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好的,爺爺,我一定好好配合寧隊長,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洪千羽爽快的回答道,笑吟吟把目光移向了寧靜。
「好,好,好!」洪恩南連連點頭,笑得很開心。
蕭飛挪過來,與洪恩南對面而坐。
洪千羽坐下后,向著對面的寧靜笑道:「寧隊長,久仰寧羅剎大名,只是未曾謀面。今天一見,果然是女中豪傑,傾國頃城啊!佩服,佩服,有什麼要問的,只管問吧!」
對這番恭維之辭,寧靜微微皺起了眉毛,並未搭話。
在蕭飛眼裡,洪千羽就像個跳樑小丑似的可笑。
「寧隊長,我想應該是和夜總會門口的事有關吧,我看那面圍了很多人,還有你們的人在場。不知出了什麼案子,要不是急著見爺爺,我早就過去問一問了。現在就麻煩寧隊長,跟我說一下吧。」洪千羽態度誠肯的問道。
見洪千羽反客為主,竟然向自己發問,寧靜輕哼了一聲說道:「洪少爺是吧,你和大嘴成是什麼關係?」
「寧隊長,別這麼客氣,叫我洪千羽就好了,那個大嘴成我跟他不是很熟,他怎麼了?」洪千羽盯著寧靜俊俏的臉蛋,笑呵呵的說道。
寧靜挑了下眉毛,心道:我跟你很熟嗎,讓我這樣叫你。
「好吧,我就叫你名字吧!」寧靜嚴肅道:「洪千羽,你們天興幫的大嘴成剛剛在夜總門口被人開槍射殺,你和大嘴成應該很熟悉吧?」
「啊,光天化日被人射殺,這也太可怕了,看來以後我要減少出門的次數了。」洪千羽的臉上露出了驚惶之色。
洪恩南聽了欣慰的點點頭,面露微笑,愉快的捻動了幾下手中的佛珠。如果此時他手中抓著的僅是手機的話,那他一定會為自己懂事的孫子立馬點個贊的。
寧靜眼光一冷,盯著洪千羽問道:「你說和大嘴成不是很熟,但大嘴成又怎麼說是你指使他買兇去殺蘇夢瑤的呢?」
洪千羽一臉詫異:「這是從何說起,我和那個商界女強人無怨無仇,有什麼理由買兇殺她呢?」
「從何說起,坐在你身邊的這位蕭先生就是證人,大嘴成已經在夜總會裡把實情全部告訴了他。可惜的是剛出門口就被槍殺了,似乎是有人在殺人滅口。」
洪千羽側頭望著蕭飛問道:「蕭老大,大嘴成真是跟你這麼說的嗎?」
蕭飛認真的點著頭,觀察著洪千羽的表情變化。
洪恩南的神情也凝重起來,他倒不是懷疑自己孫子。只是對蕭飛理直氣壯問罪的事,很是不解。蕭飛若是沒有一點憑證自然不會這樣興師問罪,看來問題很有可能出在那個大嘴成身上。
「唉……」洪千羽嘆氣道:「沒想到竟然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我索性也就不再隱瞞了。」
蕭飛和寧靜對視一眼,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寧隊長,蕭老大,這件事說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大嘴成能言善講,很會討人歡心,我對他印象一直很好。只是這個人好賭成性,而且屢輸不止,因此多次向我借錢去還賭債。我這人心慈面軟,也就借錢給他,並且多次勸他戒賭。但這個東西卻不知悔改,我一氣之下,就不再跟他來往了。」
蕭飛聽了差點樂出來,這個說法是在影射自己嗎,難道自己和阮富國的事,洪千羽他都知道?或者還是巧合。
只聽洪千羽繼續說道:「考慮到他也曾為幫里立過功勞,我就沒忍心向爺爺檢舉他,怕他受到處罰。沒想到這傢伙竟在背後如此黑我,他應該是為了錢才去幫人買兇。出了事,便推到我的身上。這是恩將仇報,太讓人心寒了。只怪我閱歷太淺談,不會識人,慚愧呀!」
洪恩南看著孫子一幅後悔不已的樣子,心疼的同時,不禁忿恨道:「大嘴成這個白眼狼,這樣的死倒是便宜他了,否則定要讓他嘗嘗幫里的規矩……」
「哦,天興幫還有什麼比射殺更殘酷的死刑嗎,諸如車裂、點天燈之類的?」蕭飛打斷了洪恩南的話。
寧靜目光冷峻的看向了洪恩南,私設刑罰那是不可以的。
「這個……氣話而已,氣話而已,呵呵!」洪恩南尷尬的解釋道,要不是因為替孫子氣不過,他是不會這麼情緒激動,以至於在寧靜面前失言的。
蕭飛揶揄道:「洪老爺子,你精明強幹,治幫有方,一個小頭目竟敢對小少爺如此下作,貌似不合常理吧?」
對蕭飛的質疑,洪恩南老臉微紅,強做鎮定的解釋道:「唉,樹大有枯枝嘛,是我失察呀!」
