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槍頂腦門
大家都知道。那些跑高速的重型卡車為了多掙錢,就得多拉貨。喜歡超載。拉它個八十噸。甚至上百噸的重卡比比皆是。
卡車司機熬夜跑長途容易產生疲勞。反應遲鈍。
重卡的剎車距也很遠。在高速公路上覺得一路通暢,限速一百二十碼,它就給你個一百一十九碼的瘋跑。往往發現前方突然多出了障礙物時,司機慌忙踩剎車的,已經來不及了。
在這條高速公路上。今天就跑著一輛重達一百五十噸的重型卡車。
它屬於牽引車拉挂車。(就是前面一個車頭,後面掛上斗子,可參考拖拉機,但拖拉機太小了。)而且一頭三掛。
車頭很高大。一看就知道上面安裝了一個超有勁的大機器。
每一輛挂車都很長,且寬。
每一輛挂車上都裝滿了鋼筋。
鋼筋在挂車上堆得如一座小山。
車頭上有兩個司機。替換著開。也不知道熬了幾晚上了。今天兩個人都特別的睏乏。精神難集中。有好幾次開著車開著車司機打瞌睡了。幸虧身上猛的打一個激靈的醒過來了。有好幾回險些出事。
但又有誰知道,車禍是不是上天故意安排的呢!
因為經常跑。司機本來對這條高速公路已算較熟的了。
知道哪兒該拐彎。彎度有多大。
所以跑起來的時候比較放心。限速一百二十碼,就踩油門子,將車跑到了一百一十九碼。為了節省時間。
油很貴。
正手捧著方向盤開車的司機犯困又打盹了。猛一個栽頭的,臉磕到方向盤上去了。瞬間打了一個激靈醒過來了。抬頭望前方一看,頓時驚得大叫:「我靠!怎麼冒出來了一個大棚子!軍車!軍車呀!有槍!有槍!啊~~~~啊媽呀!」
他將腳用力的猛踩剎車。一腳給踩到底了。
頓時發出「吱——!」刺耳的剎車片的摩擦聲。給輪轂上擦出火星子。輪胎擦著粗糙的瀝青地面冒出濃濃的黑煙。
但無濟於事。為時已晚。
車重,跑得又快。它造出來的慣性太大,短距內根本就剎不住它。
司機看見公路西側唯一剩下的通著的一條跑道上,正有著長長的一溜子小轎車在排著隊。
他甚至看見了一輛價值幾百萬的賓利轎車。當下立斷:絕不能往右邊跑道上去撞,轎車裡都人,一溜子碾壓過去,不知要壓死多少人呢!
再一看左邊。佔了三條道(兩條跑道和一條應急道)的巨大帳篷。著實令司機無比惱火。都是讓它害的。
光見帳篷的周邊上有幾個端著槍的軍人正在守著。但不知道帳篷里裝的是啥東西。
能讓軍人端槍守著,想必帳篷里裝的是十分貴重的物資。
但物資畢竟是物資。它再貴重也沒有人重要。
不是有一句話叫作:生命是最寶貴的嗎!
於是,司機就決定將剎不住的重卡撞到左邊的帳篷里的「物資」上。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難道他就沒有想到:萬一在帳篷里有一位軍司令之類的大人物呢!
他一個勁的摁車喇叭。讓前面的人抓緊閃開。
重卡的氣喇叭可是非常響亮的。又是一連串的急促的不停地摁。把前面的人都聒到了。引起了前面人的警覺。
不少人趕緊從自己的轎車上衝下來,要麼隔著欄杆跳出去。要麼躲到路西邊去了。
「咣!噹!」疾馳的重卡如洪荒猛獸一樣的衝過去了。撞開或擠壓扁了三四輛轎車。狠狠的一下子撞在了巨大的帳篷上。
而在巨大的帳篷內。身材巨大的我正蹲在地上用力的屙屎尿泡。其它的完全啥也不知道。
可以說我是很無辜的。
就冷不丁的被一輛衝進帳篷內的大卡車給撞飛了。露著大光腚。
粗大的屎條子也飛在空中。「啪!」一下子的甩到了車玻璃上。跟碗口一樣粗的屎條子。
這一撞,我造成的阻力,讓大卡車的速度頓時放慢了很多。它除了車頭扁了一些。大燈和玻璃裂了。其實它的沒啥大問題。畢竟我的身上都是肉,軟乎乎的。
它又往前沖了一段距離,「哐!」一下子的撞在了巨大的集裝箱車上。停住了。它真沒啥大問題。車頭裡的兩個司機身體有部分擦傷。並無什麼大礙。
倒是身材巨大的我從巨大的帳篷內不見了。也沒有被卡車給撞回巨大的集裝箱內。
那麼,正露著巨大光腚,飛起來時還保持著一個蹲的姿勢的我到底去哪裡了呢?
