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知識到了危險邊緣
(二)
我就像從一個人臉上拿蟲子一樣拿住了一個小人。
它就跟我的拇指一樣大。被我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一條腿。它的一條腿一彈一彈的,力氣很不小。若我捏得再松一點兒。它一定會從我的手上逃脫的。只可惜,我捏得剛剛好。若力氣再大一點兒,就能把它的腿給捏扁,肌肉擠傷,或捏骨折了。
現在,我捏著它,既讓它逃不脫,又讓它不受傷。這絕對是對自己的力道拿捏得很精準的一個最好的詮釋。畢竟,我這是第一次接觸它。它的力量,絕對不比一支正竄上天的火箭的力量差。
過了一會兒。
它的腿已停止了掙扎。它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它。
「你是誰?」它問。
「我是賈小寶!」我說。
「你絕對不是賈小寶!」它說。
我看著它,笑而不語。
「你到底是誰?」它又大聲問了一遍。
「你呢?你又是誰?」我不答,反問。
「我叫牛小草!」它說。
「你怎麼長得這麼小?是人生出來的嗎?」我說。
「我跟他們不一樣。他們每個都是被女人用逼生出來的。而我是從一個人的腦袋裡鑽出來的。通過他的鼻孔鑽出來的!逼和鼻,不一樣!」牛小草說。
它說的話讓我覺得它挺低俗的。但無傷大雅。我一點兒也不在乎雅俗。
「你是從誰的腦袋裡鑽出來的?」我問。
「是從一個巨人的腦袋裡。那個巨人的名字叫作楊達財!」牛小草說。
我看著陳衡。
陳衡是一個科學家,國內最具權威的那種。他已經很不年輕了,滿頭銀髮,一臉的皺紋,臉上的老年斑大如棗。正在圓瞪著一雙渾濁發黃的眼珠子。他的一雙眼珠子很不小,快凸瞪出眼眶外了,像一對蛤蟆眼。
他正在盯著被我捉在手上的小人。
小人說:「死老頭子,你不是一直想研究我嗎!還愣著幹什麼!快把我從他的手上拿走啊!」
陳衡說:「你……你真的是從楊大財的腦袋裡鑽出來的那個小人?」
小人說:「如假包換!在我還沒從他的腦袋裡鑽出來之前,我是住在一顆海螺狀的瘤子里的!」
「真的是你!」陳衡叫道。
「你他媽的,你老想著研究我幹什麼!為了研究我,你不惜花大錢打造一台巨大的割頭機,殺害楊達財。讓他落個身首異處!殺人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牛小草說。
「我知道殺人是犯法的!」陳衡說。
「你殺死了巨人。為什麼警察還沒有把你抓走?」牛小草說。
「巨人楊達財。他不能算是正常的人類。我是說身體上的非正常。並不指精神上。不含精神病人。(精神病人包括智障人士)
法律是用來保護正常人類的!
楊達財乃非正常人類,是不受法律保護的!」陳衡說。
「那我呢?我在法律保護範圍內不?」牛小草問。
「瞅你長得這麼小。絕對不能算正常人類。你也不受法律保護!」陳衡說。
「我去你媽了個逼吧!法律就是個屁渣子!」牛小草罵道。
陳衡朝我伸過來一隻手,說:「把這個小人給我吧!讓我帶回去研究它!」
我說:「那一千萬的定金.……」
「不要了!給你了!」陳衡說。
「還有九千萬的尾款呢!」我說。
「九千萬的尾款不能給你了!你又沒有做到讓何文良在電腦上操作而使現實中楊達財的大腦袋裂開。那顆大腦袋滾過來滾過去的,壓死了我的好幾個工作人員。我用那九千萬買通一下官員不要追責我,和用來賠償死者的家屬!」陳衡說。
「老傢伙,你怎麼不找個人給你算一卦呢?看你今天是生還是死!」我說。
「什麼?你叫我啥?」陳衡看著我,比較驚訝的樣子。
「老傢伙!怎麼了?」我說。
「你怎麼這麼不尊重人呢!」陳衡生氣道。
「尊重你,有個屌用!」我說。
「媽的!你是不是不想混了!龜孫!」陳衡怒道。
「小人還想要不?」我搖晃了搖晃被我捉在手上的小人。
氣得牛小草破口大罵道:「卧槽尼瑪!別晃我,晃得我頭暈!你傻呀!」
「要!把它給我!」陳衡抖了一下已伸過來的手說。
「你死在它手上可別怨我!」我說。
「就這麼大一點兒的一個小人,我能死在他手上?你拿著它都沒事。快把它給我!」陳衡說。
於是,我將牛小草放在了陳衡的手上。
不等陳衡將自己的手握住小人。小人便已不見了。
「啊~~~!」陳衡吃痛叫喚了起來。
只見他的手掌上已多出了一個透明的血窟窿。
牛小草就像一顆永動力的子彈一樣。飛過來飛過去。迅疾若閃電。在陳衡身上到處鑽窟窿。一分鐘不到。它將好好的一個人身上鑽成了一個篩子。血流一地。
陳衡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已經死了。就連一顆頭上也被牛小草鑽出了好幾個窟窿,跟豆腐腦一樣的乳白色腦漿都汩汩的流出來了。兩顆眼珠子也被它鑽崩了。從空洞的眼眶裡不住的往外冒血。其死狀慘烈可怖。
我伸手一撈。又將小如拇指的牛小草捉住了。還是用兩根手指頭捏住了它的一條腿。
「你的手可真快!」渾身是血的牛小草發出無奈的感慨。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問。
牛小草說:「有機會,我會鑽回楊大財的腦袋裡!再也不願意出來了!」
「為什麼不願意出來了?」我問。
「因為這個世界上多出了一個你!說實話,我害怕你!我不知道你來到這個世界上到底要幹什麼!不過我覺得你沒好事。因為你身上的邪氣實在太重了!」牛小草說。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能不能告訴我一下?我很少有不認識的東西!你絕對算其中一個!」我說。
「唉!」牛小草嘆息了一聲,說:「我雖然被你拿捏著,命在你手中。但我真的不能告訴你我是什麼!一旦我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他會立馬將我變消失的。我將永不復存在!」
「他?他是誰?」我問。
「他,你可以將他稱呼為一個加雙引號的人!」牛小草說。
一個加雙引號的人?
