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姐妹
試一下我究竟適合在哪一行混？這個要怎麼嘗試？
我臉上的表情顯得很奇怪，但是龍哥不再搭理我，只是開著車，帶著車上的一群人，沖著一條小路沖了過去。
這邊的道路有些崎嶇不平，四周的房屋也顯得格外的老舊，有些幾乎已經是危房了。
最終吱呀一聲，車子停靠在一個房門前面，龍哥打開車門走了出來，看了我一眼這才稍微解釋道：「先來試一下收賬。」
「這邊有一個女人，因為妹妹生病，沒錢治療，在我們那邊借了一萬塊錢，已經欠了很長時間了，你去把賬要回來。」龍哥點了一根煙，指了指那個房門說道。
高利貸這種東西不知道該怎麼說，黑不黑？的確是黑。
但是那又能怎麼辦呢？並沒有人們逼迫著你一定要去借錢，往往都是家裡出現了急事兒，借不來錢的時候，被逼無奈走上了這一條路，但是最終多半都會陷入那種利滾利的泥潭當中。
看著龍哥給我的那一張賬單，咬了咬牙，我走了過去，敲了敲門。
許久只有，伴隨著一聲吱呀的聲響，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從房間裡面傳出來了一陣刺鼻的濃烈的中藥味道，那種中藥味甚至讓我有種作嘔的感覺。
然後一張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女人的臉龐，從門後面悄悄伸出來了一些，看起來很警惕，一雙眼睛有些懷疑的看著我：「請問你找誰？」
我看了一眼手裡面的賬單，然後撓了撓頭：「請問是徐婉菱嗎？」
我感覺自己現在這個模樣，怎麼都不像是要賬的，哪兒有要賬的是這種語氣，還用一個請字？
面前那個女人臉色變了一下，然後輕聲咳嗽了一下：「我就是，請問你是……」
「我是映日軒……」
我還沒來得及一句話說完呢，面前的女人臉色突然間就變得非常難看，幾乎是撲通一聲，立馬跪在了地上。
哎哎哎，你這是幹嘛，喂，快起來啊，這樣我會很尷尬的。
我一下子慌了神，有些無奈的看向後面的龍哥，但是龍哥只是聳了聳肩，擺明了不干涉。
「這位大哥，求求你行行好，再給我幾天時間，這幾天我就能湊來錢了，求求你，求求你啊……」那個名字叫做徐婉菱的女人不斷的哀求著，兩條修長纖細的腿跪在地上，腦門不斷的在地上磕著。
聲音很響。
或許這就是借債人看到要賬的共有的模樣吧。
沒多長時間，徐婉菱的腦門上就多出來了一絲血跡。
這種模樣，弄得我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龍哥他們擺明了不插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沒辦法，我只能蹲下來，想要把這個女人拉起來：「有話好好說，別這樣，你這樣讓我很難辦的。」
「求求你了，我現在真的是沒錢啊，給妹妹做手術已經花光了全部的家當了，本來找了一個工作，能賺一點錢的，偏偏我自己又病倒了，求求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病好了之後馬上就去工作，我會儘快將欠下的錢還上的，求求你了。」女人依舊在不斷磕頭，磕頭如搗蒜，連自己最後的尊嚴都顧不上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後面有一個小小的瘦瘦的身影，看起來大約八~九歲的年紀，小臉兒看起來完全就是一片病態的蒼白，完全看不到絲毫的血色。
女孩兒的身體好像很瘦弱，身上穿著很破爛的那種衣服，很多的補丁，但是還算是比較乾淨。
一步步走到了徐婉菱的身後，一雙小手抱著自己姐姐的肩膀，抬起頭，一雙眼睛充滿了恨意的盯著我。
那種目光讓我心裏面有種很膈應的感覺。
心裏面真的是堵得慌，這種收賬的工作，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女孩兒穿的很破爛，但是這個徐婉菱的打扮卻是比較性感，雖然身上很瘦弱，很瘦削，臉色蒼白，但是模樣還算是漂亮，一雙美腿修長，上面還套著那種廉價的黑絲襪。
身上很暴露，很性感。
看到這個模樣，我就知道這個徐婉菱口中所說的那個工作究竟是什麼，看這個模樣八成是準備到夜總會裡面去工作了。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尤其是一個還算是有些姿色的女人，能夠讓自己快速還上高利貸，這可能是唯一的出路。
就好像……當時的駱梓萌。
如果不是因為我幫忙的話，或許駱梓萌的下場會更慘。
心裏面突然之間憋悶的難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且，一個姐姐，為了自己的妹妹，付出到這種程度……或許在做人的方面她很失敗，無法給自己妹妹優越舒適的生活。
但是至少在她的妹妹的角度，她是一個絕對優秀的姐姐，沒人能夠取代她的位置。
一個好的姐姐，不應該落到現在這種局面啊。
我想到了劉沛凝，想到了月姐。
明明我是過來收賬的，但是原本在心裏面準備的話，卻是再也說過不出去。
第一次收賬，只是出來嘗試一下而已，就以失敗告終，這樣或許會讓月姐失望吧？
不過，無所謂了。
或許在殺人，殺死那些我的敵人的時候，我真的能做到絕對的狠辣，但是……在面對這兩個孤獨的姐妹的時候，我心裏面的那種兇狠，卻是再也提不起來。
咬了咬牙，我伸手從懷裡面掏摸了一下，之前打黑拳弄到的那些錢，一直都放在我身上。
隨便丟了兩沓子人民幣在地上。
正在磕頭的徐婉菱，看到這些錢，臉色突然之間變得有些奇怪，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我。
但是下一秒鐘，我又把那些錢給收了回來。
「欠一萬，利息一萬，總共兩萬塊，以後兩不相欠了。」丟下了一句話，然後我站了起來，將手裡面的那張欠條給撕的粉碎。
然後在徐婉菱不可思議的目光當中，轉身直接走了回去，經過龍哥身邊的時候，將那兩疊子的錢，直接丟給了龍哥：「欠款。」
龍哥有些傻眼的看了一眼手裡面的鈔票，臉上的表情顯得非常的古怪。
這算啥？
默默的回到車上之後，龍哥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奇怪，給我丟了一根煙，抽了一口，龍哥默默的說道：「兄弟，你這樣不行啊。」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