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小姐
照理說，我現在是羅馬桑拿城的老闆，我有權利在這個地方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是什麼意思呢？
就是想幹啥幹啥。
我就算把桑拿城裡的上百名小姐都召集在一起，讓她們一起跳脫衣舞，也沒有任何問題。
甚至更「過分」的事情，我都可以理所當然的讓她們去做。
因為，我是老闆。
真的，一般人就算來過這樣的夜場，也真的不了解這其中的一些規矩。
就比如一個男領班，他可以隨便怎麼樣他手下帶的那些小姐，更何況我這個當老闆的呢？
要是放在以前，我可能會覺得，太不像話了。
怎麼可以這麼傷風敗俗？
但我現在是老闆，我就覺得，這一切都沒有什麼問題，我也都能欣然接受。
在桑拿城，談傷風敗俗，才真的是，傷了我們這裡的風氣，敗了我們這裡的風俗，重挫了我們這裡的規矩！
像眼前來會議室參加這個會議的這些女領班和女經理一樣，我只要一句話，讓她們爬到會議桌上擺好姿勢，她們也一定會照做。
甚至，我就算讓身邊的嫻姐，趴在會議桌的底下，跪在我的身前，我一邊講話，她一邊整活兒，也都是可以的！
但是，由於我現在受到了極其強烈的限制，這一切的權利，現在都不能行使了。
所以，但是之前的這些權力的精華所在，在這一刻，好像都變成了他媽的廢話，這讓我感到十分的不愉快。
又所以，我無法興緻沖沖的和眼前的這些姐兒們談論自己對桑拿城的未來計劃，只能放權給楠姐，還得笑靨如花的對眾人說道：「楠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楠姐說的話，就是你們的聖旨，想賺錢，信楠姐！」
說完之後，我還得繼續保持笑容的對楠姐彙報：「夠給你面兒吧？」
楠姐假裝沒聽到，一本正經的開始對眼前的這些姐兒們布置任務，有條不紊，不徐不疾，同時，她的手，繼續在我身上不老實。
我的表情，只能用「認命」這兩個字來表達。
問題是嫻姐這個女人也一直在得寸進尺，一開始只是拿小腿磨蹭我的膝蓋，現在好了，直接把她的高跟鞋脫掉，磨蹭起我的腳腕兒來了。
這個會開的，簡直了，真是驚心動魄。
這些姐兒一個比一個厲害，都是老司機啊，在會議上一點都不嚴肅，不是插科打諢，就是講葷段子，楠姐居然還不攔著，一點兒都沒有做企業的樣子。
完了之後，嫻姐插嘴道：「楠姐，這麼搞的話，會不會流失客戶啊？畢竟原來的戰場都是就地解決，現在居然還要去外面開/房，嗯，開/房的錢給報銷嗎？」
另一個姐兒白了嫻姐一眼，冷嘲熱諷道：「在二十六妃房呆傻了不是？去外面玩兒，哪有讓咱們掏錢的道理，人家那些老闆們都自己開好了房等著咱們呢！再說了，分紅都給漲到四成了，你還想什麼呢？」
說著，她又問楠姐：「姐啊，你剛剛說，底下的人要是業務好了，還有機會從四成漲到五成，甚至更多？」
楠姐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說道：「對，就是這樣，所有的提成規則，都在你們面前的文件里寫好了，也就是說，今後的羅馬桑拿城，只是桑拿城，做的是正經生意，暗地裡也只是提供一個客人與底下人的交流平台而已，價錢你們自己定，反正只要不破壞文件上的最終底價就好了，要是你們帶的那些人，誰想從良結婚了，你們也別攔著，要形成一種比較良好的生態鏈，這樣搞得久了，全東海做這個行業的女人，可能都會來咱們這裡做活，那樣才是我們喜聞樂見的局面。」
話落，楠姐還騷包的敲了敲桌面，淡淡道：「這就叫專業，我們要樹立專業的態度，成為行業內的典範，另外，咱們這裡對內部人員的服務，也會逐漸的豐滿起來，比如在咱們這裡工作一個月以上，有一定業績的人員，她們會分到自己的宿舍，不管是衣食住行，也都會有很不錯的保障。」
嫻姐掩面而笑：「整的還像公務員似的！」
楠姐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之所以能實施這樣的規則，還得多謝咱們的大老闆才對，他一開始跟我說這些的時候，其實還讓我挺意外的，要不然，請咱們這位大老闆說兩句？」
眾人起鬨，場面火爆。
我抬手壓住了眼前的雜亂氛圍，略微靦腆的笑了笑，說道：「大家也不用一驚一乍的，行不行，看行動，我也不說那些虛頭巴腦的，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咱們這個行業，歷來就是不受大眾所接受的一個行業，但缺了它還不行，而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好，怎麼才是好呢？客人舒坦，你們賺錢！我當然也賺錢，不過說一千道一萬，我阿生也逃脫不了混子這倆字兒，那既然是混子，總得講點道義，你們既然跟著我，那就是信任我，沒說的，有錢大家一起賺！有一天你們一個個都成為百萬富姐兒，家庭安康才好呢，畢竟誰一開始也不是願意做這行的，多是生活所迫，所以呢，儘快吃飽喝足，捲鋪蓋滾蛋！」
我說完以後，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我愣了愣，問道：「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還是沒人說話。
可能她們都沒有聽過哪個老闆，當著她們的面兒說出這番話吧，尤其畢竟誰一開始也不是願意做這行的那句，應該是戳到了她們的心窩子……
退一步講，她們可能也在懷疑這句話。
畢竟，這是在縮小老闆自己的利益空間啊，哪有當老闆的這麼傻的？
所以，她們心裡多少會感到不舒服，覺得我是一個虛偽的人。
但實際上呢。
我並沒那樣想，雖說算不上發自肺腑的一席話，卻也的確是真心話了。
別人不知道在夜場當姐兒有多辛苦，我知道。
她們得到的其實很少。
就好像一個窮女孩一開始很羨慕那些吃香喝辣，穿戴名牌的富家女，但當有一天，她們通過出賣自己身體的方式，也得到了這些，那時候她們才會知道，那得需要付出多麼慘痛的代價！
而她們身上穿戴的就算是真的名牌，夜裡與各色男人的那些迎合周旋，也會如影隨形。
說到底，她們身上的名牌，還都是「假名牌」而已。
最糟糕的是，多數在這個行業混跡的女人，是得不到這些的，她們會被欺負，被欺騙，被鄙夷，被唾棄……
我曾在夜願ktv就聽說過這樣一件事，一位姐兒正吃著便當呢，忽然來活兒了，但她職業本能的去叼了才發現，真他媽臟啊，x皮里全是髒東西！
但結果呢？
那位姐兒吐完以後，仍然會繼續……
這些難以啟齒的事情，在這個行業真的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由於會議室內沒人搭我的茬兒，我很尷尬，然後就想草草結束這場會議。
但我剛要開口，接下來的一幕，卻令我十分動容！
以嫻姐為首，會議室里的這些姐兒，全都從她們的包包里拿出了一副嶄新的絲絹，然後紛紛掛在了臉上，如一個個樓蘭美女，走到了我面前，依次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
最後，她們站成一排，手拉著手，朝我鞠了一躬……
一時間，我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卻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一看，竟是左織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