「人」?
「人」又是什麼東西?
一時,我不禁感到比較迷茫。
「他是你的主人嗎?」我問。
牛小草說:「算是吧!畢竟我的誕生跟他脫離不了干係!」
「哦,他長什麼樣子?你為什麼稱呼他為一個加雙引號的人?」我問。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牛小草說。
「因為我想好好的了解一下他!」我說。
「呵呵!現在了解得再多也沒用!弄不好了解著了解著突然就死了。你可以這樣理解。他是一個終極點。等你見到了他。這一切你什麼都了解透了。所有的一切,都已到了最後。到了終點!」牛小草說。
「你覺得,是他厲害?還是我厲害?」我又問。
牛小草笑了。
它沒有回答。
它臉上的笑容已給了答案。
「人」真的比我還厲害?
我忍不住咧開嘴笑了。
無敵是多麼的寂寞。
我太寂寞了。
寂寞了太久太久。
如果能讓我敗一次。其實也挺好的。
「你是一個破綻!」我說。
本來臉上正在微笑著的牛小草一下子愣住了。笑容僵在了它小如指甲蓋的臉上。它正在看著我。一雙小小的眼睛里充滿了驚恐。
「你到底是什麼?」它問。
「一樣,你不告訴我你是什麼,我也不會告訴你我是什麼!」我說。
「你都知道了我是一個破綻。說明你已經知道的夠多了!我甚至敢打賭,你的知識已經到了最危險的邊緣!」牛小草說。
「知識已經到了最危險的邊緣?又是什麼?」我問。
「你可以理解為生死之線。就是按你目前的知識量來說。你不能知道得更多了。若你再多知道一些東西。你極有可能就會死掉的!」牛小草說。
「我會死掉?誰能把我殺死?」我說。
「當然是那個加雙引號的人。你若知道的更多,令他嫌你知道的太多了。他一定會殺死你的!」牛小草說。
「他算個老幾!我知道的東西有多少關他什麼事!這知道得多了,還成有罪了!真是有點兒意思!」我不禁有些生氣地說。
「一個人知道的太多了,難免大嘴巴!把一些不該說的事情說出來!」牛小草說。
「有啥不能說的,嘴在我身上長著,我想說啥就說啥!」我說。
「你不聽我勸,早晚有一天你會倒大霉的!」牛小草說。
「倒就倒吧!我倒想看看,我能倒一回什麼樣的大霉!」我說。
接下來。
牛小草不再說話了。
我也不再說話了。
好像兩個人之間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我突然使手一甩。將小如拇指的牛小草擲在了空中。速度快得讓它在空中摩擦出了火花,並伴隨著長長的一聲凄厲尖銳的破空音。
可它自己的速度更快。化成了一道流星飛遠不見了。
下一秒。我出現在了一間屋子裡。
這間屋子很大。有個一百平方。
在這間屋子裡,有一張大桌子。
在大桌子上有一顆巨大的頭顱。
頭顱上面只有一顆巨大的眼睛。它的另外一顆眼睛瞎掉了。瞎掉的是右眼。右眼眶裡空洞洞的,本來該在裡面裝有一顆眼珠子的,現在眼珠子已經不見了。它的臉上還有一道很長的從左額頭到右嘴角的疤拉。疤拉已生成厚而粗糙的繭子。
巨大的頭顱是一個大光頭。連一根頭髮都沒有。
它有燃燒過的痕迹。
巨大的頭顱用一顆巨大的眼珠子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它。
「你怎麼不滾了?怎麼回到桌子上了?」我問。
「我滾累了,回到桌子上歇一會兒!」巨大的頭顱說。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問。
「我想壓死你!」
「砰!」一聲沉悶的大響,砸得地面一顫。
在這間屋內鋪的地板磚早已被它壓碎了。
巨大的頭顱從桌子滾落了下來。將地板磚壓得一陣咔咔啪啪的響。它滾得轟轟隆隆的,攜帶著萬鈞之力,迅速朝我滾過來了。
它要壓死我。
我忍不住咧開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