洪千羽若有所悟,勸道:「爺爺,你不必自責。說來說去,都是賭博害人。以至使大嘴成迷失了本性,做出以下犯上的事情來。」
寧靜問道:「洪千羽,照你這麼說大嘴成是受了別人了指使而買兇去殺蘇夢瑤的,那他為何不把真正的幕後指使如實說出,反而陷害於你呢,這可是冒著掉頭的危險呢?」
這句話問得好,蕭飛讚許的看了寧靜一眼。
「呃……我想,應該是大嘴成的家長受到了對方的控制,對方其家長性命相威脅。大嘴成是個很顧家的人,所以他豁著犧牲自己來保全家人,也有這個可能。」洪千羽認真的分析道。
蕭飛和寧靜都沉默了下來。對於洪千羽的說法蕭飛自然不信,冷冷的盯著洪千羽,沒有作聲。心中想到以洪千羽不是幕後指使的話,以他公子哥的性格,被自己教訓之後,再次見到自己時或是懼怕或是抗拒,而不應是這般的淡然圓滑,越是勇於表現,就越是證心裡有鬼,正是所謂的欲蓋彌彰。
大嘴成一死,死無對證,再問下去,也是沒有什麼意義。反正認準是你,你也早晚會露出狐狸尾巴的,到時再收拾你也不算晚。
「我沒什麼要問的了,再次見面,你好像改變了一些。」
「是嗎,看來我這是成熟了一些吧,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嗎,是吧。蕭老大。」
看著這對爺孫,一個賣乖,一個受用的可笑嘴臉,蕭飛有了種想吐對方一臉口水的衝動。
「好吧,我也沒什麼要問的了,不過你暫時不要離開本市,要做到隨傳隨到!」寧靜說道。
「好的,寧隊長,這個沒有問題,社會這麼亂,我覺得還是呆在家裡安全。我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如有需要,我隨叫隨到。」
洪千羽站起,向寧靜伸出了手,想握手告別。
寧靜只是點了下頭,隨意說了個再見。
洪千羽訕訕的收回手來,又跟洪恩南啰嗦兩句廢話,這才帶著強子轉身離去。
寧靜吩咐手下將雄哥帶了進來和蕭各自做了一份筆錄,然後這才站起身來,威嚴的對著蕭飛重複一遍隨叫隨到的話,又和洪恩打了個招呼后,便大步向外走。
本來事情告一段落了,誰知道竟會無風起浪。
「寧隊長,這樣就走了嗎,蕭飛害死我手下的事就不予追究了嗎,你明顯的偏向蕭飛難道你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嗎?」氣憤不已的霍松一跨到寧靜身後,開口質問。
只見寧靜身子一頓,突然轉身,飛腿如揮鞭,一記下劈,叭的一聲,便落在了霍松的胖臉之上。
豪無防備的霍松,腦袋被劈得甩向了後面,肥壯的身子晃了一晃。
當他的臉轉回來時,那上面已然印上了一個混合著鼻血的鞋印。
霍松眼前發花,爆怒異常。狂躁的吼叫著,抬腿就踹。
寧靜早有防備,側身閃過的同時,拔槍在手,迅速頂住對方小腹,打開保險,推彈上膛,一氣呵成。
別動,否則打爆你的卵蛋。寧靜槍口下移了一點,冷聲威攝道。
蕭飛心中好笑,寧靜的這招自己也曾用過,難道她和自己心意相通……
下面被冷硬的傢伙頂住,霍松心中大駭,享樂的寶貝碎了,那可生不如死。
「呃……」這傢伙胖腿懸在半空,如同被定住似的,真的就不敢再動了,氣焰也是一落千丈。
「我們怎樣辦案,還要你教嗎,現在我告你襲警,跟我去趟市局。」
說著,寧靜的槍口往裡頂了一頂。
霍松疼得呲牙裂嘴,斷斷續續的說道:「寧,寧隊長對不起,您輕一點。」
饒是處變不驚的洪恩南,此時也被霍鬆氣得半死。剛剛在蕭飛那裡丟了一次人,還嫌不夠,這又把警方也給得罪了。
雖然在市局自己也有關係,但總是不要跟其它的內部人員衝突為好,又何況是這個霸道的寧羅剎呢。
到了那裡准沒好果子吃,自己又要找人說情,能否成功還很難說。
想到這,洪恩南強壓著怒火,快步走過來,對寧靜陪笑道:「寧隊長,實在抱歉,這個東西真是死性難改。能否賣老朽一個薄面,原諒這個傢伙一次,我好回去好好管教於她,拜託,拜託。」
老江湖雙手合十,向寧靜作了作揖,顯得很是謙卑。
寧靜瞄了洪恩南一眼,對著霍松訓斥道:「今天念在洪老闆的情面上,暫且饒了你這次,下次再敢對我們不敬,我絕不留情。」
蕭飛聽了心中暗道:寧靜口中的這個我們,是指她和自己,還是那些和她同一職業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