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冤家
就這麼遠遠跟著,跟了好久,我的思維才從裴小沐的身上,轉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是在霏色俱樂部和我激/情澎湃的那個女人,實際上我知道她是誰了,但在她的熱情似火下,我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好在沒有發射子彈。
不然我更尷尬。
而就在我想到這裡,覺得倍感荒唐的時候,突然間,一個顆的子彈,打穿了我這輛卡宴的車玻璃,釘進了我後腦勺枕著的頭靠上,很險!
這突如其來的暗殺,令我下意識縮住了身體,向旁邊側倒而去。
幾乎條件反射般,我伸手打開了副駕駛前面的儲物箱,從中摸出了那兩把槍之中,真的那把!
同時,我心有餘悸的瞄了一眼車窗上已經像蜘蛛網一般的車玻璃,還好它有防爆的功能,不然的話,我就算沒有被槍殺,也會被這碎掉的車玻璃崩的大出血,甚至有可能會被崩瞎眼睛!
一時間,我像一隻驚弓之鳥,面色陰沉的尋找契機。
我注意到,槍手正騎著摩托車,在卡宴周圍盤旋不定,一共有兩人。
我迅速將座位鋪平,一邊隱匿著身體,一邊朝後面移去,因為車沒有停,還在以很慢的怠速狀態自主前行,所以我無法精準的瞄到車外的任何一名正在移動的槍手。
說得難聽點,我現在就是一隻瓮中之鱉,生命完全無法自己掌控,上天讓我死,我就得死,沒得商量!
我不能有大的動作,也不能發出聲音,更不能傻逼兮兮的打開窗戶,跟槍手講條件,我甚至開始慶幸,還好玻璃上充滿了霧氣,不然槍手在打出第一槍時,我就已經斃命了。
這時,在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車外猛然傳來一聲爆響,車體也隨之劇烈一震。
車胎應該被槍手打爆了,導致車的行駛方向已經嚴重偏離軌跡。
而如果只是這樣,還好一些了,因為我總有機會,在車身撞到某個障礙物之後,趁機搏命。
可是,在車胎爆掉的下一刻,卡宴的左前方突然又衝過來一輛悍馬,撞得卡宴險些翻車,而我,也是身體激蕩,多處部位被挫傷撞傷,疼痛難忍!
我咬緊牙關暗罵了一聲:「卧槽他媽的!」
然後,不等車輛停頓,我猛地向後座的右車門方向一躥,打開了車門!
車外右側的槍手看準了我突然開門,欲要逃走的這個機會,「嘭嘭嘭」,對著右車門的玻璃就是三槍,子彈穿過防爆玻璃,全釘在了車身上。
好在我沒急著衝出去,而是蜷縮在了副駕駛的後面。
接著,憑藉自己的直覺,我伸手繞過副駕駛的靠背,對著卡宴右前方的那名槍手,也是三槍!
然後,我這才弓著腰下了車,以車門做掩體,蹲在了車門後面,繼續朝著不知道有沒有被我打中的那名槍手開槍!
火拚大戰,一觸即發!
同時,我注意到,卡宴左邊的那名槍手,已經下了摩托車,正在向我迂迴而來。
至於目前在我正前方的這名槍手,已經被我打趴在地上。
我也顧不得他是真死還是假死了,迅速弓腰潛向了路邊的一組垃圾箱,同時朝卡宴後面,要冒頭的那名槍手開了兩槍,以示震懾!
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有一輛黑色的大眾捷達停在了路邊!
隨著那劇烈的剎車聲,車上下來一個女人,毫不猶豫的朝上空鳴槍示警,指著隱藏在卡宴後面的那名槍手,大喝道:「警察,所有人全部放下槍!」
卡宴後面那名戴著頭盔的槍手,朝女人看了一眼,下一刻直接抬起手臂,就要開槍!
嘭、嘭、嘭!
可是,連續的三聲槍響,並非槍手所開,而是弓腰站在捷達駕駛車門後面的那個女人,松江區公安局警花左織!
卡宴後面的那名槍手,掛了!
場面初步得到了的控制,只有卡宴前方不遠處的那輛悍馬,正在連續發出陣陣轟鳴,那上面的司機一看情況不對,已經迅速倒車,轉向,直至落荒而逃!
我躲在垃圾箱後面,臉色陰沉不定。
我現在手裡有槍,若是被左織抓到的話,那我就完了!
心思百轉之後,我悄悄抹掉了手中這把手槍上面的指紋,毫不猶豫的將其丟進了垃圾箱,然後靠向了自己的卡宴副駕駛……
左織看我形跡可疑,又朝我大喝道:「把手舉起來!放下槍!放下槍!」
剛剛死裡逃生的我,料定了左織不會隨便開槍,一邊舉著手,一邊大喊道:「哥沒有武器!哥沒有槍!」
隨即,我把手伸向了副駕駛前面的儲物箱內,將一把「手槍」悄悄的拿了出來,放進了懷裡。
左織走了過來,迅速給我上了手銬。
我還嘿嘿笑道:「妹兒啊,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的?你不會是一直都在跟蹤我吧?」
左織咬牙切齒道:「少廢話,我告訴你李生,你今天完了!」
不成想,左織的嘴裡有火,一語成讖,她剛說完,我就發覺不遠處,被我打趴在地上的那名槍手,有些不太對勁。
待到我看清他拿槍瞄準了左織時,已經來不及開口提醒!
情急之下,我也只能大喝一聲:「小心!」同時身體快過大腦,往左織的身前一擋!
緊接著,我只覺得自己的手臂和身後一震一熱,劇烈的疼痛便鑽入心頭。
左織後知後覺的對那名槍手開了兩槍!
而我,已經面部扭曲的倒在了地上,死死的按住中槍的位置,發出了陣陣低沉的吼聲!
與此同時,我隱約看到了一個人影,她是奔跑過來的,最後躲在了不遠處一棵大樹的後面,應該是杭州的那個裴小沐。
但我已經沒有力氣思考了,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完全失去了知覺。
可以確定的是,我清晰的記住了自己最後那個念頭裡的全部內容:我他媽和這個左織,是不是天生八字不合?上次為她挨了刀,這次為她挨了槍,我他媽欠她的啊!我是不是上輩子刨了她家祖墳?!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醒過來,因為我睜眼的時候,看到的仍然是燈光,窗外是黑的。
而左織,她已經從我昏迷之前的皮夾克牛仔褲,換作了一套警服常服,英姿颯爽!
我覺得一陣口乾舌燥,恍恍惚惚的看著左織那頗具英氣的俏臉,聲音沙啞無力道:「妹兒,我想喝/奶。」