跳上了高台,忽的圍著那根鋼管把蕭飛困在了裡面。
站在二層的韓金龍眼前一亮,這幾名打手可是幫里的金牌打手,那功夫平時以一敵十,都能穩操勝券。蕭飛被這七人合擊,那是必死無疑。
「殺……」不知是哪個打手喊了一聲。
七、八個人揮起砍刀,就往上一涌,那陣勢馬上就要給蕭飛來個亂刀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