原來身體有一米二厚的我。被重型卡車撞得飛起。從空中重重的摔趴在地上了。
先是讓重型卡車的巨大車輪子碾壓住了腳踝。然後繼續前行的重型卡車把我給捲入車底下了。
身軀龐大的我,被死死的卡在了一輛裝滿鋼筋的挂車和瀝青地面之間了。
而且我的身體不是橫著躺。它是豎著躺的。腦袋朝車頭。腳朝車尾的。
這一輛挂車非常大。底盤離地一米多高。車身足有三米寬。兩邊的車輪子(每邊是雙輪胎)之間有一米五寬。
而我肩寬兩米四。除去兩側的胳膊(每隻大臂粗直徑四十公分)。剩下肚子寬一米六。
正好導致我的軀幹被卡在了車輪子中間。因為軀幹上肉多。肉軟。讓車輪子給往裡擠壓進去了十公分。
擠得我的肋骨生疼不已。
而我的兩條胳膊則露在車輪子外面。
巨大車輪子的邊緣正好在我的腋窩裡。緊緊的頂著我的腋窩肉。
要不是我的身體足有一米多厚。而又及時發力用腋窩夾住了車輪子。恐怕這巨大的車輪子就會從我的腋窩裡順著肩膀碾壓過去了。
而且我的一顆巨大的腦袋在車底也被卡得死死的。一動不能動的。感覺耳朵跟腮幫子正火辣辣的疼著。
所以,當人們衝進帳篷內找我的時候。剛一開始看不見我了。因為我正鑲在車底。
「啊!啊!救命啊!」正被卡在車底的我叫喚起來。聲音響如雷。
幾個軍人衝過來。發現了正卡在車底的我。但只能幹瞪眼的著急。毫無辦法。拉也拉不動我。掀又掀不動裝滿鋼筋的挂車。
現場立馬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
警戒線拉得很遠。
軍方通知交警過來。讓他們將這一段高速公路給封了。
包括肇事重卡的司機。和自家車被撞毀或壓扁急著討要個說法的人們。都算作閑雜人員。和其他圍觀的人。統統都被軍人趕出了警戒線以外。
連交警也不讓跨過黃色的警戒線。
雖然交警平時飛揚跋扈慣了。好奇心大盛。很想跨過那道黃色的警戒線進去。看一看圈裡到底是個啥情況。
好像他們也有這個權力的。
但他們始終沒那個膽子挑戰正端著槍的軍人。
否則,讓軍人崩一槍也是白崩。
一群穿迷彩服的軍人正站在壓制著我的挂車旁邊。
其中有軍隊頭子周一堂。
他十分著急道:「這卡得可真好!這輛挂車底下就這麼大的一個空兒。比你的身體小一點兒。讓你的身體硬鑽裡面去了,給你卡得死死的!」
有人說找一輛大型吊車過來吧。把挂車上的鋼筋吊下去。然後再把挂車吊起來,看這個巨人能不能從車底下掙脫出來。
周一堂說:「還沒找吊車嗎?快點兒聯繫軍用吊車!」
而躺在車底下的我,還正露著一隻巨大的屁股。
等了一個小時。
吊車還沒有過來。
我不耐煩道:「吊車怎麼來得這麼慢?」
周一堂說:「軍區離這兒遠!吊車到這兒最少要八個小時!」
我說:「不會聯繫別的吊車嗎!非要讓軍用吊車過來嗎!」
周一堂說:「別的吊車開過來了,不就是讓吊車的司機看見你了嗎!他萬一把你給傳出去怎麼辦!你現在是國家的機密!」
我說:「別讓吊車司機過來警戒線以內!讓你們自己的人開著他的吊車過來!」
周一堂說:「要是這些自己的人中有人會開弔車,我還用你說嗎!關鍵在這裡的人沒有人會開弔車!他們都是專門負責戰鬥,專門練槍的士兵!」
我說算了!我等不了那麼長時間!不用那麼麻煩了,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你自己來?你自己怎麼來?」
我十分煩躁的大喝道:「都閃開!都躲遠點兒!五十米開外!待會兒砸住誰我可不負責!」
「你要幹啥?!」周一堂大聲問。
我不再說話。閉起僅剩的一隻獨目。長長的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往身上憋著勁。
周一堂帶領著軍人們快速的撤到了五十米開外。
我伸展兩條粗壯的長臂。
從兩邊臂繞住巨大的車輪。用倆只蒲扇大手緊緊攥住輪胎的稜角。
隨著口中一聲暴喝如巨雷炸響。我竟然硬生生的將四個巨大的車輪(一邊兩個車輪)往兩邊扒開了。
發出一陣「喀吧!咔吧!」的脆響大聲。
巨大厚重的鋼鐵輪轂從軸上移位了。
它們變得鬆動了。
一邊兩個巨大的車軲轆。兩邊總共有四個。
現在,兩邊巨大的車軲轆之間的距離變得一頭寬一頭窄。
寬的一頭不再夾著我的軀幹。但窄的一頭夾著我的軀幹(腋下)更緊了。
我回臂將兩隻蒲扇大手探過來。又緊緊攥住了輪胎的內側稜角。
再次用力將四個巨大的車軲轆往兩旁向外的分開。
又是發出一陣「咔吧!咔吧!」脆響大聲。
巨大厚重的鋼鐵輪轂和軸的連接發生了斷裂。
鋼鐵輪轂從軸上掉下來了。
四個巨大的車輪子被我用手推得歪斜傾倒了。它們不再起到支撐重量的作用。
裝滿鋼筋的挂車身往下低沉了幾公分。將更多的重量轉移到了我的胸脯上。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趕緊大口吸氣憋住。努力將胸膛繃緊鼓起。使它變得硬梆梆的。足以吃住裝滿鋼筋的挂車身垂直朝下的壓下來的重量。
而那邊,還有四個巨大的車輪子正緊緊的卡著我的兩股。(股,就是膝蓋和大腿根之間的部位)
我再次拼盡全力。緊緊咬牙發出「呀咿呀——!」的聲音。
將兩條腿的膝蓋頂住挂車的底盤。
我慢慢的將兩條腿朝上蜷曲起來了。正將裝滿鋼筋的挂車身給頂得一點點的往上升起。
隨著我雙腿蜷曲的程度越來越大。膝蓋部位逐漸的往上升起。使得裝滿鋼筋的挂車身升起得越來越高。
它的四個巨大的車輪子摩擦著我的雙股,逐漸移滑到我的膝蓋部位的兩側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把槍頂住了我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